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顿了顿,补充一句,“这个东西可不是念俩句净心神咒就能破掉的,对付起来比较麻烦。”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说的是一点假都没有。
谁能想到关键时刻,看起来没啥用处的无声能帮到忙。
不得不说,广结善缘,的确会给自己带来善果。
既然无声说不是俩句净心神咒能破掉的,肯定知道解决的办法。
我心中一定,问道,“你就说怎么破解?”
“我知道……”
无声怔了怔,摇头苦笑道,“就是……使唤不出来……”
卧槽,还有知道办法,使唤不出来的吗?
这特娘的是什么办法……
“为啥使唤不出来?”
我不由好奇。
无声指指自己有些发灰的眉心,表情有些尴尬,“混生的阳气不足,很多咒诀都使唤不出来的。”
混生就不能使用跟阳气有牵连的咒语?特娘的什么规矩。
我自己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混生后代,身体里也曾孕育过一个鬼煞,也没有折掉多少阳气,哪有那么严重?
“不可能吧?”
我对此表示怀疑,“我也算是个混生,怎么没受到限制。”
“你自然不一样,听老祖宗说过……”
燕煞眉头一掀,自顾自的出声提醒道,“顾家给自己的血脉下过咒,以至于邪祟的一部分被压制,阳气不会受损。”
额,跟诅咒有关。
后卿女魃现在融为一体,以后灭掉女魃,诅咒会消失。
这是不是代表着我身上的阳气也会折损,以后有很多咒语手诀都使唤不出来。
老子结仇不少,要沦落到实力受损的程度,死了估计都找不到一丝的魂儿。
那么,趁着有能力,坐上特别行动组一把手势在必行。
到时候,就算自己不出手,也有不少能人供自己使唤。
凭着位置,也没几个人敢对我起杀心。
“喔……”
我心中快速盘算着,口上应道,“你来说说怎么破。”
无声眼皮微垂,想了许久,摇头叹道,“你之前用来布阵的万人斩就挺合适的,可惜没拿回来。”
万人斩上的杀气很重,能对鬼魔想成威胁力,弄来斩水煞,跟玩儿一样。
但是当时的场景,不宜解阵。
这么说来,破阵的方法,大致就是从根本上毁掉水煞。
燕煞一经提醒,后知后觉的惊呼道,“我的刀!”
“明天回去解阵,顺便把刀拿回来。”
我安抚俩句,重新打量眼前的幻阵,自己所处的位置明明是山洞,透明的壁障隔离出现的地方竟然是海底。
还有一条沉船……
这个东西倒是有点儿像鬼境。
我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水煞有什么需要,故意弄出一个沉船的场景来。
因为大多数鬼魂,都是凭借着一股怨气一个执念滞留人间的。
若是能弄明白原因,从根本处解决怨气,什么问题都没了。
“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反正以前也没少见鬼境幻觉一类的东西,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先一步进入海底。
由于海底只是个幻觉,并不像真正的入水,让人无法呼吸,进入很顺利。
燕煞无声玉藻前尾随进入……
钟黎飞进无极棍中,主动钻到我的衣服后领口里。
我一点一点靠近沉船,隐约听到里面有哀嚎痛哭的声音。
这些声音空旷悠远,正是鬼魂才会发出的声音。
“一般情况下,幻阵的主旨是看清人性的脆弱,塑造出令人无法拒绝的场景,将人的灵魂永远困在阵里面。”
无声往前俩步,站在我身侧,笑着说道,“这个倒是有点儿意思,丝毫没有攻击入阵纸人弱点的感觉。”
所以我才说,跟鬼境有点儿像。
“你们几个留在外边……”
我本来想一个人先进去看看,谁成想话才出口,就遭到拒绝。
无声不由分说的抱住我的胳膊,死机白脸的嚷嚷道,“老大,别丢下我。”
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
“卧槽……”
燕煞先是一怔,旋即饶有兴趣的嘟囔道,“真是个活宝,接下来的日子有的玩儿了。”
无声的生命有一半来自鬼,对幻阵也比较了解,进去或许能帮上忙。
但是燕煞玉藻前,遇到危险的时候有没有自保能力就另当别论了……
我侧身看向二人,疑声问道,“你们俩个也想一起去?”
燕煞耸耸肩,瞥了无声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草包都要进,我没道理不进。”
无声被人指作草包,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把我的胳膊抓的更紧,骄傲的昂着下巴嚷嚷道,“在老大面前,所有人都是草包。”
“我……”
燕煞被噎的嘴角抽搐,竟是无言以对。
玉藻前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我的空间转移能力在幻阵中没用,就算不进去,也离不开,一起吧。”
狗?日的,总算没有说要逃跑。
“走吧。”
我确认每个人的意思,才抓住一个破开的窗户钻进去。
进去之后,找准位置站好,转身准备接应其余三人,却意外的发现窗户不见了。
“日,什么鬼。”
这个幻阵简直太匪夷所思,弄的人有点不知所措。
“他们肯定也会进来,只是进入不同的幻觉了。”
钟黎闪身出来,自顾自打量着船舱的环境,“看来外面的平淡无奇都是幌子,真正的阵在沉船里。”
“真正的阵在船里面……”
我唯有接受自己目前的处境,要想救出其余三个人,必须自己先打破幻阵。
这种时候需要冷静思考,万万不能失去方寸。
我心中一定,也跟着一起打量船舱。
发觉自己所在的是一个不错的独立房间,有床有桌子有衣柜,还有许多酒坛子。
看来之前住在房内的人一定是个酒鬼,要不酒坛子不放库房,放房间?
突然间,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砰!”
有人一把推开门,一个光头男人大喇喇的走进来,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念叨着,“这些该死的贱民,竟然敢逃跑。”
贱民?逃跑?船里运送的是穷人……
这男人一脸的贼痞相,说话不干不净的,绝不是好人。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靠近船时听到的嚎哭声。
问题的症结,是不是在大胡子男人嘴里的贱民身上?
大胡子男人越想越气,干脆起身抓起一个酒坛子,干脆利索的拍掉封盖就往嘴里灌。
转眼间,一坛子酒水见底了……
大胡子男人还不够,接连喝了俩坛子,才稍有醉意。
摇摇晃晃的走出船舱,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老子一定要杀几个立立威……路程那么远……往后都不听话……损失就大了……”
我跟在屁股后面,很快就来到一个昏暗脏臭的大船舱。
里面一大半都是青壮年,还有一部分是年轻的姑娘,个个衣衫褴褛挤在并不大的船舱里。
不过看衣服,能猜出都是清末民初,有一些男人已经剪了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