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贵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起浑浊的眼神望着前方说道:“那是一个起尸人,在当时的时候,男人的身上中了死人尸体上的尸虫!”
“当时姐姐救人心切,忘记了父亲对我们的叮嘱,让我在那里守着那个男人,她跑回到家里,背着父母把鬼魔十三针给拿了出来。”
“两个时辰的忙活,尸虫被姐姐用鬼魔神针,从男人的身体里给逼了出来,男人得救了,可是姐姐却莫名其妙的,鼻子滴答滴答的直往下流血。”
“为啥会流血?”我奇怪的问道。
钱子贵摇摇头说道:“男人醒过来以后,当看到姐姐手里的鬼魔十三针的时候,直接就给姐姐跪下了!”
“从男人的嘴里我们知道了,这鬼魔十三针根本就不是那普通的物件。”
“世间一共就有两套,每一套长短一样两两相对应,一共有六对,剩下一个单个的叫针头。”
“看着一直流鼻血的姐姐,男人说出来了这鬼魔十三针的秘密。“
“这鬼魔十三针只能给自己家人使用,一旦给外人使用了,那使用鬼魔十三针的人,就必须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这个死结没有解!”
“这是啥意思?”我疑惑的问道:“世间还没听说过有这样怪异的事情呢?”
“白少爷有所不知啊!”钱子贵幽幽的说道:“通过那个男人我和姐姐才知道,鬼魔十三针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在这十三根银针上,寄宿着十三个鬼魔。”
“鬼魔可以救外人,但救外人的代价那就是以命换命,我记得很清楚,当听男人说完以后,我和姐姐拼命的就往家里跑,想着回家找父母救命!”
“可是还没等着跑到了家里,姐姐就一个跟头卡倒在地上,翻了白眼了!”
“姐姐走了,妈妈急火攻心,也卧床不起了,在一周以后也随着姐姐去了,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救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碎乎了!”
“从那以后,父亲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自责自己身为郎中,却救不得妻女,在郁郁寡欢中每日借酒浇愁,没两个月也撒手西去了!”
“啊…”听了钱子贵的讲述,我的心一直的在往下沉…
“那…那后来咋样了?”我问道。
“那一年我还不满十四岁,一个人跪倒在坟茔地,正不知道该咋办的时候,那个害了我全家的男人出现了!”
“从那个以后,他就在我的家里住了下来,教会了我给人起尸的本事,说这样好歹的能挣碗饭吃,不至于饿死。”
“可是他哪里知道,在姐姐死的那一刻起,我早都恨这个男人恨的不行了!”
“我安静的再等一个机会,一个替我家里人报仇,杀死这个男人的机会儿。”
“三年以后,等我把这个男人的起尸术,都学到了手以后,趁着男人喝醉酒,在一个夜晚,我把男人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我怕男人的魂魄把他自己的身子给起尸,来找我算账,我把男人的脑袋和身子一把火给点着了,烧了个精光!”
“从那个以后,我知道我应该咋活着了,我把死人起尸,用死人做苦力为我赚钱,很快的我就成了一个富户,娶了妻但生不了子。”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这个就是我钱子贵的一生。”说完,钱子贵用手猛力的揉搓着头发。
“那…那你们钱家的两套鬼魔十三针,现在都在你的手里?”我试探的问道。
钱子贵摇摇头说道:“没有,当初姐姐死了以后,父亲把那套鬼魔十三针,给随着姐姐一起埋了。”
“那你姐姐的尸骨被埋在了哪里,后来你去看过吗?”我问道。
“他们去世的时候,家里穷的连棺材都买不起。”钱子贵说道:“埋他们用的都是一口破柜子。”
“后来我发财了,当然要把家里人的尸骨给起出来,买了几口厚重的松木棺材,把家里人给好好的重新入殓。”
“可是当我带着人到坟茔地起坟的时候,父母亲的尸骨都好好的在呢,只有…只有姐姐的尸骨也不知道是啥原因,那柜里连个骨头渣子都没有!”
“这俗话说自己家人玩不了自己家的鬼事,于是我就四外的请了好几个会鬼事的人来给看看,看看姐姐的尸骨哪里去了!”
“走马灯一样的请了十几个人,都没整明白姐姐的尸骨失踪是咋回事,后来我也就没办法放弃了。”
“那…那个和你姐姐一起下葬的鬼魔十三针,还在吗?”我问道。
“不在了!”钱子贵说道:“随着姐姐一起失踪了!”
“角儿!”我叨咕着这个名字,没有一点点印象,在白家从来就没人叫过鬼娘的小名,包括我的爸爸。
晃了晃脑袋,自己这是在想啥呢!
就别说那鬼娘不是钱家的那个角儿,就算是,像钱子贵这样一个罪孽满身的亲人,也是说啥都饶不得的。
正寻思呢,钱子贵站起身来,到了墙跟前,打开了墙壁上的小门,随着一团白森森的冷气,骨婵被拽了出来。”
骨婵被拽了出来,可是我歪着脖奔着那个敞开的小门里一看,根本就没看见那个大白虱子的影子!
心里一惊,难不成这个钱子贵不但没治好骨婵,反而的把那大白虱子,也给整到骨婵身子里去了!
想到这里,赶忙的上前挥舞了几下,驱散眼前的白色雾气,趴在骨婵跟前一看。
嗨!我高兴的把骨婵给抱了起来。
应该是妥妥的了,骨婵身上的皮肤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满身的疙瘩虱子啥的都消散不见了!
可是那个大白虱子不见了,我还是心里不落地。
想到这里问道:“钱子贵,那个大白虱子哪里去了?”
钱子贵愣了一下说道:“这个好像不用白少爷你操心吧,你提出来的条件我都照办了,你是不是也该为我办事了!”
一想也是,可是帮着这个鬼玩意祸害人,让他再接着利用别人的身体活着,我还真是有点不甘心!
正寻思呢,钱子贵走到一口挺大的箱子跟前,从里边拽出来一个人来。
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看年纪也就二十多岁,身上被绳子捆了个结实,嘴里塞着一条白毛巾。
“子恒!”一旁的老鬼叫了起来。
“谁?”我疑惑的回身问道。
“是子恒,少爷!”老鬼说道:“少爷还记得那个一同跟晓晓被虎子设计在那个小旅店里,咬了你一口的孩子吗?”
“啊!是那个后来送给闫叔抚养的那个小男孩?”我惊讶的问道。
“嗯嗯,就是他。”鬼叟喊道:“死老鬼,这个不行,要不你就换一个人,要不今个这事就算黄汤子了,不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