我无语地指着头顶的雕刻,说道,“就是拿这个镇墓兽雕刻来说,我摸了这个眼球,就启动了某些东西,比如刚才的藤尸……”
“哦……这个啊……”
那个声音恍若大悟,言语间有了一点点的笑意,“的确是我还原的,不过感觉太美什么难度,在下面的日子过的枯燥,就开始了改动,改的还不错吧?”
尼玛,真的是!
我忍住心底的悸动,试探道,“你的本尊是不是一本书?”
然而对方似乎对书完全没有个概念,“书!什么又是书?”
我身上也没有什么现成的书,唯有把装毓儿的盒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
其实没我也很久没有看过盒子里的毓儿恢复如何了,现在看来似乎是要好一些,黑气退了一点,看起来结实一点了。
“就是这个!”
我双手捧着打开的盒子,说道,“里面的就是书,但是你不一样,你应该是嫩如人肌的对么?”
那个声音彻底沉默了,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回答……
我想,我是猜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很久。
那个声音突然极其警惕地出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你手里的书是哪儿来的?”
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我有点懵,完全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我是……”
我才刚开口,手里的盒子猛地被一股外力拖拽走。
“毓儿!”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盒子已经飞到墓穴正中,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她叫毓儿?”
那个暗处地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些许好奇,试探。
空中的盒子跟着翻转,人皮书虫中倾倒出来,缓缓下落。
最终,慢慢落在地面。
我实在拿捏不到对方的用意,感觉异常无措,“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
一个美丽无双的少女,裹着奶白色的丝绸,赤着脚缓缓从空气中走出来。
对,是从空气中走出来。
只见人皮书前的空气微微晃动,一双洁白如玉的脚最先出来,脚后跟摇曳着润滑的黑色秀发,紧接着渐渐向上。
我在看到少女脸庞的一刻,整个人的大脑已然完全空白。
因为,那个少女的脸,跟毓儿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如此相似……
少女轻柔淡漠的目光落在地面的人皮书上,眼底微微泛起层层涟漪。
随之一挥手,书已经到了手中。
“这个是你的?”
少女没有抬头,轻声问话。
“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心底跳动的十分厉害,总有种感觉,这次毓儿的事是要成了。
人皮书用的女婴皮,按理说书中的灵魂也都不一样。
眼前出现的少女却是如此的让人无法平静,一模一样的眉眼,连身材都一样。
除去那淡漠疏离的气质,不就是毓儿么?
少女盯着人皮书沉默半响,最终淡淡地问道,你从哪儿得到她的?”
我能感受到少女心里的好奇,她对人皮书充满好奇,就算是她那淡漠的眼神也遮掩不了的。
她们俩个肯定有关系!
我屏住呼吸,认真地回答道,“祖传的。”
“祖传?”
少女语调微扬,缓缓抬起头来,一对清澈见底地眸子不轻不重地落在我身上,“祖传这俩个字我还是知道的,但你凭什么认为她就是你祖宗的呢?”
“搞事情?”
我心中一惊,耐着心思解释道,“这书是我祖宗造出来的。”
“哦……”
少女尾音拉的老长,本来平静的目光似有利刃滑过,
“那我……也是你家祖宗造出来的喽……”
“也是你家祖宗给我困在一本书里面,每逢月圆之夜都要重新感受一遍剥皮之痛?”
“是,还是不是?”
少女问到最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但我整个人都懵了,每逢月圆之夜重新遭受剥皮之痛?
这些毓儿从来没告诉我……
我整个大脑如同被人敲了一闷棍,立刻转醒,“什么剥皮之痛?”
难道毓儿成魔,不是千秋万载的鬼魂之生,而是月月要忍受剥皮之痛,被无尽的痛苦打入了魔境。
“你的祖宗只管给,不管教呵?”
少女凉凉一笑,眼底尽是杀意,“被囚禁的死魂,绝大多数会在特定的时间重复死时的情景。”
这个好像听说过,但当时没怎么起意,没想到同样的情况竟然会在人皮书上发生。
看来毓儿当初对我还有所隐瞒?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
我也不敢太确定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唯有真诚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人皮书,制造人皮书的法子也已失传,我的祖先已经为此付出巨大的努力,但是既定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我对你的遭遇感到十分抱歉,但是却也做不了什么。”
“不,你当然做的了。”
少女诡异一笑,顿时消失不见。
下一秒,我就感觉自己的咽喉似乎被勒住一般完全无法呼吸。
可是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无法感觉。
就算我伸手去抓自己的脖子,也只是穿透一片空气而已。
这到底是什么,难道此行真的要丧命了么……
“住手!”
突然间一声爆呵出现。
我感觉脖子一松,一道身影略显狼狈地出现在我眼前。
那个身影虚无缥缈,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一般。
“毓儿……”
我已经很久没见丫头了,再见之时忍不住湿了眼眶。
在这么危急的时刻,她自身都难保,还是跑出来救我。
这就是毓儿,为了顾家奋不顾身的毓儿!
毓儿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抿了抿,虚弱地笑道,“我很好,没事的,不要担心。”
随后,定定地看着石棺后面的某一处喊道,“小秀,我是姐姐。”
小秀!姐姐!
这俩人竟然有关系?
棺材背后的空气波动,梦幻般的少女缓缓现身,一脸的迷惘,“你怎么……跟我一模一样……”
看的出来,对方并不认识毓儿。
毓儿顿了顿,有些悲戚的说道,“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姊妹,也是被一起制成人皮书的,是存留在世界上最后的俩本,毓秀二字是主人为我们赐的名,只是一个贼趁主人不小心偷走了你,逃跑之时,被主人追到走投无路之时,跳崖入海,再无消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你。”
卧槽,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过去呢?
然而被唤作小秀,长的跟毓儿一模一样的少女却是心怀疑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