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调料水就被大火从大老憨的肠胃里,又通过毛细血管,给蒸发了出来,然后布满全身各。
大老憨就像是涂抹了各种调料的一头烤全羊一般,全身冒着油腻腻的烟气,皮肤也变得越来越焦黄可口了。
等到那些调料通过血液循环,入了大老憨的全身每一个毛孔,一股肉香味就在空气里荡起来!
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地尸的丑恶行径,但却无法干预。
大老憨扑腾的频率越来越慢,而且,肉香的味道也越来越浓厚。
最后,我只看见,那个大老憨猛地在火里头抬起了头,挣扎着想说一句什么话,但最终没有说出口,让,然后头一歪,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们眼含热泪,只有拜托和祷告的份儿,保佑大老憨一路走好!
两具地尸,一看那个大老憨已经烤熟了,就赶紧拿起两把叉子,一人一头,将那个已经缩小了的大老憨从人骨火堆上叉子下来,往地上一丢,说道:
“哎呀,真***香气扑鼻啊!”
其它地尸都一起上前,准备大快朵颐!
我抬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那个快递小刘,还有那个银行家吴大鹏,他们两个人居然也出现在了准备吃肉的地尸人群里头!
实话告诉你,没有出十分钟的时间,地尸王就带领着他的那些地尸喽啰,再加上那个鬼行长和背叛了我们的快递小刘,将那个满身焦黄的大老憨给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点不剩,除了咬不断的骨头之外。
我们几个躺在那个大墓里动弹不得,只好看着这些家伙吃饱喝足,然后一个个意犹未足的悻悻离开。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之后,有两个人提着一个灯笼,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走来,恍恍惚惚之间,一看见地上躺着的我们几个,就大声说道:
“你们这几个家伙,还不起来!看看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快起来!放风的时间到了!”
我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牢房里头,四下里是大白丨粉丨刷下的墙壁,还有这几张熟悉的高低铺位。
我再一看那两个手里提着灯笼的人,并不是古代打更的人,而是监狱里的狱警,他们手里提着的不是灯笼,而是手电筒。
我赶紧起身坐起来,问在一旁发呆的大胡子道:“胡子哥,这昨天晚上到底是咋回事?”
“咋回事?还不是勾魂术做的怪!”
大胡子说道。
“勾魂书?”
我和张班长、高三海、李英堂都不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
大胡子一脸鄙夷,说道:“给你们说你们也不知道,就是躯干在这里,但意识让人家给勾到那个古墓里头去了!”
护林员高三海说道:“我还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这是真的事情?”
大胡子说道:“这是真正的事情,所以,我们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大老憨和那个快递小刘了!”
这一句话突然提醒了我,我赶紧说道:
“大老憨死球子了,我们赶紧报告狱警啊!“
张班长也说道:“对啊!小李说得对,咱们看见大老憨被害,我们得赶快报警!”
大胡子点点头,说道:
“这才两个晚上,就死的死,走的走,没有了三个兄弟,所以大家要小心啊,我感觉这个监狱里很怪异的,大家一定要注意了!”
那个手提电棒的狱警不知道啥时候走了过来,看着我们几个还在磨叽,就大声说道:
“哎,你们几个耳朵聋了?!怎么还在这里磨叽,赶快出来放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听懂了没有?!”
我赶紧往前一步,说道:“报告狱警大哥,我们这里少了两个人!”
狱警将头从窗子里探了进来,四下里一看,说道:“少了谁了?”
大胡子说道:“大老憨死了,快递小刘失踪了,都是昨天夜里的事情!”
狱警并不惊讶,说道:“死了就死了,这不关你们的事情,你们几个活着就好了,赶快出来!”
我对狱警的这个态度有点不满,但又不敢说啥,就低着头出了那个小监牢,然后跟其他囚犯一道去院子里放风。
隔壁监牢里的一个大胖子突然凑近我,小声问道:
“听说你们号子里,也就是牢房里,昨晚又死了一个人,是不是?”
我看看四下里无人,就举起两个指头,悄悄对他说道:“半夜三点,死了一个,失踪了一个,一共两个!”
大胖子吓得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说呢,我们半夜里听见你们牢房里惨叫连天的,把我们吓坏了,原来真的出事了。”
我点点头。
大胖子又问道:“你们知道是咋回事吗?”
我摇摇头。
“我听说,”大胖子神秘兮兮地透露道:
“我听说,他们两个是被丨警丨察带走的。半夜里,我们都偷偷看见了,听说,他们两个泄露了啥秘密,所以要被提前处死的!”
我大吃一惊,问道:“你真的看见是丨警丨察将他们两个给带走了?!”
大胖子赌咒发誓地说道:
“那还有错!我们牢房里的人都看见了,一共来了四个丨警丨察,还有一个是女的,他们将你们牢房的那个小伙子和那个老汉给带走了。”
我一听,立刻没有心情放风了,赶紧找着大胡子,将他拉着跑回到我们牢房里,把门一关,然后对他说道:
“胡子哥,我听说大老憨和快递小刘是让丨警丨察给带走的,这到底是咋回事?”
大胡子说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听说是泄露了石马秘密,所以要处死的!我想,这些丨警丨察,也是阴阳两道,不是些简单人,我们今后一定要注意了,明白?”
我刚想说明白,就听见监狱的大广播里喊道:
“701的某某号人员,请速到会见室,有人探视!”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这个时候,谁还能来探视我呢?
我心里满怀忐忑,磨磨蹭蹭地向探视室里走去。
我隔着探视室玻璃一看,有个表情冷漠的女人坐在探视室外面,冷冷地看着我。
我都搞不明白,我的母亲,怎么态度转变的这样坚决。
只听她在外面说道:
“李厉,你不要怨你妈妈,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你犯下了滔天罪行,我决定不为你聘请律师辩护了,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这几天来,支持我活到现在的唯一力量就是我的母亲,虽然她这个人瑕疵不少,爱发脾气,但她还是深深地爱着我的,我想到了现在,谁都会抛弃我的,只有我的妈妈她绝对不会弃我而去的。
这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勇气。
但是现在,情况急转直下,我的母亲好像也要放弃我了。
我趴在玻璃窗户上,对着电话话筒喊道:“妈妈,我是李锐,我不是李厉,你搞错了,李厉不是个人,是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