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这时候本来就没什么人,他们竟然都趴着桌子上不动了,屋内的灯一闪一闪的,空气中弥漫着像是河边淤泥那种潮湿腥臭的味道。
我们几个都一脸紧张的盯着门口。
乞丐女孩已近拿出了那个破碗,小声说:“老赵,你说过在梦中遇到的被泡的发胀的死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味道。”
我点了点头。
“这是二十四鬼里最难缠的落水鬼”乞丐女孩说。
这时网吧里的灯突然灭了,四周一片漆黑,耳边更是响起水声。
我的视力渐渐适应黑暗,借着月光,我看见乞丐女孩已经来到网吧门口,死死的盯着门外。
伴随着敲碗声,一双发白发胀的手竟然爬了进来。
乞丐女孩后退几步,敲碗声更加响亮,她怒道:“你冤死这么多年,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收手?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能不能放过我们?”
那落水鬼根本不听她的,还一点点的往前爬,终于,我看到了那个腐朽的脸,而且旁边的大老二和杨晨已经吓得喊失了声。
只见那落水鬼还要向前爬,乞丐女孩大吼:“敬酒不吃你吃罚酒。”
说完就从兜里抽出一面黄色三角形的旗,插在地上,然后她盘坐那旗帜后面,嘴里振振有词。
那旗帜发出阵阵黄光,逼得那落水鬼连连后退,惨叫声不断。
最后那落水鬼退到门外,指着我说:“今晚就放过你,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说完网吧的灯突然亮了,四周也恢复正常。
而那乞丐女孩却脸色苍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忙上前扶她。
她嘴角竟然渗出血,把那破碗递给我,无力的说:“我真气已耗尽,根本收不了那落水鬼,明晚,你拿着这个碗,去松人巷,找一个叫花婆婆的人,就说,那件事我答应她了。”
说完就昏了过去。
“小乞丐,你把话说明白啊,什么松人巷,什么花婆婆”我喊了半天她也没醒。
我刚想打120,旁边却过来一个网管,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脉,说没事,就是劳累过度,睡着了,休息休息就行。
我忙说谢谢。
折腾了一宿,我看天都有点快亮了,网吧是不能在呆了,正好发现对面有一家快捷宾馆。
我背着乞丐女孩,我们四个开了一个房间。
别看这乞丐女孩脸脏兮兮的,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尤其她胸前那两坨,压在我后背上,哎妈呀,老舒服了。
休息了会,我问大老二,知道不知道松人巷是什么地方。
大老二明显一愣,说咱们真要去吗?
我点了点头。
他颤悠悠的说松人巷是本市一条专门卖花圈寿衣的一条街,但是却有些争议,因为听说那条街白天做活人生意,到了十二点之后却做死人生意,整条街都是低矮平房,相关部门早就想拆了,但是却闹出过几起灵异事件。
杨晨不住的点头,说小时候听他爷爷说,松人巷是鬼市的入口,那里通往另一个世界。
我听得后背直冒冷汗,赶紧问,你俩知道不知道花婆婆。
他俩都摇头。
我下楼买了点早饭,在宾馆里又呆了一会,这期间小乞丐醒了一次,不过还没等我问什么就又睡了,我看她没什么大碍就买了点吃的,留了张字条就回了学校。
学校白天可炸开了锅,好多学生家长都来学校闹。
学生也搞得人心惶惶。
电视台和各报记者都抢着来校园报道这事。
老师忙得焦头烂额,自然也就停课了。
不过我遇到一件怪事情,好多同学见到我们三个都躲得远远的,就好像我们身上有什么似的。
平时好不错的哥们看见我扭头就跑。
估计是我们寝室接二连三的出事,怕招惹什么吧。
我看在学校也没人搭理,
就收拾了下回了宾馆。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小乞丐丝毫没有醒的迹象,我们三个一合计,不能在等了,今晚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呢。
就把小乞丐安顿好,拿着她的破碗去松人巷找花婆婆。
大老二说松人巷在在市的郊区,非常偏僻,只有204路公交车通往那里,倒数第二站就是松人巷站,
问了好几辆出租车都不爱去那,没办法只能做公交。
我们坐车到一个叫富平大厦的地方等车。
等了一小会,204路公交车终于来了。
不过奇怪的是别的公交车里面都亮着灯,唯独204路车内漆黑一片,任何光亮都没有,开车的司机也死气沉沉的。
我们三个没办法,战战兢兢的上去,车厢内根本没什么人,压抑得有点喘不过来气。
就好像那种挤满人空气流通不畅的那种感觉。
我没当回事,就随便在后面找了一个位置。
旁边是一个老奶奶,带了个老花镜,拿着张报纸在看。
而且还一动不动。
过会,我实在忍不住了,就碰了碰她说,奶奶,天这么黑,你能看得清吗?
那老奶奶呵呵的直笑,说好久没人和她说话了,还说这么亮的天怎么会看不到。
我直接无语,也没和她计较,就聊了起来。
我问老奶奶说这趟车是怎么回事,别的车车厢内都点着灯,怎么这辆车这么黑?
老奶奶还是呵呵的笑,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个204路晚上九点以后就不点灯了,因为晚上做这车的不一定都是活人。
我一听这话头皮一阵发麻,后背冒着凉气。
老奶奶看我吓够呛笑着说孩子,别害怕,奶奶骗你的。说完还呵呵的笑。
后来,老奶奶说她家就在松人巷的下一站,也就是终点站,没事的时候她总去松人巷溜达。
我眼睛一亮,忙问知道不知道花婆婆。
她说当然知道,松人巷最大的铺面安生堂就是花婆婆开的。
我赶紧说谢谢,太好了,省着像无头苍蝇那样乱转。
204路公交车大概开了有1个多小时的时间,在一个毫无生气的一条街口停了下来。
我们三个下车一看站牌,松人巷。
果然没错,不过当我眼睛扫过下一站的时候,竟然写着市殡仪馆。
“松人巷的下一站,也就是终点站是殡仪馆?”我忙抓着大老二问。
大老二说对啊,没错。
我脑袋嗡的一下,忙想起那老奶奶说她家就住在终点站,这时我赶紧回头看刚刚起步要走的车。
那老奶奶惨白的脸正看着我呵呵的笑,而那车内竟然挤满“人”。
确切的说,全是鬼。
我们三个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哆哆嗦嗦的目送着那辆车离开。
然后“嗷”的一嗓子,吓得扭头就跑。
这松人巷真如大老二所说,整条街都是平房,很破,现在是深秋,街边两旁的树叶落在地上,显得极为凄凉。
两边店铺清一色白板黑字的写着寿衣、殡葬用品等等的字,而且奇怪的是在街上竟然没看到一个人。
我们三个顺着这条街往前走,还时不时的左右看看,却发现店铺里的人都一直盯着我们,就好像我们是怪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