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以后可能会亲自对付我们……”元奴站在我身边，他沉声道，“还是小心为妙，这次惹出了太大的事情。不过也算值得，保住了你的心态，也保住了你那一百多名朋友。”

我点头道：“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才不管约瑟夫那边究竟会怎样，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战神学院作对也有一段时间了，终归要撕破脸皮，只是时间的问题。”

人们都是点点头，而就在这个时候，圣光族的将领们终于姗姗来迟。

我看向戴姆斯等人，他们看着都是心情不太好，估计是被约瑟夫训斥了一顿。此时我们遥遥相望，而曹大高声道：“双方元帅，请上前交换旗帜！”

我骑着紫麒麟朝着战场中央走去，而戴姆斯也是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他的模样，笑吟吟地说道：“抱歉了，每次在你当指挥官过瘾的时候，都将你打入谷底。”

“为什么你会知道汉娜夫人是我们的合同负责人？照理说这是非常高的机密，以天武帝国的能耐，根本就查不到的。”戴姆斯反问道。

我笑道：“天武帝国的能耐，哪里是你们能猜想的？戴姆斯，你就乖乖地承认失败吧，不过这样真好……至少不用与你们战斗了。”

我伸出双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戴姆斯并没有太激动，他给我递出了旗帜，而我也是递上了联盟的旗帜。

“好兄弟……”我拍了拍戴姆斯的肩膀，轻声道，“希望有一天，我们又能坐在一起喝酒。”

“我想不会了……”

戴姆斯缓缓地说了一句，他抬起头看着我，轻声道，“成哥，有件事你必须看看。”

我顿时一愣，而戴姆斯挥了挥手。就在这时，圣光族的军队立即就让开了一条道。只见一个小军队从里面走出，里面的人员都是我曾经的朋友们。

梅因走在最前面，她眼神冰冷，紧紧地握着拳头。

而这些人却是扛着一个黑色棺材，缓缓朝我走来。

“这是……”

我疑惑地看向那棺材，等棺材到达我的面前，戴姆斯轻声道：“成哥，烈士园不会接受她。”

她？

戴姆斯缓缓打开了棺材，当看见里面的人影，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爱丽丝！

里面的人，赫然就是爱丽丝！

“约瑟夫先生早已经掌控了每个将领……”戴姆斯摇头道，“爱丽丝知道这一切，我们也都知道这一切。成哥，你不用说我也清楚，背叛我们的人肯定是爱丽丝。她临死前告诉我，说是已经有了想安葬的地方……”

我呆呆地看着爱丽丝，全身都是止不住地发抖。

爱……爱丽丝……

“荣耀与死亡，我不要荣耀，我要活着……”

“我想去你的故乡看看，就去几个小时……好吗？”

“以后我要是死了却不能进入烈士园，你把我葬在那山头，时时刻刻为你祈福。”

“把你的烟枪送给我，好不好？”

她说过不会过上苦日子，因为在那时候她就知道……

她的日子不长了。

“爱丽丝……”我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爱丽丝的脸庞，呢喃道，“我早该发现你的不对劲……约瑟夫……该死的约瑟夫……”

戴姆斯轻声道：“成哥，爱丽丝并不是被约瑟夫杀的。她是自尽的，当知道你成功后，她自己选择了死亡。”

我强忍着眼泪，咬牙道：“为什么？因为害怕约瑟夫吗？”

“约瑟夫军神可以组织这件事的发生，但他没有……”戴姆斯摇摇头，他咬着嘴唇，呢喃道，“成哥，你玩不过他的。整场战争就是约瑟夫的游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汉娜……”

说到这时，戴姆斯紧紧地握着拳头，泣不成声：“为什么……要让爱丽丝帮你……让你杀她的母亲……”

这一刹那，我头脑晕眩，感觉天旋地转。

我的整个大脑，都是约瑟夫的那句话。

是你输了。

我以为我会承受不住。

但我忍住了。

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竟然将这件事情忍住了。此时的我应该悲伤，但我并没有。

大脑之中，是一种空洞。

我从棺材里抱起爱丽丝的尸体，看着她的模样。

明明已经无法呼吸，但爱丽丝脸上却是一脸甜蜜的笑容。她就这么安详地躺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不是说了吗……不该送你的……”

我咬着牙，那悲伤的情绪被强忍着控制住。我转过身看向元奴，呢喃道：“我们走。”

作死天团的人们都点点头，此时元奴开启了传送阵，而去往的地方正是阳间。

我来到那小山村，抱着爱丽丝飞上山坡。当来到那个小坟墓前，阳光照耀下来，显得爱丽丝的肌肤很好看。

我轻轻地把爱丽丝放下来，曹大站在我的身后，他轻声道：“要葬在这吗？”

“嗯……”

我用手挖开坟墓，最终挖出一个长方形的坑。此时我一挥手，用屠仙道造出了一个冰棺，将爱丽丝缓缓放进去。

“我们来念经吧。”

曹大叹了口气，叫队友们一起超度。实际上爱丽丝的魂魄早已消散，但能超度一下……也是好的。

我缓缓把爱丽丝葬起来，脑海里全都是之前与她的记忆。

等经文念完，元奴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江成，节哀顺变。”

我摇摇头，呢喃道：“我并没有很悲伤。”

“为什么？”元奴又问道。

我抓起一把土，洒在爱丽丝的坟墓上，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笑着与我告别，笑着死去，我为何还要将悲伤带给她？有些人永远不能接受悲伤。”

他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我握紧拳头，呢喃道：“我们输了……一切就是约瑟夫的计划。他故意让汉娜当负责人，我曾经不明白约瑟夫为何被称为军神，但我现在明白了。我们在一片森林内，每棵树木、每根枝丫、每片树叶都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无论怎么触碰，都会引起千丝万缕的关系。”

“约瑟夫之计谋，恐怕远在江美之上……”李大郎叹气道，“这一次，我们不得不服。当然约瑟夫也算漏了一点，他原本想让你走火入魔，可你依然是撑过了这一次。”

“险些没撑过。”我轻声道。

人们都不再说话，等沉默几分钟，东方雪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东方青云沉声道：“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战神学院很可能会派人暗杀我们。还记得么？之前甚至有亚圣出手，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不建议跟士兵们一起回去，恐怕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我的想法是，我们与士兵们分开前往，到时候战神学院也只会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