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跟孙泉一起卖陈娟尸首的七个人,全部都死了。
老道士看着孙泉他们的尸首,不停的说不对啊,不对啊,我问他,他也不回答。
最后,估计老道士也没想明白,也就作罢,在孙泉他们脸上各自贴了一张符,又用血画了印记,从身上拿出一颗铃铛,摇了摇,起声道:“起!”
一声起,孙泉他们七人的尸体像是活了一般,腾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接着老道士一声:“走!”七具尸体排成一线,跟在老道士后面,朝着村庄走去。
这完全是赶尸啊,我看的目瞪口呆,还是老李催了我一下,我才背着陈娟跟了上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背上的陈娟在动。
等我停下来,却又发现陈娟根本没动,我把事情给老李说了说,他叫我别疑心,老道士已经压制住她了,不可能动。
老李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只能相信,路上没事,我也询问起来孙泉他们是不是被陈娟杀死的。
老李没有立马回答,把旱烟枪拿出来抽了一口,才说道:“能杀人的鬼,一般都是厉鬼,死的时候含有怨气,或者别的原因造成,才能够直接杀人。”
我说陈娟新婚被闹,最后是被公公一巴掌打死的,怨气肯定重。
显然老李不清楚陈娟如何死的,听我说完,口中骂了孙泉几个该死,然后才接着说就算有怨气,一般也很难直接杀人,尤其是刚死的人变成鬼,基本上没有杀人的能力。
我奇怪起来,陈娟也就是昨天中午才死,按照时间来算,也就十几个小时,还不到一天,若是刚变成鬼无法杀人,孙泉他们怎么死的。
老李解释起来,说鬼要弄死人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吓死人,这是最起码的手段,也是最常见的。很多人遇见诡异的事情,其实只要能够承受的住,无非就是受到惊吓,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若是承受不住,轻一点的,会吓疯掉,虽然活着,也算是废人一个。重一点的,就直接被吓死,这跟各人身体也有关系,比如有心脏病的,胆子小一些的,承受力就差一些。
我听得连连点头,老李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好在我先前虽然吓得疯狂的大吼大叫,最终还是承受下来了。
老李继续说第二种,就是骗死人,还用了一句成语‘鬼话连篇’,说鬼的话,千万不要相信,鬼会骗人,让你误以为人才是鬼。人在极度恐惧之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了保命,拿起刀乱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往往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我听着不由得心中一颤,想到当时已经证实陈文是真的,却最终还是假的,要不是老李他们赶过来,后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害怕的同时也在庆幸,当时若真的是陈文,被鬼一骗,而且身边有利器的话,真的说不定就会动手。
至于第三点,老李说的很简单,说一般鬼都要等到头七才有直接杀人的本领,但不是所有鬼都有,具体怎样,老李也说不清楚。
一路聊下来,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村口,老道士没有继续赶尸,而是停了下来,但没有让我放下陈娟。
孙涛家门口,乐队已经没有唱了,除开乐队管事的睡在车里,其余人估计是回去了。
孙涛他爹的棺材就放在搭的棚子里,也没有人守灵,在灯泡发出的黄光之下,看的凄凉无比。
老道士走到乐队管事睡觉的车敲了敲门,那管事的被弄醒,骂了一句,见得是老道士,连忙扇了自己一耳光,不住的赔礼。
老道士哼了一声,叫乐队管事的准备七副冰棺拖过来,要以最快的速度弄过来,那管事的二话不说,立马就打了电话。
我在旁边看着乐队管事连冰棺的钱都不提,屁颠屁颠就开始打电话,觉得奇怪,要知道先前我没凑够钱,乐队管事的就准备直接撂挑子。
“老道长名声很大吗?”我忍不住问了老李一声。
老李笑了笑,说老道长在这一带名气大的很,而且殡仪乐队赚的是死人钱,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一些古怪的事情,所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老道,亏点钱,起码可以跟老道结个交情。
我一听也是,见乐队管事的打完电话,对老道长保证了一番,我凑上前,问老道,说现在能不能把陈娟放下来。
老道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老道为什么看我会皱眉,问了问,他也没有理我。
等我把陈娟尸首放下来,问现在怎么办?老道说等冰棺过来再说,让我休息一下,等会要熬夜。
熬夜?我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凌晨三点了,说为什么我要熬夜,老道依旧那副不理人的态度,我也只能不在问,进屋看看孙涛母子的情况。
孙涛母亲已经睡了,赵亮估计也熬不住了,在旁边趴着睡着了,我也不好叫醒他,去了孙涛那边的屋子。
可能是先前假陈文的影响,当我进屋看见陈文坐在床边时,我觉得很怪。
陈文见我进来,连忙问事情怎么样了,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没有把假陈文的事情说出来,但跟他要了手机看了看,发现拨打我电话的时间,是白天,也就是说,先前那通电话,不是他打的。
“孙涛怎样了?吃东西了吗?”我把手机还给陈文,问了一句,走到床边,见孙涛躺在床上睁着眼,双目无神,要不是我知道他还活着,估计也会被吓到。
但不等陈文回答,双眼无神的孙涛眼睛一下明亮起来,坐起来转过头盯着我,足足盯了十秒钟。
我被孙涛盯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正要开口,孙涛突然一把抱住我,口中喊着,陈娟,陈娟,是我对不起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说完,越抱越紧。
我被孙涛抱懵了,想要挣脱,又觉得不好,以为孙涛受得打击过重,出现了幻觉,现在推开他,未免太残忍了些。
不过孙涛足足抱了五分钟,还是不肯放手,我就试着推开他,可不推还好,一推,他就抱着我的腿,还不住的磕头,口中还是说着陈娟,是我对不起你。
我见这样不行,再不送医院,估计真要疯了,于是让陈文出去,跟乐队管事的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开车把孙涛送到医院去。
陈文出去不久就回来了,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老道长跟老李。
老李一进来,目光很奇怪的看了看我,像是有话要说,但不等他开口,老道长就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举起手,朝着孙涛后颈砍了过去。
别看老道长年纪大,一掌下去,孙涛整个人就软在地上,抱着我的腿也松了。
“你干嘛?”我吼了一声,探了探孙涛的鼻息,发现只是晕过去了,可还是冲到老道面前质问起来。
“只是晕了,死不了。你想被他一直抱着,就弄醒他。”老道长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我一下无语起来,只能把孙涛弄到床上,让陈文也休息一会,毕竟长时间看着,也累了。
陈文嗯了一声,就在房里打地铺和衣睡了。
我见老李没有出去,想到他进来似乎有话要说,于是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