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没再多聊,系主任离开后不久,胡小艺和梁习过来了。他们是问我,吕先生的事情怎么解决,二叔来干嘛的?这两件事,我一件都不想谈,便说:“爱咋咋滴,无可奉告!”
见我莫名发货,胡小艺和梁习面面相觑,一脸纳闷。我闷着头往宿舍走,半路接到已经毕业的秦学姐电话。几个月来,她妹妹奇迹般的苏醒了。虽然不能动弹,可起码睁开过眼睛。
秦学姐把所有的功劳,都记在了我的头上,甚至邀请我去她家做客,说爸妈一直念叨着要感谢我。
她的事情,我本来就心虚,哪敢真把自己当功臣,所以一直婉拒。时间长了,秦学姐看出我真的不乐意,也就不再提。这一次她打来电话,除了例行问候外,还提起了郑学姐。说半年之期又要到了,希望我能帮忙找到胖道士马如龙,把魂换回来。
我纳闷的说:“你们也有他的号码啊,自己联系不就行了。”
秦学姐说:“我们倒是想啊,可已经连打几天电话,始终打不通,所以才来找你。”
我哦了一声,挂断后找到马如龙的号码拨过去。果真如秦学姐所说,手机里一直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器。我嘀咕着说:“这胖子跑哪去了,总不会跑火星去了吧。”
再把秦学姐的电话拨通,她说,上一次轮换后,这半年里出来活动的是郑学姐的胞胎姐妹。那家伙,脾气臭的让人受不了,一会不看着,就很容易惹出乱子来。这半年,秦学姐可谓过的提心吊胆,生怕和郑学姐一起走在街上,莫名其妙就被人捅死了。
她很希望快点把那个自己熟悉的女孩换回来,这样心理压力也能小点。我没好气的说,你又不是她爹妈,管那么多做什么!
秦学姐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怎么能这样讲话呢,我们可是朋友。朋友需要帮助,能不管吗!”
我也明白自己说话欠妥,便说:“好吧,我道歉。但马如龙在哪,我真不知道,除了手机号码外,我也没有其它的联系方式。要不然,你们直接去往生山,看他是不是在那住着?”
秦学姐说,问都不问就跑过去,万一扑空了怎么办?
我一个脑袋两个大,扑空了就回来呗,还能怎么办。这女人就是事多,什么问题都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就不能自己动脑子想想啊。
最后,秦学姐也没什么办法,说她会再打几天电话。如果还是没人接,就带着郑学姐去趟往生山。她问我去不去,我满脑子都是玉矿和阿赞的事情,哪有闲心陪她们,便说很忙,没空。秦学姐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语气像被淋湿的天鹅,很不开心。
我的这种行为,换成现在,肯定要被人说成活该单身一辈子。但那几天,真的没心思想别的。
当天下午,系主任来找我,他手里拿着招财女神。一看这情况,我就知道吕先生那边已经说通了,也懒得多问,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千五百块递给系主任。一个学生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在零八年是极其少见的,系主任颇有些意外,但想想二叔的存在,也就释然了。
拿过招财女神,我把它随手放在桌子上,没再去管。这东西不算危险,也不是什么顶级佛牌,哪怕被人偷了也不心疼。
大四的生活,是非常悠闲的。有志向的人,如梁习,整天忙着实习的事情。他想去大城市工作,北上广,哪里大就去哪里。
有理想的人,如胡小艺,整天忙着考托福。他告诉我,想出国,去意大利接受艺术的熏陶。我问他,秦蓁蓁怎么办?胡小艺笑着说,秦蓁蓁也在考,她可能会去意大利的某家艺术学院进修。
我很是感慨,学习尖子就是不一样,出国跟玩似的。哪像我,从初中到大学,英语基本没及格几次。
最熟练的英语句子是,“canyouhelpme?”或者“哪里有WC?”
而最熟练的英文词是:“ohyeah!”
真尼玛丢人!
所有人里,只有我无所事事。我不想过那种早九晚五的生活,每天平淡的像在喝白开水,一点意思也没有。只要能拿到毕业证,回家光宗耀祖,就心满意足了。
过了几天,秦学姐给我打来电话,说依然联系不到马如龙。她已经买好车票,准备和郑学姐一起去河南看看。
我说:“祝你们一路顺风。”
秦学姐问:“没别的了?”
我想了想,说:“带点特产送我。”
“去死吧!”她说。
挂断电话后,想了想,我给二叔打了过去。已经几天不联系,也不知二叔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接了电话,二叔的声音有些憔悴,估计情况不太好。
果然在我询问后,他说,这几天又有一位阿赞消失了。不过这一次因为有所准备,所以找到一点点头绪,阿赞们正在研究。我问什么头绪,二叔说很难用语言解释清楚,还是看视频吧。
电话挂掉,他发来一段视频。我打开看了看,发现是一间房子,里面坐着很多人。基本都穿着黑衣,一个个浑身刺青,带着不同的饰品。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阿赞。
在第一个阿赞消失后,为了提防这种情况的发生,二叔特意找人在房间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一共四个,把房间所有的边边角角都涵括在这,可谓没有四角。而这段视频,就是其中一个监控拍下的。
在视频中,阿赞们围成一圈端坐,如此一来,每个人都会时刻存在于其他人的视线当中。
在阿赞师父们的中心,放着一堆蓝盈盈的东西,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应该就是从他们身上剥下来的蓝花冰种翡翠。显然,阿赞们正在研究这东西的作用。
这时候,视频忽然微微一抖。一开始我以为是监控摄像头发生碰撞,但随即便察觉到并非如此。因为几名处于监控中的阿赞,身体都有些扭曲。我不禁倒吸一口气,因为画面中呈现出的景象,代表着空间发生震动。
突然间,一名阿赞消失了。
非常的突兀,让人来不及反应,我甚至在他消失后几秒,才发觉那个本该有人的位置出现了空白。
视频继续播放,但后面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所有的东西都恢复正常,唯有阿赞们惊诧和疑惑的表情显露出来。
我一阵愣神,然后又把视频从头播放一遍。在画面产生扭曲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那位阿赞再次消失,这一次,我依然看不明白他怎么消失的。就好像画面扭曲的瞬间,他就不见了。
连续看了好几遍,眼睛都瞪的发疼,始终看不出头绪,我只好放弃自行研究,转而给二叔打去电话。
二叔问,看完视频了吗?我说看完了,但是看不懂。
二叔说,你要能看懂那才叫怪事,我们已经把这段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几天都没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