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道:“最好离他远点,说不定这家伙身上还藏有蛊毒。”
赵安依跨出去的步子,顿时停下来,隔着两米远才问道:“既然你会说汉话,那好,我问你,你是怎么被抓的?这村子是不是有问题?”
苗人嘴角带着血丝,胆怯的看着周围的陌生人,恐惧的说道:“你们也察觉到这村子的古怪了?”
“有屁快放,蛋爷还抓紧时间赶路回家呢。”老蛋不客气的将枪口对准他,“还有,你们不是两个人吗?还有一个哪儿去了?”
苗人听到老蛋的话,忽然颤抖起来,神情紧张的说不出话,眼珠子四处乱瞄,似乎在周围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存在。
侯军冷不丁的说道:“你在找那个大肚子的女鬼?”
“啊!”苗人就像听不得女鬼俩字,一听就如发狂似得在地上乱蹭,刀疤和山猫赶紧上去将他嘴和四肢死死按住,动静这才小了一点,不然让村里的人听到,那就麻烦了。
山猫这时转过脸冲我们道:“这家伙发羊癫疯了,快拿东西来给他含上,不然要咬到舌头。”
“用这个!”老蛋随手从地上的柴火堆上抽出一根木棒,将那他嘴搬开,卡进去。
苗人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后,慢慢安静下来,虚弱的吐出木棒说道:“谢谢你们,好心的外乡人。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只求能放我一条生路。”
“呸!想的到..挺….”
老蛋话没说完,我连忙扯他一下,示意别说,由我接过话头,问道:“生路是靠自己争取的,你告诉我们,这村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为什么要害山猫的阿妹。”
苗人缓过一阵后,说道:“害那女娃儿,是我那同伴下的黑蛊,从学蛊开始,他就喜欢四处害人,不过从未害过命,如果放我一条活路,我有办法接触黑蛊的毒,至于我那同伴恐怕已经死了,这村子里的人,你们最好谁也别信,它们都很危险。”
它们?
我心里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即想到一个主意,于是说道:“我们做交易如何?放了你,而你告诉我们如何解除那个被你同伴下的黑蛊,肯定有不需要你亲自动手的其他办法。”
“龙楛子,这草虽然少,但还是能找到,用火烧成灰,放进水里搅匀,给那女娃喝下,吐出黑色的东西就没事了。”苗人认真的将过程说完后,看向我,“希望你也信守承诺。”
老蛋将枪在腋下一夹,掏出刀子将他脚上的绳子挑断,正要挑他双臂上的绳子,我出声阻止道:“等等!”
那苗人闻言,忽然脚下一蹬,飞快的将老蛋撞开,一口咬在拦住他的山猫手臂上,身子灵敏像猴子在树枝上攀爬,从我和赵安依的中间,擦身钻了出去,迈着双腿使劲的狂奔。
刀疤举起枪,被我拦下来,“要活的,追上去。”
说完,赵安依和山猫以及侯军已经朝苗人的背影冲了过去,老蛋不解的看着我,“明明要放他,你怎么又突然叫住我。”
“我想诈他一下,果然那家伙至少有一半在说谎,否则他不可能狗急跳墙的逃跑。”我信步走在后面,继续说道:“而且就算那家伙跑了,也没关系,相反他一定会为我们带路的。”
刀疤摸了摸脑袋,“你们读书人的脑袋果然好使,不过好像赵大小姐和老候他们都被你瞒在鼓里了。”
“说不定,他们早就清楚了。”我言语有所指的说。
随后,我们仨加快了脚步,吊在赵安依和侯军他们后面来到村里的岔路口,见他们徘徊在那里,就知道跟丢了。
山猫怒气冲冲的来回走着,低沉的说:“就不该守什么信,一刀结果他,都比让他跑了的强。”
“咦,你们看,那边不是沈老头的房子吗?门怎么开着。”老蛋打着手电冲对面一间茅草顶的房子叫道,“会不会那家伙跑进村长家里了。”
我有心不想去,但赵安依他们却想去看看,不然心里不舒坦,于是刀疤和山猫拿着枪靠拢过去,村长家的门半掩着,留着一道足让人进出的缝,赵安依居然第一个挤了进去,悄悄将门完全打开,屋内的漆黑一片,看样子沈老头一家已经睡了,那么那苗人还真十有八九偷溜进来。
我让他们先关了手电,偷偷摸摸溜进去堂屋。
里面跟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异常,堂屋左侧有道只有挂着布帘子的门,老蛋悄悄掀开一角,朝里看,隐约看到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在睡觉。
老蛋窃笑道:“家里来了那么多人,他们都不知道,这瞌睡简直比蛋爷还厉害。”
说着,这家伙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蹑手蹑脚的钻了进去,可没几秒,寂静的屋内突然响起老蛋杀猪般的叫声。
“老李快来,沈老头被人割掉脑袋了!”
闻言,所有人大惊之下,飞快的掀开帘子冲进去,就见老蛋惊恐的坐在地上,手电照着的床上,沈老头的身子平躺在床上,肩上的脑袋却不翼而飞。
“难道是那苗人进来的时候发现沈老头醒过来,于是把他脑袋给切下来了?”侯军大着胆子在床前来回走了几步,奇怪道:“不对啊,就算割下脑袋,也不该带走的呀,那沈老头的脑袋哪儿去了?”
赵安依忽然凑到床前,脸色顿时一变,有点惊慌的说:“你们快过来,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看到沈老头还在呼吸。”
此话一出,所有人呼吸都急促起来,开什么笑话,脑袋都没了,人还能呼吸?不过这时谁也没多嘴,跟着上前围着无头尸旁边,全都闭住呼吸直愣愣的看着沈老头的无头身腹部,不经意间,老蛋一把抓住我胳膊,几乎用着快哭了的声音,道:“老李,大小姐说的对,这老家伙死了都不让人安心,他肚子刚刚确实在起伏,他会不会觉得死的太冤枉,让我们抢救他一下?”
冷不丁瞬间,我也看见了沈老头的腹部起伏了一下,非常的缓慢,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侯军脸色难看的问:“会不会是正常的尸体抽搐现象?”
“就算有也不会在腹部,你们难道没发现,沈老头的腹部起伏匀称而且缓慢,根本符合抽搐的条件。”赵安依毕竟对这方面知道的多一点,一口就否定了我们的胡乱猜测。
片刻,我忽然想起在来广西的路上,她提到过一种人,同一时间,我转头看向她,说道:“会不会是你上次说的落头民?”
赵安依脸色一白,神情着急的道:“还真有可能,但不能确定,我们分头行动,看看其他村里人是不是和沈老头一样,如果是的话,我想我们误入了落头民的村落,恐怕要遭殃了。”
说完,我们六人立刻分成三拨人,赵安依和侯军留守这里,我和老蛋一组去东面,刀疤和山猫去北面看看,商议决定无论看到什么到要及时回来,不要冒险。
商量完毕后,我和老蛋便急冲冲的出了门朝东面的几栋房子赶过去,到了最近的一家,发现门依旧是半掩着,钻进门缝轻手轻脚进了主人家睡的内屋,老蛋赶紧把手电一照,床上摆着三具无头身体,一个大人,两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