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和北方那群摸金的人有过几次接触,喝酒的时候都是喷他们:虚伪,伪道德,假规矩,老顽固……
他们当然也不甘示弱,常常喝大了之后指着我和三筒的鼻子骂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妈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丢人败兴啊!就知道丨炸丨药,挖,破坏,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痛心疾首啊!怒其不争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他娘的断了传承,这盗墓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啊……
其实他们说的很对,如果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我们三个,而是北方那群摸金校尉,肯定会从风水上破坏整个墓穴的格局,由凶变吉,然后那些阴霾恐怖之气自然会消散许多,至少也不会出现之前我差点被迷惑的那种情况,而我们三个现在将目光投向了玉棺最上面那条锁链的尽头,脑子里就有一个想法,先不管上面是什么,首先把这八匹玉马上的锁链弄断。
因为最上面那根锁链并不影响我们开棺,那根锁链与其他把根锁链不同的,并非缠绕在玉棺的上面,而是在玉棺的上面直接固定住,一旦我们解开了那八根锁链,那唯一的一根根本不影响我们打开这具棺材,反而因为重力的原因直接拉开上面的盖。
想到这里,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这八匹玉马。借着手电的光芒,我们仔细观察了下四周剩下的七根锁链,果然不出所料,那七根锁链的尽头都是一匹玉马,而且果然是走的穆王八骏巡天下的格局。
我们刚才那一匹是黄绿色的,而其余的不知道用的是那种名贵的玉石,颜色各异。
穆王八骏是为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华骝,绿耳。我们这一匹从颜色上来看自然是那匹绿耳,其余的果然是各色各样,每一匹的神态都不同,尤其赤骥,应该是用了红宝石之类的东西,浑身上面在手电的照射下闪耀着莫名的艳红色,绚烂无比。
三筒看了之后更是狂喜不已,每一匹都价值连城啊,然而我很快打断了他的妄想。
“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啊?还琢磨着发财呢?咱们得想办法把这锁链打开,而打开的最好方法就是弄碎这些玉马。”
三筒一听有些着急了,喊道:“不行,你他娘的这事浪费啊,咱不用多,弄出去一匹就够咱们花上一辈子了啊!就算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玉棺里,可是那不过是张藏宝图,咱们要找那宝藏还得费一番周折,何必呢?这些东西就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找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钱更好,况且说到时候咱把这匹马弄出去,就不碰那个棺材了,也学把摸金校尉,就取一个,到时候弄出去,就算那个宝图里是是金山银山也和咱没关系了啊。
你想啊,这东西弄出去至少几十亿吧?几十亿还得是美元啊,就算那图里是金山,到时候值个几千亿,那他娘的和几十亿有啥区别啊?咱花不完啊……
咱就学下摸金校尉的手段,虽然没有蜡烛,但是我把衣服脱了,当个蜡烛点上……这玩意比蜡烛还亮,还不容易灭……”
三筒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脱了下来,看了看衣服的布料,估摸着不怎么爱燃烧,又把纯棉的内衣脱了下来,跑到洞穴的东南角就要点火……
我哭笑不得地骂道:“你他娘的还真会选,你怎么不弄点汽油浇在上面?那样更灭不了……”
一边说着,我冲过去朝三筒的屁股就是一脚,老猫在后面骂道:“白痴……”
“三筒,听我说,这马不能要,刚才我跟你说了我居然被蛊惑了,那马中间应该是空的,而且不知道有什么邪法,到时候万一咱们三个都中招了可就完了。”
三筒这才想起来刚才呕吐出来的那些蛆虫,又是一阵恶心,终于放弃了把纯棉的内衣当蜡烛也学个人点烛鬼吹灯的想法。
而此时,玉棺内又传来了一阵阵指甲摩擦的声音,而玉马的里面也传出了一阵诡异的呻吟声和哭号声,三筒咒骂了几句,看着我和老猫,意思是听我们的。
绿耳的眼睛已经在刚才被我三筒扎的粉碎,现在仍然还在往外流着汁水,三筒终于狠了狠心,从老猫手里要来腰刀,举起刀来用刀背狠狠敲击在玉马的上面。
砰……
玉碎裂的声音极其悦耳,古人曾说:至悦耳者,昆山玉碎与凤凰之啸尔。
想必写这句话的人从未听过凤凰啸是什么声音,但是昆山玉碎想必是听过的。正是因为如此,将现实中的声音和只存在于神话中的声音相提并论才能体现出这玉碎的声音之美。
玉碎之后,玉片纷纷落地,如雨滴落地,转瞬碎成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然而这叮叮当当的声音却绝没有那么好听,不但刺耳,而且有种软绵绵的感觉……
“这尼玛就是玉碎的声音?”
不止是我,连本来一副极不情愿甚至眉色间有些惋惜的三筒都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不是玉。”
老猫盯着落在地上的玉片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砸碎过玉。”
老猫说完之后,举起手电对准了已经被三筒砸碎的玉马,接着听到了一声惨呼。
那声音就像某种动物忽然被火焰灼烧到一样的尖锐刺耳的惨叫,而我转过头去,也是眉头紧锁,三筒更是吓得狂叫一声,跳到了我们这边。
“尼玛你的速度还真快,刚才那一下比起老猫也也不遑多让啊。”
我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打趣着三筒,况且三筒从玉马的下面跳到这里距离至少有个五六米,我自忖自己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三筒这家伙果然在遇到惊吓的时候可以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他娘的……那……那是什么东西?”
果不出我们所料,这玉马果然之后薄薄的一层外壳,但这外壳极坚硬,在三筒的一刀过后,终于露出了里面东西。
那东西浑身都是脑袋,或者说几十个人头被人为地布满了怪物的身体,怪物还能看出来有是人形的样子,但是浑身上面流着黄绿色的脓水,浑身上下都是人头,而且每个人头都无比清晰,形态各异。
每个人头都是从脖子处断掉后被人用某种方法安放在怪物的身上,因为满身都是,所以这怪物臃肿了很多。
老猫的手电一照过去,或许因为几千年都不曾见光的原因,那些眼睛猛然受到这样的刺激,都尖叫起来,大概刺眼的光芒灼烧着他们的眼睛。
而这样的叫声不止一个,而是似乎每个头颅都在呼喊都在狂叫,而且神态各异,有的恐慌,有的恐惧,有的憎恶……
而那些没有被强光照射到的眼睛则忽然全部睁开,一瞬间那怪物的身上几十双眼睛一起看着我们三个,而没有被光线直射的头颅甚至有的还斜着眼睛看着上面那些被手电光芒直接照射到的头颅,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