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圆脱口而出:“齐先生,我们是不是认识?或许。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十分不错?”
金灿灿的地面上,陡然显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他两鬓如霜,面含微笑,个头一米七,体形不胖不瘦,一身唐装,眉宇间不失英气。
包圆当场惊的呆了,实在没办法相信,包圆突口而出:“陈教授!”
来人正是西安美院的陈教授,陈建强!
想当初,大伙儿离开唐古拉山的囚龙城,包圆连续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西安美院的陈教授,另一个是张小天同学……那时,张小天假冒韦凡的身份,陈教授则是以疼爱桃李为由,诉说挂念。
天哪,陈教授怎么会是国家神学组织高层?这个事实,包圆实在难以接受。
之前,在朔州地面惩治以马丹为首的黑社会团伙时,如果没有张华,马丹的屁吃定了。前文已经讲过了,包圆不是给张华面子,而是给陈教授面子。
问题是,齐先生怎么会是陈教授?无论怎么想,包圆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各种各样的问题在包圆脑海里蜂涌而上。
一位资深教授,为人师表,德高望众,关心他的学生,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换言之。
毕业后,包圆选择留在西安,正是为了能离陈教授近点,经常聆听教诲。事实上,步入社会之后包圆发现,难,真是太难了,想在西安这个飞速发展的城市里立足,无权无势,堪比登天,仿佛他注定是这个社国的垫脚石……因此,包圆蜗伏西安,才华无处可施,郁郁不得志,更多的时间花在了与肥毛、平四贵、肥毛三人喝穷酒上,苦叹人世间不公平。
说实话。
五年之内,包圆没脸见陈教授。
虽说离开校门之时,同学们约定,十年之后再聚母校。
说实话,包圆当时实在没脸回去,他无法面对同学,更无法面对现实。
一离开唐古拉山,包圆便接到了陈教授的电话,陈教授在电话里声泪俱下,说与包圆同届的男同学相继失踪三十七人,个个不知下落,生死不明……这么大的事,再不登门,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陈教授怎么会是齐先生?
事到如今。
包圆不得不重新审视,开始对陈教授的意图有所怀疑。是啊,老子当初为毛要进西安美院呢?陈教授为什么单单器重老子那一届学生呢?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似乎,这个答案并不难找出来,陈教授早瞄上了自已。
越往深处想,包圆越感觉头皮发麻。
齐先生儒雅有方,风度翩翩,他笑着说:“包小太爷,你我二人在此相见,按说包小太爷有点惊讶也是应该,可,在下曾经跟你讲过:成大事者,风雷掠过,容颜不改,天塌地陷,我自巍峨!”
包圆口气变的温和多了:“老师的教诲,学生怎能忘记。”
齐先生一招“后入为主”使的出神入化,他特别指出,包圆是他在西安美院最最得意的学生,没有之一,尽管包圆现在变的舌头一伸就是几万里,唾沫都能淹死人是,齐先生依然伸大拇哥夸,包圆是个十分优秀的学生,他从始至终都十分的器重,区别于那些生下来就注定扶摇直上的学生。
这么一来,效果极佳,大事小事仿佛搬回了课堂上。
站在学生的角度。
很明显,事情急转直下,令包圆有些无从着力,不好办了。
包圆甚至不敢直视齐先生锐利的目光。
这是中国关系里面一种非常传统,非常典型的无罪有愧感,当然,谈不上捉贼拿脏……但是,包圆走地仙的身份自然保不住,包圆脑子一阵混乱,竟不敢开口直问陈教授怎么成了齐先生。
说到底,包圆终归是个凡夫俗子,他上过学,懂得尊师重道。
按照惯例。
此事对也罢,错也罢。
包圆骨子里都会约定俗成的想,老师终归是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师,齐先生这么做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权且不论事情对错,自已的道理再大,自已的气再粗,那也决不能大过老师……因此,包圆感觉自已不应该多疑,更不应该有什么心理包袱,素来以慈仁称著的陈教授难道会害老子?
不可能!
决不可能!
问题明摆着,齐先生是来要金子的。
包圆多多少少有些为难了,是啊,我包家老祖包厚道留下的宝藏,怎么可以拱手送给别人呢?
没主意只能发楞了。
这个时候,释灵开口打破包圆的尴尬了:“齐先生。你是阳齐先生?还是阴齐先生?”
包圆不自在归包圆不自在。
齐先生一露面,压根没把自已当外人,话仍旧说的客客气气。理仍旧通篇大论:“释灵姑娘、花雪杀、行痴大师、南派三糊涂,诸位皆是我华夏翘楚。我们在此巧遇,你们所做的一切自然而然都是为了华夏将来……释灵姑娘,我现在答复你,鄙人正是阴齐。不过,称在下齐先生便可,鄙人一向不大喜欢这个阴字,以及阴齐先生的称谓,大家也不是外人。称我齐先生便可。”
包圆左思右想开不了口,太突然了,他实在拿不出主意来。
眼下已经与大义无关了。
按照包圆当初的想法,什么国家神学组织不组织,狗屁!鸟屎!这是我包小太爷的金子,老子高兴便给,不高兴便不给,反正老子有放肆的资本,老子不给你敢怎么样,硬抢。老子一口唾沫淹死你。
齐先生是陈教授。
包圆没有那样从容不迫了,像个正在受教的学生一样。
岂料,南派三糊涂像敲警钟似的。冷冷哼了一句:“包小太爷,你要知道,老而不死是为师!”
齐先生对南派三糊涂这句差强人意的话,并不反感,他微微一笑,看着南派三糊涂说:“南派三糊涂履行东方朔千年盟约,令人钦佩,尤其是在下,在下纳心底佩服南派三糊涂……可是。从这句话里我不难听出,南派三糊涂对在下颇有成见。是啊,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请南派三糊涂理解为上。”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露,甚至找不到一点儿破绽。
不过,谁也能听的出这里面的潜台词。
你南派三糊涂是忠义之士,难道我国家神学组织就是以权压人之辈吗?
国家神学组织,只要冠上“国家”二字,做什么似乎都对,做什么似乎都成立。
何况齐先生一直都在“讲理”。
齐先生仿佛不愿多纠缠,他开门见山对包圆说:“包小太爷,按道理说,你是我的学生,天地君亲师,我们在天上,虽然不用讲人间的道理……但是,我们不是大罗神仙,我们身处地球,而且身在华夏之邦,共同维护和平。为了和平,国家神学组织迫切需要这批金子,大义的话我不多讲,包小太爷心里明白,在下只想诚恳的问上一句,包小太爷肯不肯放弃这批多子?”
包圆说:“我……我……我……”我不出来了。
花雪杀抢过话来说:“齐先生,这批金子是包厚道所留,外人不得染指,你想硬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