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二姥爷边说边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从旁人拿过一根荧光棒折了折丢下去,视线所及的距离没见到荧光棒落地,只在黑暗里一闪而没。
他脸色不由凝重起来,盯着黑乎乎的洞内沉声道:“目测大概有一百米左右,中间可能存在弯道,庞会,你怎么看?是下去还是等会儿换过气后再下?”
原来那个微胖的中年人叫庞会啊,他摇摇头说:“抓紧时间吧,不过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说了算。”
这话说的我们一愣,老蛋嘀咕道:“又是抓紧时间,又是让别人说了算,果然是官场上的人,两手做准备,两手一起抓。”
“那行,山猫!”二姥爷没在意那人的语病,爽快的叫过一个个子较矮小却非常精壮的汉子,“带阿奎和轮子先下去探探路,万事小心点儿。”
那个叫山猫的汉子瞄了一眼庞会,又看看我们几个,冷笑一声,说道:“放心吧老爷子,我山猫办事儿哪儿让你操过心?”
说完,招呼过来俩人戴上黑色的皮手套握着钢丝绳纵身一跳就下去了,身手之矫捷,确实难见,这么一跳难道不怕把手套磨破?
我们一群人静静的等在上面,气氛有些冷清,过了十多秒后,就听洞内几声猫儿似得叫唤,二姥爷随即对我们道:“想下去的过来领手套,要想清楚了,如果下去后又想中途反悔,那是不可能的。”
我第一个站出来,从二姥爷手里接过黑手套戴上,发现手套掌心周围布满细小的金属颗粒,这些颗粒呈菱形,应该是用来曾经抓力的,难怪刚刚山猫敢纵身跳下去,原来还是有所依仗的。
“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我戴上手套后,站在洞口冲二姥爷说了一声,便握着缆绳慢慢往下搜放,很快视线便开始黑下来。
这时,头顶迎来一阵手电的亮光,又有几个人陆续跟了下来。
借着灯光,我这才看清洞内的模样,洞身竖着的,周围全是金属构造的洞壁,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凸起物,如果没有身旁的另外两根缆绳,一旦遇到危险,确实是必死无疑。
洞内幽寂,如果有幽闭空间症的人来这里,绝对会把自己给吓死在这里,还好一路畅通无阻,顺着缆绳一直向下,差不多和二姥爷估计的距离差不多,大概在一百米左右后,我见到了山猫三人正在悬空在站着,这一看差点把我吓一跳。
凑近一看,原来他们脚下有个很大的东西横在整个洞身里。待到我下来后,才看清这居然是一扇躺着的一扇门,一扇机械大门,纵宽有五米左右,呈圆形,中间有点像螺旋的扇叶的形状。
不过我很快发现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扇门有一处凸起的地方,隆起很高,就像是另一面有某种东西将它撞成这样的,螺旋扇叶的位置已经被严重破坏了,估计想要打开是不现实的。
“云少,你也发现了?”山猫蹲在地上,就如同一只真的山猫,舔着嘴皮戏虐的说:“这东西应该很大,不然不可能将这么后的门撞成这样,你害怕吗?”
不等我回击,老蛋那大嗓门咋咋呼呼的下来,叫道:“大有个屁用,蛋爷再大的家伙都见过,这个冒的小土包顶多算个蛋,呸!算个小土包。”
山猫反被人奚落,眼里闪过一丝冷色,不过很快用干巴巴的笑声掩饰过去。老蛋见他怂了,想趁热多来几发,刀疤把住他肩膀暗地摇摇头,这时,二姥爷带着其他人下到了门上。
见众人气氛有点凝固,也不作声,自顾自的与庞会商量什么,声音很小,我们听的也不太清楚他们到底说着哪些内容。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这门怎么开?
我判断了一下,如果在墙壁上开是不可能的,那样先要解决外面一层铁不说,再次还要开凿岩石打出一条弯曲向下的洞子,花费的时间估计都能弄到过年去了。
估计唯一的方法就是和上面一样,用王水腐蚀一点,然后以点破面来撕开一条口子。
很快我的想法被验证了,二姥爷他们找准了那块隆起的位置,在上面依葫芦画瓢做起了之前的工作,十多分钟后,一块铁锅大小的凹形铁皮被取了下来,露出火山口似得破洞,顿时一股冷风倒灌出来,冷的所有人齐齐打了一个激灵。
这股冷风,不知是不是只有我感觉的出,风里夹杂的寒冷并非是真的寒冷,而是灵位里携带的阴暗能量在作怪,还没下去,我就有一种担心,担心长时间下,所有的人会受到这种负能量的影响从而变的暴躁,甚至刀兵相向。
或许我自私的心在作怪,并未将这信息告诉他们。
我们从破开的洞口往下打灯,光线刺破黑暗,里面如同深渊一般深邃,探不到底,甚至不知道下面还有多深,二姥爷让我们暂时不要下去,先让空气敞下去,像这样的实验室空气里绝对携带了毒素的,就算过了上百年,依旧可能还残留着微量,长时间呼吸也足以让人致命。
在圆形的门上待了大概半个小时后,上面的人又送下来一些缆绳以及三脚固定架,重新在这上面铺设新的吊绳。
这时,二姥爷带来的人一个个开始整装武装自己,三菱军刺,匕首以及一把手枪,看的老蛋他们眼热的不行,不由摸了摸自己腰上的假枪,满脸尴尬。
庞会忽然递给我一把手枪,道:“我这里有一把多余的,你拿好!”
“谢谢!”我客气了一下,便接了过来,连着枪套系在了皮带上。
当众人整装完毕后,开始分成三队,每队四人,陆续吊下深幽的洞内。里面的味道不是很浓,可能与被封了上百年有关吧,除了少许的腐烂味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味道。
一路下来,四周全是泛着金属色的铁壁,光线照上去反出的晃眼的光,反而弄的我们眼睛有些受不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些铁壁上有很多划痕,有的很长,有的较短,长的足有半米,短的可能就只有人的手指那般长度。
又往下了一会儿,大概二十米左右,洞身忽然开始越变越宽,已经看见了洞口,只不过这时的口子已经变的非常的大了,下面依旧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吓人。
纵观下来到现在,我发现这个竖着的升降机通道就像一个巨大的瓶子,瓶口到瓶身的距离狭窄而且很长,出了内口后,就进入了宽阔的瓶肚子里,这里面的空间到底有多大,说实话,我们还真不知晓,反正手电照过去的距离,完全驱散不开黑暗。
不过我们终究还是安全着落在升降机平台上,早已锈迹斑斑的钢铁过道在我们脚下不停的呻1吟着,因为上面已经整装过一次,所以众人下来后便立即朝过道的唯一方向开始行动,这是一条贴着山壁修建的铁网栈道,头顶和空旷的右侧都被铁丝网覆盖,就像是在保护通道里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