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下面有个阵，她是来毁灭痕迹的。”
我来之前也没想过会遇到她，没想到她做事那么小心。
小狐仙恍然，鄙视的哼哼道，“噢噢噢，心机婊。”
要不是心机深，也不会骗到顾清凡那样的人。
“先下山吧。”
我摸摸怀里揣着的龙血草根茎，确认没有异样，径自下山。
“不救那个会堪舆之术的鬼了？”
小狐仙追在屁股后面，满脸好奇的问着。
不是我不想救，是郭青峦已经被鬼仙带走了。
救回郭青峦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鬼仙的魂拘回来。
“他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我懒的解释，含糊的应了一句，以免有更多的问题袭来。
“你们上去捡尸吧。”
下山的途中遇到吴二锤一伙儿人，稍微提醒了俩句，“记住，恭敬一点，特别对较为完整的尸首。”
“是，先生。”
吴二锤也没有过多怀疑，恭恭敬敬的鞠躬是送人。
等我会带程家大院门口时，看热闹的盛况一点儿都没减少。
甚至有的村民把吃午餐的饭碗都端来了，有位置的坐在凳子上吃，没位置的蹲在墙根吃。
还互相在碗里抄来抄去，好不热闹。
我就奇了怪了，怎么都不怕啊？不管是灰大仙还是鬼，一般人不都是嫌晦气躲的老开么……
“你们不怕死啊，里面在拘魂，知道不？”
我随便拍了拍一个汉子的肩膀，郁闷的问道。
大汉着急忙慌的咬断面条，一边儿嚼着一边儿憨笑道，“程大爷在，什么妖魔鬼怪敢伤人？他不说让我们回家避着点儿，我们就来看看热闹，反正大冬天的，也没啥要紧事。”
说着，凑到我跟前，挤眉弄眼的打探道，“你们准备拘谁的魂啊，老吴家的？”
“噗嗤！”
身旁的小狐仙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额……我竟然无言以对……
看来程大爷在村里的威信不小，他不放话，没人走啊。
我绕过拥挤的人群，在众人伸长脖子期待的目光中推门而入，心里盘算着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程大爷把外面看戏的村民打发喽。
却见程大爷在院子中心布了一个法坛，什么香烛黄纸三牲火盆样样俱全。
毓儿守在一旁，身前是一个摆着骨头的木盘子，定定的望着程大爷忙碌的身躯，连头的都没有回，清冷的问道，“你找的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门外的村民从门口瞥见里面的场景，立马就炸开了锅，
“程大爷要做法了。”
“真的真的？看见什么了。”
“已经布好法坛了，看样子事情不小啊。”
“上次看程大爷……”
无语，反手关住大门，听着外头嘈杂的动静，我莫名感觉一阵头疼。
揉着脑袋，说道，
“我去的时候撞上鬼仙毁灭痕迹，郭青峦也被带走了，她说拿咱们没办法，但是敢向沉家寻仇，她就杀尽我身边一切可杀之人。”
“有点期待，她的魂魄到了此处，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毓儿的背影一怔，缓缓的扭过头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不知为什么，这股笑意莫名的让人浑身有些不自在。
以前的毓儿大多情况下，都是很天真烂漫的。
一时间变成个冰冷的美人儿，多少让人很难适应。
我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此时的毓儿，把目光投向程大爷忙碌的地方。
意外的发现，法坛的周围布置了二十七个桃木桩子，用手指粗的朱砂绳绑起来，形成一个错综复杂的阵法，法坛的位置正好在中间。
“这是？”
我隐隐觉着阵法有点儿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困仙阵！”
毓儿一字一顿的应道。
困仙阵？怪不得面熟，是顾家阵法书上的。
我当初看的时候就是淡淡扫过，没有太留意。
毕竟，仙什么的，太过荒唐了一些。
“这个世上哪儿有仙啊？我见到的都是些妖魔鬼怪。”
我忍不住耸耸肩，对此不以为意，“说是困天人的阵差不多……”
“天人是天人，仙是仙，做好事积阴德可以成为天人，却不能成为仙……”
毓儿的目光始终落在法坛上，似乎在监督程大爷办事，嘴上淡淡的解释道，“不过，世上无仙人，所谓仙也并不是神话故事里的那样，不过是通过修炼使自己的精神身体突破极限，拥有不断进化能力的人动物植物，能感悟到自然之力，做出些大动静来而已。”
说着，眉头跳了跳，表情复杂了一些，“这些家伙一旦突破那个点，魂魄会获得升华，会从生死簿消失，脱离六道之外，到达更高层次。”
跳离了六道之外……
我身边的亲人大多都是些不死的怪物，很多时候我都在迷茫，自己死了谁照顾他们。
如果可以修炼的话，达到所谓的突破，似乎就行了……
“我要是好好修炼，也能到达那个层次？”
我心念一动，试探的问道。
“你？”
毓儿斜眼瞪了我一眼，鄙夷的应道，“顾家修炼的不是正统道术，最终会沦入六道里，转世为天人，已是不易，茅山修的正统道术，倒是有可能出一个天地同寿的人才。”
擦，不可以？
为什么茅山可以，我不可以……
以后得找个机会，好好去茅山讨教讨教正儿八经的修道之术。
老子救了茅山的命根子，就不信他们会吝啬的什么都不说。
“哦……”
我心里有了主意，也就不再纠结，没所谓的问道，“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说过，不敢打包票，最多就三成的希望。”
程大爷闻言，手上的活儿没停，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到时候没把魂拘来，可不要怪老瓯子啊。”
“怎么会……”
我才刚出声，旁边的毓儿似早有准备一样，镇定自若的截走话茬，“加上鬼果子，成功率会不会提升一些？”
我看到程大爷在听到“鬼果子”三个字时，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在原地僵硬好一会儿，才缓缓扭头看向毓儿，“你有鬼果子？”
眼里充斥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我没有。”
毓儿俩手一摊，朝我的方向努了努嘴，“他有……”
程大爷眨了眨眼睛，迟疑的扭动脖子的位置，看向我，“你真的有？”
沃日，什么鬼果子，听都没听过好吗？
这丫头青天白日的，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我没有啊。”
我对程大爷报以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无语的应道。
“没关系，鬼果子长在六道口，世上没几个人能拿到的。”
话音才落，可以看到，程大爷脸上转瞬即逝的失落，“而且鬼果子，对地府十大殿君的修炼很有帮助，千年结果都由第十殿的轮转王收起，别的殿君想要还得欠人情，何况一介凡人。”
六道口好像是魂魄转世投胎的地方，归轮转王管的。
轮转王的话，倒是可以想点儿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