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的几声惨叫,眼看着金莲的身体就堆了下去,烂的只剩下了一副秸秆骨架了!
爷爷上前一把抓起文宝就给扔了出去,反身的把我也给扒拉到一边。
一伸手从烂肉堆里拽出来秸秆骨架,嘴里恨恨的骂道:“败家玩意,咋就不更事,手刺挠往墙上抓抓,这咋啥都敢挠扯呢?”
“好好的事,活啦的给整能歪了,这下谁都别想着睡觉了,都跟我走,去坟茔地抓个尸体回来。”
“黄瞎子和老头留下来看家,鬼叟你过去把文宝提拎起来,咱们走。”说完转着身的奔着刚才的坟茔地而去。
看着鬼叟手里的文宝,就跟个死孩子一样,在鬼叟的肩膀上,两头耷拉着,没有一点点反应。
“老鬼,文宝不会是死了吧?”我小声的问道:“刚才到底是咋回事,一块尿布子咋那么邪乎!”
“哼!亏你还是白家的子孙。”爷爷听到了我的问话说道:“别忘了金莲是为了啥死的。”
“刚刚流产的女鬼,想要封印住她的魂魄,那用小孩子的尿布子是最管用的。”
“可偏偏这个不知死的玩意,赶着去把尿布子给揭了,被金莲最后一口尸气冲了灵台,一会撇在坟茔地喂了鬼得了。”
“啥?”我一听急了,上前拉住爷爷喊道:“那可是不行,你要是把文宝扔坟茔地喂鬼,那我也不回来了,也喂了鬼得了。”
“哼!怪能想的。”爷爷说道:“就你?送给鬼吃,鬼都嫌乎!”
“行了少爷,爷爷说把文宝扔坟茔地,那自然是为了救他。”鬼叟说道:“那死人四十八小时以内尸气散尽。”
“就是因为金莲尸气没散尽,爷爷才给她借了三天的阴命,却不成想这文宝欠登一样的把尿布子给揭了。”
“把金莲彻底的给整死了,这最后的一口尸气,正着好的扑到文宝脸上了,你看看,这不成死孩子了。”
看着文宝那死麻烂旧的脸色,这中了尸气,整不好这肉皮子一会就得开始烂!
赶到了刚才的坟茔地,已经都下半夜了。
坟茔地一片的寂静,笼罩在一片白色雾气当中。
放下手里的秸秆骨架,爷爷围着各个坟头就转悠了起来。
“不是这爷爷转悠啥呢?又不是看阴宅,这咋还按个的坟头相上面了。”我焦急的喊道。
“找老尸!”鬼叟说道:“找到了老尸,扒了老尸的皮,就啥都解决了。”
“还扒皮,能找到老尸就不善劲了!”我小声的嘀咕着,也开始围着各个坟头转悠了起来。
所说的老尸,就是坟茔地里被风干没有腐烂的尸体。
这在我们北方还是很好找的,一般都是过了年的死人,天寒地冻的尸体很快的被冻死芯,棺材又埋在土质比较干燥地方。
等开春的时候,由于我们这疙瘩地处杜蒙大风口,大春风的可着劲的能吹上一个多月。
这尸体的水分活着啦的被速度的抽干,人就变成了皮包骨的老干尸,就叫老尸。
老尸据说不害人,而且有很好的压惊,驱邪镇宅作用。
所以的在早些时候,经常的有人半夜里到坟茔地,挖坟掘墓的寻找老尸,弄回家横放在顶棚的檩子上,据说可荫泽子孙后代一脉旺盛保家宅平安。
不过这些只能是背地里去干,要不然腿都得被人打折喽,那谁家的死人愿意让你挂房梁上啊!
转悠了良久,可能是爷爷也没能确定出来哪一个坟头下面有老尸,站定了身子,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整张的大黄纸。
张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沾着血在黄纸上面很快的就画了一座宅院摸样。
画完伸手向空中一扬,眼瞅着那一大张黄纸抖落着边角,呼啦啦的扯动在半空中。
一条条的黑影,从各个的坟头激射了出来,奔着黄纸聚拢过去。
“啥玩意,这么神?”我惊奇的喊道:“爷爷咋没教过我这个。”
爷爷并没有搭话,鸳鸯眼眯缝着,盯着那一条条的黑影看。
看着看着爷爷大喊了一声“成了!”飞身上前用手反复的比划,像是在丈量着啥距离。
站定在一块坟头上,爷爷又开始使用驭鬼符,一阵的尘土飞扬坟头被扒开,一具破烂的棺材板里,露出一具黑紫色的干巴尸体。
这也太干巴了!皮紧贴着骨头,就是一具被抽干了水分的肉干。
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窝深深的塌陷了进去,空洞洞的向前望着,应该是在想着啥吧。
鬼叟倒是痛快,拿着刀一刀把老尸的头顶上先给划开了,扒不扒不露出里面白森森的头盖骨。
敲开头盖骨,拽出来里边已经抽吧了的像蜘蛛网一样的大脑组织,搓吧搓吧成细末,就给文宝塞嘴里去了。
“扒皮吧!”爷爷说道:“今个这事不能整的半截喽嗖的,咋滴也得把金莲这场给弄完。”
老尸的皮已经没有了弹性,有好多的地方已经粘连在骨头上了。
鬼叟费了好半天的劲,脑门子冒汗,还剥的半拉磕叽的。
看着半拉磕叽的人皮,爷爷叹了口气,披在了那个秸秆骨架上。
对着秸秆骨架,随便的捏骨捏骨,照着脑袋瓜子拍了几下,一个人成型了!
没有五官,一个圆圆的没有毛的脑袋,支愣着胳膊腿杵在了那里。
爷爷恭敬的弯腰把剥出来的老尸碎骨架,重新的给摆放到了破棺材板里,踢吧踢吧土,大概的给埋上了。
“我们回去。”爷爷提拎起那个没五官的秸秆人,大步的往回走去。
我和扛着文宝的鬼叟紧着忙的跟着。
“老鬼,这样能把文宝给弄回来?”看着文宝没有反应,我还是很担心。
“少爷放心!”鬼叟说道:“这老尸浑身都是宝,大脑解尸气是最好不过的了。”
“等着回去了,弄点还阳饭给这小子灌下去,吐一吐就好了。”
疑惑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丢噹的文宝这心还是不落地…
很快的回到了老头的家,黄瞎子正守在大柜前焦急的向外望着。
老头蹲在地上望着金莲化成的那一滩血水落泪,要不是黄瞎子挡着,这老头早就上吊去了。
这下好了,仇没报了,到把孩子尸体给弄没了,老头是咋地也想不通,哭的眼泪都干了!
进得院子,伸手把老头给推到一边,爷爷把包着人皮的秸秆骨架给扔到了血水里。
“这是干啥?”我小声的问鬼叟道:“那血水腐蚀性那么快,还不得把这个人皮也化喽!”
“少爷你就瞧好吧!”鬼叟挤眉弄眼的说道:“马上一个鲜活的金莲就出来了。”
可真是,眨眼间的地上的血水,慢慢的侵泡到了秸秆骨架里,慢慢的变了颜色,一个大活人出现了!
说是活人也不对,虽然有了活人的样貌和肤色,可是这身上一块块的破破刺烂的肉皮子直丢噹,就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伤兵!
“去找针线去!”爷爷喊着老头说道:“抓点紧,这眼看着天就亮了。”
老头进屋找来针线,爷爷翻来调去的把尸体那丢噹的肉皮子,一顿的神缝吧!
缝的满身都是大疤楞子,看着比乞丐都寒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