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我说的这些之后,薛姐的眼神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不过,她是爱我的,也知道我这么做,真的是想弄清楚这味奇药。所以,她最终同意了我的这个想法。
我把那头盖骨抱了起来,快步走出了棺材屋。薛姐非但没有让我背她,反而还走在了前面,给我带起了路。
棺材屋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那些棺材,绝对是有人摆进去的。既然这是六幺店的地盘,那我自然就会想到,这棺材屋,是不是六佛爷专门打造的啊?
如果棺材屋是他弄的,那这祝余草,是偶然间生成的,还是他的刻意为之?
我的脑海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越往深处想,我就越担心会出事。甚至,我都已经预感到了,我们很可能还没走出这六幺店,便会被六佛爷给揪住。
可是,我这些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薛姐已经走到了甲壳虫面前,并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让我先坐了上去。
甲壳虫启动了。我们离开了六幺店。
看上去,似乎一切顺利。我顺利回到了药店,那头盖骨跟祝余草,也没弄出什么幺蛾子。
我把祝余草放在了桌上,薛姐围着它转了两圈,说:“这头盖骨看上去,像是女人的啊!而且,还是一个瓜子脸,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的。”
“这你都能看出来?瞎蒙的吧?”我当然不相信薛姐说的。
她能看出这头盖骨是女人的,我信。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骨骼差异是比较大的。但是,她说能看出这女人生前很美,我就觉得是胡扯的了。
“什么瞎蒙?只要你敢脱光了站在姐姐面前,我便能一眼看出你的每根骨头长什么样,甚至给你画出来。要是不信。咱就试试。等姐姐我画出来之后,你去医院拍个片什么的,把你的骨头照出来,对比一下。”
为了证明她不是瞎蒙的,薛姐居然把这样的大招都用出来了。她敢说这话。那便说明,她肯定真有这本事。毕竟,我是她男人,她完全没有在我面前吹牛的必要。
“我信!”我说。
“这还差不多!”薛姐白了我一眼,说:“虽然暂时看上去。这头盖骨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姐姐我还是有些担心。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些,知道吗?”
在研究药的时候,我得特别专心。不能被任何人打搅。薛姐知道这个,所以她自己回坎店去了。
这祝余草是阴生的,为了不伤到它,我把头盖骨抱进了向阴的那间空屋子,而且没有开电灯,是直接点的蜡烛。
祝余草的外形,颜色,甚至气味什么的,都跟老祖宗传下来的一模一样。只是,现在这玩意儿还没开花,也不知道在其花开出来之后,会不会有差异。
我在屋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来。于是,我回了自己的卧室,把爷爷传给我的那些书和老祖宗们留下的笔记翻了出来。在那里研究。
这些书和笔记,我是全都背下来了的。但人脑这玩意儿,并不代表你记住了,就能随时随地把所需的信息调出来。也不能说,只要你背下了。从此以后就永远不会忘。
爷爷在药店的时候,他每天都会管着我,压着我背这些玩意儿。自从药店被交到我手上之后,我便是自己管自己了。这些书和笔记,我已经好久没翻了,或多或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生疏。
就在我看得正入神的时候,洗手间传来了水声。我进屋之前是去上过厕所,还打开水龙头洗了手,但我记得自己是关了水的啊!怎么会有水声呢?
感觉有些不对的我,赶紧打开了门,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竟然有光亮,门还是虚掩着的,只留了一条小缝。不对,那光亮有些昏黄,还有些一闪一闪的,不像是电灯发出来的。倒像是有人在里面点了蜡烛。
有“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就好像是有谁在里面洗澡一样。
莫非是薛姐?悄悄跑到我这里来洗澡,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之所以会怀疑她,是因为上次她搬到我这里来,我给了她钥匙。在搬回坎店之后,她并没把钥匙还我,而是留着了。还开玩笑说,我要是敢乱带女人回来,她便用那钥匙开门来捉我的奸。
这奸还没捉,她就自己跑我这店里来洗澡了。这娘们,还真是有意思。
一想到里面是薛姐,我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里面确实有个女人在洗澡,而且身材很好,但她不是薛姐,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
那女人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你在干什么?”这声音是从我背后传来的。
薛姐来了,她手上提着两个一次性饭盒,里面装的好像是烧烤!
我赶紧把洗手间的门拉了过来,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里面是你呢!”
“姐姐我怎么可能跑到你这里来洗澡?那野女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姐姐我去给你买烧烤的这会儿功夫,你跑去瞎勾搭的一个?”薛姐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现在我感觉,她的智商好像有些不够用啊?
洗手间突然一下子变黑了,哗啦啦的流水声也没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很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薛姐在这里,而里面很可能还有一个光着身子,身材很不错的女人。
之前那一次可以说是不知道,现在要是再进去,绝对是没法解释的。
“要不你进去看看?”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薛姐。
“把脑袋转到门那边去,不许看!”薛姐的气好像消了一些,智商也恢复了不少,至少她现在明白,那女人不是我勾搭回来的了。
身后传来了“嘎吱”一声,应该是洗手间的门,被薛姐拉开了。
“可以转过来了。”薛姐说。
薛姐打开了洗手间的灯,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不过,地面有些湿,真像是刚有人在里面洗了澡。
洗手间又没有后门,那女人去哪儿了?
“你刚才看到了些什么?”薛姐板着脸问我。
“没有。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我确实看了一眼,而且什么都看到了,但我不能承认啊!
“真没看到吗?”在这种时候,薛姐的智商可不只是恢复正常这么简单。简直是爆棚。她冷笑了两声,问:“你要没看到,眼神干吗要闪躲,不敢看姐姐啊?”
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对于我来说,似乎最好的选择,便是沉默。
“看了就看了,姐姐不怪你。反正你又不是故意的。”
这话我爱听,本来还以为,这关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薛姐那笑着的脸,立马又板了起来,问:“老实跟姐姐说,你有没有看到那女人的脸?”
薛姐这问题问得有些考究啊?要我没记错,在她喊那一声的时候,洗澡那女人已经因为害羞转过了身,是背对着我的。她问我看没看到那女人的脸,不就是拐着弯在问我有没有看其正面吗?
“没有!”我干脆利落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