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懊悔的点点头,然后犹豫不决。“还,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叶九卿声音有些颤抖。
“宫,宫羽……”我蠕动嘴角看向宫爵,实在说不下去。
“宫羽怎么了?”叶九卿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头埋的更低,叶九卿心急如焚瞪着我大声追问。
宫爵声音伤愁缓缓把宫羽被杀的事告之叶九卿,听完后,叶九卿身子一晃,重重坐倒在椅子上,黯然伤神喃喃自语:“躲了这么久,终究是没躲过,我早就劝过宫羽置身事外,她就是不肯听,我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不肯放弃。”
我把宫羽最后告诉我们的事都说出来,叶九卿更是吃惊,旁边的应悔元一头雾水问:“117局是什么,怎么没听你们提过?”
“悔元,听当哥的一句劝,别再问了,这事不是你该知道的,当年我和凌汐、凌然和宫羽,前后都卷入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当中,若是我能听凌汐一句劝,也不至于如今。”应悔元叹了口气,声音诚恳对应悔元说。“就是因为这样,当年我才和你分道扬镳,就是不想牵连到你,若不是今日金盆洗手,我断不会和你再联系。”
“叶哥,你没把悔元当朋友,既然是兄弟就该同甘共苦,当年你和我一刀两断,我心里知道你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但这些年悔元可没忘你这个大哥。”应悔元字字肺腑。
“爸,叶掌柜是真心待您,不光叶掌柜不告诉您,我也不会让您知道。”田鸡很认真对应悔元说。“我们一直追查的事牵连甚广,已经远远超出我们能控制的范围,叶掌柜是在保护您。”
“应叔,我师傅就是前车之鉴,我们在试图揭开的秘密,有人会不惜一切的掩饰,应家富甲天下,可在这些人眼中,应家什么都算不上。”宫爵声音诚恳。
应悔元一怔,来回看看我们,估计也猜到事关重大,还想问什么,叶九卿用手指沾点茶水,在桌上写画什么。
“入地眼……”应悔元低头一看,惊呼出声。
叶九卿连忙抬手示意他收声,警觉的看看外面,压低声音对应悔元说:“紫微十二将神,身份神秘,可这些人却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我始终怀疑,117局和入地眼有关,外面来了那么多人,谁知道会不会有入地眼的人。”
应悔元慢慢闭上嘴,下意识望向屋外,我的目光也跟着望出去,花惜双就在外面,可她说过,我认识的人中,有六个将神,还有两个我没猜到是谁,不过我比这房里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任何妨碍到入地眼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和结果。
突然想想,叶九卿能金盆洗手,反而是件好事,至少我不用再去担心他的安危。
叶九卿点到即止,应悔元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也不多问,只留了一句,若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开口绝无二话。
“叶哥,外面好多是多年未见的朋友,我先出去招呼着,他们这一次回来,还有事情要和叶哥谈。”应悔元说完转身离去。
“还有什么事?”叶九卿一脸认真。
我把神庙以及在关中发生的事,全告诉叶九卿,当然,和卓明风以及解天辉见面,还有他们身份绝口不提。
“青丘玉墟?”叶九卿靠在椅子上,指头敲击几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我挖了一辈子墓竟然没听说过。”
“知秋如今在江西,她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叫魔国双城的地方,我们推测,青丘玉墟和魔国双城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地方。”我巨细无遗说。“不过屠双被温儒杀了之后,他手上的线索落在温儒那儿,一时半会怕是难以聚齐。”
“这条老狐狸,居然狗急跳墙还动了杀机。”叶九卿手一挥冷冷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知道东西在温儒手里,不要说他在江西,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能让他交出来。”
“暂时先不要管他,温儒回到江西应该继续调查魔国双城的下落,这无疑帮我们节约很多时间,先让他在江西找着,我叮嘱过知秋,让她密切注意温儒一举一动,倘若他真有发现,我们在去江西也不迟。”我说。
“那悔元说你们有事,指的不是这个?”叶九卿眉头一皱。
“向你打听件事,不过时间有些久了。”我把季云生交给我们的当票递到叶九卿面前。“这当票是咱们当铺的吧?”
叶九卿一看居然乐呵了,感慨万千说:“这时间就早了,那会我刚开当铺没多久,这还是最早的一批当票,说起来我都有几十年没见着,这东西你从哪儿找到的?”
“你还记不记得有人曾经来当铺典当过一个青铜盘?”我连忙追问。“来典当的人是走茶马古道的马帮。”
“青铜盘……”叶九卿用指头挠挠稀疏的头发,冥思苦想半天。“你这话问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又不是没在当铺呆过,经手的青铜盘少说也有几百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我们无言以对,季云生就告诉我们,马帮典当了青铜盘,至于那个青铜盘的样式以及特征,估计连季云生都不清楚,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叶九卿描述。
“叶,叶掌柜。”薛心柔在旁边拘谨的喊了一声。
“这位是?”叶九卿没见过薛心柔,看向我问。
我把薛心柔的事告诉叶九卿,他望向薛心柔忽然感慨的笑了笑:“我是真记不起来了,既然四十年前,我同你爷爷一起去过昆仑金阙,那就是同舟共济过,说起来,你也算是故人之后,到了我这儿就放开点。”
“叶掌柜,这是我爷爷留在笔记中的一处图案,我们询问过知情的人,说这图案原本是镶嵌在青铜盘上的玉石,您给看看有没有印象。”薛心柔点头笑了笑,落落大方把笔记拿到叶九卿面前。
叶九卿接过手看了半天,等笔记从他眼前放下时,我发现他神情已经变的凝重,转头看我一眼。“去把你封叔和赵叔都叫来。”
一看叶九卿的神色就知道有戏,我连忙把赵阎和封承叫到房间,叶九卿一言不发把笔记递给他们,两人埋头仔细看了良久。
“哪儿来的?”赵阎双目如炯。
“心柔爷爷曾经卖过一块残玉,上面就是笔记中所绘的图案,据卖玉的人说,玉石拼合在一起是一个完整的图腾,镶嵌在一个青铜盘上,而他把青铜盘典当给了咱们当铺。”我说。
赵阎听完转头就往外走,封承看向叶九卿一本正经说:“叶哥,你金盆洗手的日子,朝歌可是给你送了一份厚礼啊。”
“是啊,我一辈子只要被我盯上的东西,就没有找不到的,唯独这一件如鲠在喉,没想到退隐之前,还能把这件心事给办了。”叶九卿淡淡一笑。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急不可耐来回看看叶九卿和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