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没管那个,光着脚丫子就进去了。
走进门去,我看了看门口的鞋架,又看了看我手上的鞋,嘿嘿冷笑。
老大在外面故作聪明道:
“哦,我明白了,原来要过关,一定要把鞋放在鞋架……”
可是他还没说完,我就把鞋朝着鞋架狠狠地砸了过去。
现在是冬天,我穿的是大棉鞋,鞋头上都钉着铁,一只差不多二斤来重,两只鞋砸到鞋架上,把鞋架砸成了散架。
“嘿嘿,副会长,现在该转过来了把?”
老四在外面叹气:
“三哥真是傻了,当着人家的面砸东西,这不更不能过关了吗。”
“就是就是……”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冒犯了副会长不会过关,只有安朵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最终副会长还是转过来了,他一边转身一边问我:
“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说:
“那您就甭管了,安排我去213就行了。”
副会长有些嗔怒: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我说:
“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学渣的精神,不就是这个吗?”
最终,副会长彻底转过了身来,他一转过来就吓得我坐在了地上,老大他们仨已经在外面直呼见上帝了。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在外面,安朵不跟我们一起笑副会长的声音像东方不败了,实在是因为……没什么可笑的啊!
……
学习会的人还是很守信的,当天晚上就安排我去213了。因为不太放心我一个人,所以安朵也自告奋勇的陪我去了。
“安朵,你说学习会的那个副会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一个女生,干嘛把头发理那么短,还穿一身黑西装,粗着嗓子学男生说话,就像参加葬礼似的。”对于把我吓了一个跟头的副会长,我极尽埋汰之能事。
“她的事,你还不知道。”安朵好像不想跟我说太多,催着我往213去了。
我没有逞英雄让她不用来,因为我其实也有点怵,毕竟小旅店还疯着一个呢。
学习会的服务是一条龙,帮我们搞定了查寝,帮我们混出宿舍楼,把我们送到了那栋教学楼的门口。
我跟安朵都拿着纸笔,有些紧张。
我们学校每个教学楼都有个收发室,收发室里都住着一个打更的大爷,这也是阻碍我们普通学生进入213不可逾越的障碍。
可是因为学习会提前打过了招呼,所以打更大爷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就让我们自便溜上去了。
“嘿,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我感慨道。
安朵无奈的摇摇头:
“瞧学习会的架势,你觉得真的是用什么正当手段帮我们溜进来的吗,真是的……”
整座教学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因为是偷溜进来的,我们也不敢开灯,只好打着手电抹黑。
教学楼又大又空旷,走廊的尽头一片漆黑,还真有点阴森恐怖的意思。
说实话,我有点肝颤。
我拍了拍胸脯,给自己壮了壮胆,同时也在告诉安朵,别怕,有哥来保护你。
不过很奇怪,这栋可以说是命案现场的凶楼十分平静,没有循环不止的楼梯,也没有哪个房间里呜呜的鬼哭声,一切都再正常不过,跟白天比除了摸点黑简直没有二致。
我问安朵:
“你确定是这栋楼吗,我怎么感觉这有点太平静了,不闹鬼的吗?”
安朵吐了吐舌头:
“真闹得那么凶,哪还有人来213上自习呀,快上去吧!”
她这么说,我也放松了许多,不复刚进来时的紧张了。
我们一起上了二楼,可是刚上楼,就听见有脚步声传了过来,这让我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
“你们两个到这来干什么?”一个阴森诡异的声音说。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都要尿了。
学习会的人骗人,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不是说今晚只有我们这一波吗!不是说这栋楼除了打更大爷再也没有活人了吗!
这个不是活人是什么还用问吗!
“啊!”
“有鬼啊”
见我喊,安朵也喊了起来,声音响彻校园。
“喊什么喊,没着火也没闹鬼,你们叫唤什么!”
脚步声踏踏,已经走到我和安朵身边了。
那个阴鸷的声音,也随着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而且……好像还有点熟悉的意思。
不过我跟安朵都吓傻了,哪里顾得上这个,三更半夜,在空荡荡的大楼里,乌漆麻黑,有个人语气不善的跟你大吼,任谁不肝颤啊。
我和安朵都吓得大叫,等那个人走到我们手电筒能照亮的范围,我们叫的声音更是大了一倍。
虽然我和安朵都已经看出她是人非鬼,但是我们还是大叫了,因为从漆黑的走廊深处走出来的,正是我们系的教导主任——少丨妇丨张。
说起我们系的少丨妇丨张,那可有故事了。
她约莫三十多岁,单身不婚主义者,平日里要么浓妆艳抹打扮得像高档鸡,要么素面朝天如清汤挂面,走两个极端。她这人也走极端,性格泼辣至极,对学校任何男老师都没有好脸色,就连男同学也遭池鱼之殃,且性格凶悍,是所有雄性生物的公敌。
不过她长得还蛮漂亮,平日里也会穿一些惹人遐想的衣服,倒是有人怀疑她跟校长有着一段不能说的故事……不过就是没有证据。
总而言之,这货长得美,但是谁犯在她手里就死定了。
“叫什么叫,是我,张主任。”
她今天浓妆艳抹,走的是高档鸡的范儿,皱着眉头,面色不善。
我跟安朵仔细看了看,确定她是少丨妇丨张,对视一眼,又一齐叫道:
“啊!”
这次的叫声,比刚才看不清她时还大。
“干什么,我比鬼还可怕吗!”
比鬼还可怕的少丨妇丨张训了我们一句,我们就再也不敢喊了。
我跟安朵贴着墙,少丨妇丨张叉着腰站在我们面前,作泼妇骂街状。
我借着手电筒的光,能够清晰的看到,她那虽然轻薄但纹路异常清晰的嘴唇动了好几次,蠕动的趋势很像是想要骂出她平日里骂学生说的那些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有顾忌似的,终究没有说我们什么重话。
只是淡淡问道:
“你们来这里干嘛?”
安朵这孩子忒笨,不会撒谎,少丨妇丨张一问她就把头低下了,可是她也蔫坏,低下头的同时还用柔柔软软的小手使劲捏着我的衣角,那模样就跟被掳到山寨的黄花闺女一样一样的。
我苦笑一声,看来这个锅得我背了,不过谁让我喜欢她呢!就凭她用小手拉着我的衣服,为她背十回锅我都愿意。
虽然很不争气,但我还是摆脱不了屌丝的心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