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宗教信仰是非常恐怖的,完全没有咱们国家的宗教的中庸和包容,讲究的是一个神的唯一性,认为他们所信仰的神才是唯一真主,除此之外其他所有宗教供奉的神灵都是伪神,是要净化掉的,在这种教义下教导出来的狂信徒是非常可怕的,很极端,当年让欧洲生灵涂炭的“十字军东征”,可不就是一场宗教战争么,在西方,神权和皇权的战争从来都没有停下过,他们的宗教已经狂热到了一个吓人的地步,
在这样的教义中诞生的信徒,其实很多都是偏执狂,执念特别深,一旦死后变成了鬼,也势必疯狂,
西方的鬼信徒,是一种非常难缠的“西洋参”,
老疯子说当年他曾经在一个西方遇到过一片十字军东征时候的古战场,那里就有很多鬼信徒,变成鬼了都以为自己是活着的,仍旧是神最忠实的仆人,攻击人的时候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很难缠,
老疯子担心那奥利恩神殿里的鬼信徒也是这种狂信徒,死后九千年都日日诵经祈祷,这种执念已经深到了一个极端的地步,明显就是特难缠的那一茬儿,那样就算我们这边有两个天师也很吃力的,再加上现在正是鬼物最凶的时候,这一去可是吉凶难测,
而且,最吓人的,还是那个奥利恩神殿里的“大家伙”,到现在老疯子也吃不准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过从他听到的咆哮声来看,怨念极深,道行也很惊人,
老疯子虽然说的含蓄,但意思很明白不如再等一等,过了午夜子时这个节骨眼儿了再说,
“我可以等,胖子他们等不起,”
青衣说了一句,然后看了我一眼:“小天,你去不去,”
废话,能不去吗,
我没说话,提了百辟刀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青衣点了点头,然后二话不说拉着王麻子和蛮牛就走,让王麻子和蛮牛在前面带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在王麻子和蛮牛转过身的瞬间,我看到他们……似乎笑了,
总之,嘴角绝对是微微挑了一下,就像是一个特别诡异的笑容,
我一愣,不禁定了定神仔细看王麻子和蛮牛,却发现他们根本就是愁容满面,哪里像是刚刚笑过,
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有些犯嘀咕,甩了甩头没多想连忙跟了上去,
老疯子看我们两个都走了,一个劲儿的在后面大喊“孺子不可教也”,不过还是跟了上来,
这回我们的目标很明确了,就是去奥利恩神殿去救人,所以直奔着这片区域的中心地带就去了,
老疯子说的不错,午夜子时鬼门关大开,这海底也能受到阴阳变化的影响,本来就是一座死城,再逢天地阴气最盛之时,这外面的阴气可以说是强盛到了一个极限,不知不觉间竟然刮起了阴风,人走在中间浑身鸡皮疙瘩直飞,
眨眼,我们已经到了地方,
这个时候奥利恩神殿是安静的,安静的落针可闻,四周只有阴风的呼啸声,
老疯子在神殿前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然后对着我们摇了摇头说道:“听不出动静儿,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他的话给我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过青衣执拗的要进去看一看才行,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决不罢休,于是就让王麻子和蛮牛在前面带路,结果王麻子和蛮牛压根儿没走正门,兜兜转转绕着神殿转了一圈后,居然在神殿的后面找到了一道暗门,一打开,当时一条黑黢黢的甬道就呈现在了我们面前,是一条一直向下的台阶,强光手电筒照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长,
“你对这里挺熟啊,”
老疯子在这暗门口转了两圈,忽然笑眯眯的看着王麻子:“居然连暗门都找到了,那当初你和胖子他们走的是正门还是暗门啊,”
“不知道老爷子这话什么意思,”
王麻子笑了笑,脸皮有些僵硬,然后说道:“那个时候当然是走的正门了,不过这地方我们进去一遭也就能搞明白了,毕竟我们就是干这行的,摸金倒斗在地底下混的,哪个不是建筑专家,”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老疯子点了点头:“看来你把搬山一门这功夫是学到家了啊,”
说到这里,老疯子对着暗门后的台阶昂了昂下巴:“那么,请吧,自己找的路,自己在前面走,”
王麻子愣了,片刻后对着老疯子竖了个大拇指:“行,老爷子,您够谨慎的啊,”
说完,王麻子二话不说抬脚就踏进了甬道里面,
老疯子这忽然冒出的一系列的要求来的挺突兀的,话里话外都是挤兑的意思,一时间我也有些懵,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老疯子一眼,老疯子仍旧在笑,只不过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容,而且眼里有疑惑,
难不成……老疯子在怀疑王麻子,
是了,王麻子和蛮牛这一趟回来却是有点不对劲,尤其是他们坐在篝火堆跟前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发着一股子让我特别不舒服的气息,
这时候,王麻子和蛮牛两个人已经钻进了甬道,撑着手电筒顺着甬道里的台阶一路往下走,
我看了青衣一眼,有心把我看到的不对劲之处说一下,结果青衣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笑了笑,一提衣摆跟了上去,
好歹也配合了这么久,青衣这个眼神我还是能看得懂的他让我什么也不要说,他心里都有数,跟着就是了,
我一寻思,也是这么个道理,不管王麻子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但总归应该知道胖子几人的下落,顺藤摸瓜先找到胖子他们再说,要不然现在联系中断,在这么大个遗迹里头要找到几个大活人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搞明白了青衣的想法,我就不吭声了,循着青衣的步伐跟了上去,
甬道里面阴冷阴冷的,阴气格外强盛,而且异常潮湿,毕竟是在海下,有水从地下渗透进来也是正常的,这潮气加了阴气,便是阴潮,对人体的伤害极大,我一进来就感觉寒气“嗖嗖”往骨头缝里钻,杀气运起都无法阻挡,忍不住哆嗦,?腔一呼一吸之间就会喷吐出一溜儿白烟,可见这里的气温已经低到了一个极点,好在,这里虽然尘封了挺久,但是空气的流通性还不错,起码不影响呼吸,
甬道的台阶因为海水倒灌的现象湿漉漉的,再加上时间久,上面形成了苔藓,走上湿滑的很,为了防止跌倒,我们下行的速度很慢,而这条甬道也不知多长,弯弯绕绕似乎入地极深,我们在里面七拐八弯的走了足足将近半个小时的功夫,才终于是到底了,
台阶尽头,是一片青石砌成的空间,四四方方,约莫有三四百个平米大小,里面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倒像是这奥利恩神殿下面的地下室,在地下室的东南位置,有一扇铁门,也不知道通向何方,
王麻子和青衣他们是最先进入的那地下室的,只等他们一进去,我就发现不对劲了这地下室的地面看上去格外松软,就像是沙滩上的沙子似得,一脚踩上去立马就陷下去了,
王麻子和蛮牛还好,似乎对这种情况没有察觉一样,不过青衣在里面走了两步以后却是停下了,皱眉看着脚下,
“起开,”
这时候,老疯子上来一把扒拉开我,大步走进了地下室,抬手从地下抓起了一把湿乎乎的类似于稀泥一样的东西,不过却不是稀泥,因为这些浆糊一样的玩意在手电筒照射下是发黑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