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熟悉的人,谁都不敢靠近她。而为了避免有人无辜受伤,她只能采取打人骂人的手段,把一切可能靠近自己的人,都提前赶走。
我听的目瞪口呆,原来她在新闻里打人,是因为这个缘故……
明小姐很是无奈,说自己成也小鬼,败也小鬼,真的没辙了。更可怕的是,最近几天,她连自己的人身自由都无法保证。每次想出门,不是这个东西丢,就是那个东西丢。有时候,还会无缘无故摔跤或者被东西砸到。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了。
这种情况,与当初小鬼刚请来时发生的意外有些相似。明小姐不禁怀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是否也会在出门的时候被电死?
我说就算真是小鬼的原因,你也可以在香港请法师啊,没必要跑那么远。明小姐说,她曾请过一位,但那人仔细询问,得知明小姐请人炼小鬼的时候,还滴过血,便说这种小鬼,只有炼制的阿赞能解。否则哪怕把小鬼的金身烧了,也没有任何效果。
我有些疑惑,便转头问爷爷,是这么回事吗?
爷爷哦了一声,说:“不然呢,谁都可以解,阿赞们还要吃饭吗。”
这话太不客气,我讪讪一笑,转头来问明小姐,既然香港那边的人解不了,那她怎么跑来泰国的?难道说,小鬼不管了?
明小姐说,她找的那个香港法师虽然没办法帮她把小鬼弄走,却给了她一道符箓。说可以暂时保护自己不受鬼怪影响,正是靠着这张符箓,明小姐才有机会来泰国。她还把符箓拿给我看,黄橙橙的纸张上面,画着几个连体字,看起来很有气势,就是不明白写的啥。
我对符箓没太多兴趣,便告诉她,你应该早点说清楚。帮你炼制小鬼的那位阿赞,现在在大陆,如果要找他,咱们得再跑一趟才行。明小姐一脸苦笑,说她根本不敢提自己要出门的事情。有时候仅仅心里想一想,都觉得好似有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并且那位香港法师也提醒过她,如果要离开,最好不要说,也不要多想。因为符箓只是暂时困住小鬼,并不能对它产生太大影响。一旦提前得知,它有了防范,效果会差很多。
我问明小姐,这符箓有没有时间限制?明小姐想了下,然后摇头,回答说:“那位法师没有说,他只告诉我,时间因小鬼的强弱而定。根据我的情况,恐怕超不出二十四小时就要失效。”
算算时间,从戴上符箓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想再赶到国内,估计是来不及了。没有阿赞在身边,凭我肯定对付不了那小鬼。
明小姐大失所望,同时又觉得惊恐,不停的问我怎么办。如果符箓失效的时候还找不到人,小鬼说不定会把她弄死。
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转头看向爷爷。爷爷施施然的倒了杯茶,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有事就给阿赞打电话,问我做什么。”
我一拍脑袋,连忙掏出手机给阿赞洞去了电话。很快阿赞洞接听,听到我的声音,很有礼貌的主动问好。我没时间跟他客套,说上次炼小鬼的事主找来了,说小鬼现在特别凶,谁靠近她,谁就要出事。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正常出门。
阿赞洞听了后,很是疑惑的说:“不可能啊,那小鬼没这么大的怨气才对。”
他都搞不清,我自然更搞不清中间有什么意外,便说:“反正人现在找来了,不过在泰国,你帮帮忙,想个办法解决一下吧。”
阿赞洞说,那个小鬼是他亲手炼制的,一般人解不开,最好能来大陆。我说就是因为来不及去,才给你打电话啊!如果能去的话,就直接找你去了,浪费这长途话费干毛!
阿赞洞也没什么好办法,他建议我们先去找其他阿赞,把事主保护好,然后去大陆找他。毕竟其他阿赞虽然解不开这小鬼与事主的联系,但压制小鬼还是有办法的。我再次拍了拍脑袋,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关键!阿赞们可是驱鬼治鬼的行家啊!
叮嘱阿赞洞一定要在公司等着我们,哪也别去,挂断电话后,我立刻跑到爷爷那,问有没有熟悉的,靠谱的,厉害的阿赞介绍一下?爷爷说他年纪大了,早就记不清阿赞的联系方式,让我去找二叔。
这个老滑头,摆明了不想沾这些事情。我有点生气,觉得爷爷太小心眼了,连我的事情都不愿意管。
憋着一肚子气给二叔打了电话,得知上次炼小鬼的事主出了麻烦,二叔没有立刻告诉我阿赞的联系方式,而是提醒说:“一码归一码,别忘了要钱。就她这麻烦,又是个明星,我看起码能要一百万!”
你干脆去抢好了!想钱想疯了你!我差点没憋住把这话吐出来,好不容易忍住,二叔才告诉我一位阿赞的住址。末了,二叔又叮嘱说,一定得要一百万,现在钱难赚,能宰一个是一个!他是被自己手里的房产给逼成精神病了,我才懒得理会,直接挂了电话。
随后,我带着明小姐,一路直奔那位阿赞师父的家里。
这位阿赞我是认识的,曾经跟二叔一起去清迈,处理万鬼之鬼的事情。他叫阿赞平,擅长使用一块头盖骨来解降。
不过,阿赞平住的地方离曼谷太远了,足足用了七八个小时才到地方。到那里时,天色已黑。明小姐告诉我,她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我估算了下时间,按她之前所说,这符箓的效果快要结束,估计小鬼已经找来了,说不定,就徘徊在附近。
我不敢对明小姐说这事,怕她会更加害怕。
阿赞平住的房子,是很普通的民宅,我走过去敲了敲门,没多久,便看到了他。与之前相比,阿赞平依然没变,还是像个大学老师,文文静静的。他还记得我,笑起来,用非常生硬的中文说:“再见了你。”
我脑门一黑,估计他应该是想说,又见到你了。
很显然,阿赞平的中文水平,跟阿赞洞没的比。我很怀疑,他是否能听得懂这件事。
进屋后,阿赞平坐在地上的蒲台上,然后静静的看着我。我琢磨半天,最后还是给二叔打了个电话。听说要找他当翻译,二叔气的骂了句:“不会泰语,你来什么泰国!”
我很是委屈,是你让我来泰国陪爷爷的,被他老人家用象棋虐,不需要会泰语吧。
骂归骂,二叔还是让我把手机递给阿赞平。两人用手机沟通了半天,阿赞平挂断电话,冲我点点头。他对着明小姐招招手,示意过来。明小姐则看向我,有点害怕的样子。我说没事的,一切听阿赞安排,她这才敢走过去。
阿赞平虽然中文不怎么样,但眼光确实毒辣,冲着明小姐一阵打量后,便把目光放在她的包上。他伸出手,示意明小姐把包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