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千上万的蛊虫之中,很有可能是出现了几个领头的,成了精的蛊虫。
只有它们这些高一层的蛊虫来指挥,才能够让这些没脑子的蛊虫悍不畏死,连山河气的味道都不怕,硬是一批接着一批的冲上来送死。
像是这种情况,从古至今出现的次数也不少了,我在书里就见过好几次,所以当时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最后我用来解决这些蛊虫的法子,就是四个字而已,杀鸡儆猴。
这些蛊虫都有畜生趋吉避凶的天性。
我身上有山河气,所以没了带头蛊虫的指挥,它们自然是不敢来对付我的。
干掉那几个带头的蛊虫后,其余的虫子顺理成章的就散了,一只都没留下。
虽然在动手的这个过程中,我也遇见了几次较为危险的状况,但总的来说还是成功化险为夷了。
回头想想,我还是挺牛逼的啊!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妈的也不差这一哆嗦了.........”
我叼着烟,跟个流氓痞子似的,蹲在石屋外面,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前方的雪地像是在发着呆,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甭管你是什么冤孽,只要敢来,老子就..........”
在我说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猛地看见,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忽然从前方的林子里窜了出来。
“只要我们敢来,你就怎么样啊?”领头那个穿着黑西装的冤孽问我。
我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其他两个“熟人”,脸上霎时就堆出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早知道是您几位来!我肯定得跑出去迎你们啊!”
我点头哈腰的跑了过去,站在这几个冤孽面前,笑眯眯的跟它们打着招呼:“几位爷好啊,咱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啊!”
这几个冤孽不是别人,正是那修行一别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的三个老大哥。
莽千岁。
孽真人。
邪喇嘛。
其实我一直都有种预感。
在我修行越发深入的时候,山中的那些普通冤孽已经远远满足不了我了,能够对我百分之百产生威胁的,只有这三个要命的死祖宗。
但不得不说啊,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会有一天对上它们,但这帮孙子冷不丁的就找上门来,这也忒突然了吧?!!
“几位爷,这么长时间没见,小袁袁可想死你们了!”我点头哈腰的对这几个老家伙笑着,那一套神态动作,已经不是狗腿子这三个字足以形容的了。
毫不夸张的说,要是祖师爷在天有灵,看见我对几个冤孽点头哈腰谄媚成这样,那祖师爷肯定百分百要诈尸,起了尸就得杀我祭天了。
“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莽千岁紧皱着眉头,似乎还是那么看不惯我,话里话外都没给我留面子:“你骨子咋越来越软了?”
“我的骨头很硬啊,但没办法,我太敬佩您几位前辈了,所以在你们面前,我的骨头那是怎么都硬不起来了。”我讪笑道。
其实我对它们这么谄媚,那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啊,更何况是六只手!
让我在不起肉身阵的情况下,跟它们三个斗一次,那结果想都不用想,绝逼是被吊打没商量。
别说是跟它们三个同时斗了,随便叫出一个来,都能用六百多种方式虐我。
除非是我不顾自己的寿数,拼尽底牌跟它们玩一次命,那倒是还有点胜利的希望。
但让我那么做,可能么?
在齐齐哈尔我就折了五年了,为了种下这个肉身阵,我又折了十年。
十五年啊,就这么折了!
要是把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恐怕别人连觉都睡不好,毕竟像是我这种寿数长随便折折也无所谓的心态,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可就算是我寿数再长,那也抵不住我瞎搞。
我不是傻逼,我很惜命,而且很怕死。
所以........
“您几位今儿怎么想着上山来了?”我笑眯眯的问道。
莽千岁瞥了我一眼,眼神很是鄙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接无视了我。
而孽真人则是嘿嘿的笑了起来,问我:“你猜猜我们是干什么来的?”
“肯定是想我了。”我一拍手掌,非常认真的看着它,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咱们几个月没见面呢?”
听见我这个回答,孽真人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邪喇嘛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我们不是来对付你的。”
邪喇嘛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好在递烟给它们。
一听这答案,我便把手收了回来,将那个伸出手来正准备接烟的莽千岁晾在了一边。
“这样啊。”我嘿嘿笑道:“那您几位是来干嘛的?”
“喝酒。”邪喇嘛说道,很平静,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喝酒是破戒了。
这时候,我也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跟我见过面的罗能觉罗大师,那个老和尚貌似也是荤素不忌,既吃肉也喝酒,压根就不把佛教戒律当回事。
既然连活着的和尚都不拿戒律放眼里,那就更别提这个死和尚了。
“喝酒?”我有些好奇:“咋忽然想着来喝酒了?”
“方小鬼说的呗,让我们赶紧过来,趁着这几天好好喝一顿。”孽真人咂了咂嘴,语气里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你小子还是把烟给大长虫吧,你再逗它,这孙子就要发飙了。”
在孽真人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黑了一下,莽千岁霎时就窜到了我身后。
一只手勒住我脖子,一只手攥成拳头,不停的钻着我后脑勺。
那甭提有多疼了,标准的生不如死啊。
“疼疼疼!!赶紧撒手!!!”我龇牙咧嘴的大喊道:“咱不带这么玩的啊!!因为一支烟你就要收拾我?!!咱们的感情可不止这一点啊!!我要伤心了!!”
“咱们有感情吗?”莽千岁冷笑着,丝毫不为所动:“你可别跟我套近乎。”
“咱们好歹在一起待过几天啊,感情嘛,算是迅速升温的那种。”我讪讪笑着:“不打不成交,打完了,咱自然就交了。”
“交啥?交.配啊?”
这时,方时良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只见这孙子赤着上身叼着烟,懒洋洋的把门给打开了,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
莽千岁看见他的瞬间,想都不带想的,咳嗽了一声,一口浓痰就吐了出去。
我都怀疑它随地吐痰的习惯是方时良教的,太他妈如出一辙了。
“嗖!”
伴随着一阵破空声,那口黑色的浓痰,直冲方时良的脑门而去,但最后还是没能砸中方时良,那孙子歪了一下脑袋,很轻松的就躲过去了。
在被他躲开之后,浓痰便像是碰触到了火焰一般,随着滋滋声响起,几乎是眨个眼的功夫就蒸发干净了。
那时候我倒是没闻到什么味儿,但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啊?”方时良气得直跺脚:“在外面别随地吐痰行吗?能不能要点脸???”
我觉得吧,这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应该就是方时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