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那块东西掉到胃里面就麻烦了,所以急忙往外呕吐,这时候就听见那个师爷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我是给你嘴里塞上了一块儿骨头,也就是那些腐烂变质了的骷髅鬼的大腿骨,不是石头,不会有事的,所以你不要紧张,因为你的这个胃不久就应该属于我了,就算你不爱护,难道我还不爱护我的胃吗?”
我一听这个该死的骷髅鬼竟然给我的嘴里塞进了一块子人骨头,我想着都恶心,于是就爬在那两个举着我的骷髅干尸的身上,开始呕吐了。
师爷赶紧在背后给我捶背,一边捶一边说道:
“赶紧吐,吐得越干净越好,最好是将你肚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吐完了,我才可以得到一个最干净的五脏六腑的。”
我刚想骂那个阴险无比的师爷,就听张成顿一把推开了师爷,说道:
“废话少说,李锐咬掉了我的头盖骨,你看伤口一直流着骨髓,我要他给我赔偿,所以我要多多的抽吸一些他的新鲜骨髓,算是对我的补偿吧!”
师爷犹犹豫豫地说道:
“这个不行吧,你看他的骨髓都快要被抽吸完了,你要是再吸,恐怕就会将我的这个人尸给吸死的,我看还是别吸了吧!”
张成顿指着自己的头盖骨说道:
“你说的倒轻巧,你看我的伤口,如果不吸食他的骨髓,我可能会活不过今天晚上的,师爷,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啊?”
师爷犹豫半天,终于将那只藏起来的针管子递给了张成顿,并警告他说道:
“我警告你,现在这个李锐是我的人了,你可要知足一点,不要抽吸的太多!”
张成顿点点头,故意说道:
“不会的,我只抽吸三管子,不会超过这个标准的,不信,你们就在一旁监督者我,看我到底说话算数不!”
我猜想,其实,这个张成顿他根本不是想吸食骨髓,他是想让我难受,因为我让他难受了,所以他想要报复我。
果然,我的想法真的是正确的,那个话唠鬼提着针管子就朝着我走了过来,嘴里奸笑着说道:
“李锐,你小子啃掉了我的一块头盖骨,所以我要让你比死了还要难受,你准备好了,我现在就要抽你的骨髓了!”
张成顿说完,他就向着那两个抬着我的骷髅鬼示意,意思是将我给翻过身子来。
又是一次像摊煎饼一样的360度大转弯,我的后背就又被翻过来了,脊背朝天,脸面朝下。
这次,张成顿看来是下了狠心了,他拿起手里的那根大针管,对着我的尾椎骨那里,就是狠命地一插!
我只感觉像是被蜜蜂蛰伤了一下子一样,感觉屁股那里一阵刺疼,紧接着就是一阵麻酥酥的感觉,最后就啥感觉也没有了。
张成顿这家伙简直是太坏了,他竟然从我的脊椎上下手,连连抽了大概四五针管子黄色的液体,然后让师爷帮忙,从他的颈椎骨缝子里面注射了进去。
可能是因为这个家伙太狠了,在下针管子的时候,故意使劲得扭动了好几下子,他的意思是要让我疼痛的大喊大叫,但由于他使的劲太大了,反倒让我的迷走神经麻木了,所以没有感觉到一点儿疼痛。
张成顿注射完了属于我的骨髓之后,意犹未尽,然后让两个骷髅将我的身子转过来,然后走到了我的跟前,俯视着我说道:
“李锐,本来我还想让你多活一会儿,但是你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听我的话,还咬我啃我,所以我现在没有任何耐心了,我就要开始扒皮了!”
下面的那些干尸,听说梦寐以求的扒皮仪式就要开始了,一个个高兴地就像是小孩子听说要过年一样高兴,都喊道:
“大王,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就赶快裁衣服吧!”
这些骷髅鬼将扒人皮称之为裁衣服,意思是先用刀子在我的皮肤上,划开一道道下刀子的路线图,然后沿着这个预先画好的线路,再下刀子就不会跑偏的,就像是裁衣服一般。
张成顿和师爷两具干尸,先是装模作样地祷告了一番天地,然后又沿着那个臭气汹天的泥潭里面走了一番八卦阵,最后才来到了我的跟前。
张成顿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道:
“现在我们已经祷告了上天,接下来我们要给你洗脸,洗完脸之后,就要开始我们神圣的裁衣服仪式了。”
我其实已经坦然地面对这个死亡了,我尽量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李锐啊李锐,人终有一死,不管是轻如鸿毛,或者是重如泰山,其实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在临死的时候,不要受罪就好!”
但是,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的意识,我的意识就是想要告诉我,除了疼痛,死亡还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孤独,这个甚至比那个疼痛还要让人恐怖和不安。
张成顿这个老滑头,他因为拔过好多人的皮,所以对这些频死之人的心理还是比较掌握着的,因此他对我说道:
“李锐,你要知道,死亡无外乎有两点让人恐惧,一点就是疼痛,因为这个关卡,才是许多胆小的人放弃了自杀的念头;还有一点就是对死亡之后的恐惧,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没有一个人来陪伴你说话,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和孤独……”
我大叫一声,喊道: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你就下手吧,不要再啰嗦了!”
我不是勇气大,我是害怕他一直描述这些死后的恐怖情景,会让我又要憋不住肚子了,又会尿裤子的。
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尿裤子,是很丢人的一件事情。
张成顿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要给我扒皮了。
他用刀子在我的头顶上划了一个十字架模样的记号,可能是因为那把刀子太锋利的原因吧,反正在他下手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我皱着眉,嘴里吸着凉气,感觉到非常的疼痛,张成顿趁机问我道:
“李锐,你感觉疼不疼?”
我在心里就连诅咒这个变态鬼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只是缩着脖子小声说道:
“哎吆,哎吆,你慢点,疼死我了!”
周围的那些骷髅鬼都突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张成顿、马彪和师爷也都嘿嘿嘿地奸笑了起来。
我被他们笑得有点奇怪,心里想难道我说错了吗?被人割掉头皮,难道不疼吗,有这样好笑吗?
啊呀!我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了,那个张成顿其实并没有在我的头皮上下刀子,只是用他的长长的指甲给我划了几下而已。
张成顿故意问我道:
“李锐,你是不是感觉很疼很疼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这个家伙在逗我玩,他根本就没有朝着我的头皮下刀子,所以我只不过是心理上非常疼痛而已。
我没有说话,但我就是奇怪了,有时候,一个人的心理疼痛,或者说是想象之中的疼痛,甚至是比真实的疼痛还要厉害,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怪事啊!
就在我彻底放下了神经戒备的时候,那个可恨的张成顿,他才给我来了真正的,他在我一点都不注意的时候,提起了刀子,对着我的头皮刺啦就是两刀子!
这一下可是真的,因为我感觉周围的那些骷髅干尸都突然鸦雀无声,之后就是猛地鼓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