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没有闹心呢,我只是想帮帮安朵,不想看她伤心而已。”
我闪烁着眼睛对黑爷说。
“拉倒吧,别扯了,你那点小心眼还能瞒过黑爷我?你不就是知道人家小姑娘要找别人帮你,而你却帮不上忙。昨天小姑娘又跟你说找那人帮忙可能有什么代价,你小子胡思乱想起来了,是也不是?”
黑爷大笑道,我觉得他好像很喜欢八卦这些事情,而且总能顺着细节想下去,挖掘出我们所不愿承认的真相。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仙家的特性,反正我觉得老妖怪这点挺膈应人的。
“才没有呢,你不要胡说,我只是觉得雯雯很可怜,想帮助她而已,你想太多啦!”
虽然我辩驳了,但辩驳却很无力,没有安朵,我真的会为了雯雯这么拼命吗?
可黑爷却出奇的没有出言讥讽嘲笑我,他停了好几分钟,什么话也没说,最终才道:
“小子,趁着你还没陷得太深,赶紧抽出来吧,那安女娃对你没有意思,莫再强求了!”
黑爷说了我最不爱听的话。
“什么叫没意思,你又怎么知道安朵对我没意思,她每次见到我都对我笑的,笑得还那么温柔,这些你都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那女娃娃长得是挺好看的,对别人笑得也挺温柔。”黑爷轻描淡写的讥笑着我。
“还有那天雯雯犯病了,我不好意思跟雯雯单独出去住,安朵就大大方方的站出来跟我一起照顾雯雯了,这足以说明……”
还没等我说完,黑爷插嘴道:
“嗯,足以说明安女娃是个重情义,有担当,待人亲和的好女孩,可是跟你……貌似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啊?你小子仔细想想,就凭你这不学无术六也不懂的怂样,如果不是黑爷我两次帮你压制住雯女娃的神魂,安女娃会搭理你吗?”
训斥完我,黑爷满意的隐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着他说的话。
其实他说得对,安朵一直高高在上,对所有人都温柔和善懂礼貌,她对我又哪有一点特殊呢?如果有,也只是因为我能帮助雯雯吧……
再一想到安朵明天就要去见那个她要付出代价才能帮她的人,我的心就像被松鼠当榛子啃了似的闹挺。
“不对!不是这样的,安朵对我有意思!”
我坐了起来,放声大喊。
可是灯早就灭了,室友也睡了,被我这一喊都像诈尸一样纷纷起来。尤其是老四,一边换裤子和床单一边问我:
“三哥,真失恋啦?”
……
第二天一早,安朵就来找我了,我慌慌张张的出了宿舍楼,安朵正俏生生的站在小花坛旁等我。
“对不起,我有点睡过,出来晚了。”
“没关系,反正时间还早。”
安朵看看手表,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在她两道柳眉间有一点凝滞,不用黑爷说我也知道这是心有愁绪。
“安朵,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雯雯那边,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安朵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而我的眼中没有能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安朵摇了摇头,对我说: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啦,正好我也想见见咱们学校的那位老教授呢……”
黑爷在我心里嗤嗤冷笑,我知道他是在示意我,他昨天就说了安朵不喜欢我,想让我承认他说得对。
但我是不会承认的……就算我已经知道……
“那个,他会提出什么条件呀?”我试探性的问着,我生怕安朵会告诉我我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毕竟安朵现在是单身,就算我明知道自己只是她麾下众多仰慕者中的一员,却还会有一种我还有戏的错觉。可是她如果真的,而且是用这种交易的方式……
那我出家算了。
安朵笑笑,嘴唇有些苍白:
“没事,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跟她约了食堂三楼,我们走吧。”
食堂三楼,是我们学校食堂美食的至高典范之地,也是校领导偶尔开小灶的地方,环境优雅,价格不菲,所以人总是很少。
我跟安朵刚上三楼,就有服务员来引导我们,看来能帮我们见到老教授的那个传奇学生已经来了。
安朵的脸色微变,但还是保持着镇定,跟服务员一起走向了餐桌。
那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看到我们过来,很开心的起身迎了上来,边走边说:
“朵朵,我就说今天要让我去接你的,你看你自己走了这么远,一定累坏了……”
安朵摇摇头,咬着嘴唇,显得不愿意跟她说话。
那人把我直接无视掉,摆出一副心疼安朵的样子,看得我头皮发麻。
可是我却没有来得及吃他的豆腐,因为这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与其说是诡异,倒不如说是扯淡。
阴阳怪气的嗓音、修长挺直的身材、扁平的胸、寸头、笔挺的西装……这一切要素再加上她那张脸,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副会长?”
我惊呼一声,终于算是引起了她一点注意,副会长看了看我,询问似的看了看安朵,然后说:
“哦,你也来了,算了来就来吧,跟着吃口饭的事。”
然后她就不理我了。
不错,这位传说中博得老教授青睐的传奇学生,就是学习会的副会长,那个全身上下都跟男人一样,光脚不怕穿鞋的中性女。
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学习会面试,安朵看到她时脸色有些不对,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我拿起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就听副会长对安朵说:
“也就是说,这次之后,咱俩就可以开始约会了是么?”
噗!
我说安朵怎么见到她像个小白兔似的呢,这特么是情敌啊!
“朵儿,你还是这么害羞,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羞涩劲儿!哈哈……”
好嘛,这还是那个严肃严谨的副会长嘛,整个就是个女流氓!
安朵一靠近她就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低着头沉默不语,尤其是副会长伸出食指托着安朵下巴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女神在颤抖。
无论是作为护花使者,亦或是一个正常的有男性尊严的汉子,我都必须说两句了:
“那个谁,你也该适可而止了吧,虽然你们都是女人,但是这绝不是你能对安朵动手动脚的借口!”
我都觉得自己倍儿正气凛然。果然,就连安朵都不自觉的往我这边坐过来了,显然在一个不知道心理是否正常的男人婆和一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之间,安朵选择了后者。
而这也正是副会长注意到我的原因: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条尾巴也跟着来了,刚才没注意到你,现在……你要跟我抢安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