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齐航一通警告,小凤也再没有给齐航牵线搭桥的意思,她终于站起了身,对齐航说:“既然你没那方面的意思,那就算了,我先忙去了。”
齐航笑着点点头。
看着渐渐合上的门缝,齐航一脸凝重,骂一句:
“这**,迟早得捅出娄子。”
自打黄海的老婆向齐航献殷勤无意中说漏嘴之后,尽管她百般争辩,说她是清白的,一点也没把手往红姐那边伸,可齐航一直对她不放心,也对她长了个心眼,时不时地就拿话敲打敲打她。
但齐航没想到,事情还是出了。
这天齐航和黄河一起来到豪门,过了一会又听见那熟悉的敲门声,齐航冷冷地说:“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却不是熟悉的小凤,而是很久都没有光顾过这里的红姐。
看到红姐,齐航心里‘咯噔’一下,他心里想:‘坏了坏了,这下坏了。’
可他脸上还是表现出很镇定的样子,笑着说:“呦,红姐,找我有什么事啊?先坐吧。”
红姐叉着手站在齐航的对面,也不坐,脸色比齐航的更冷,她说:‘齐哥,你这样子,就太过分了吧。’
齐航不明就里,说:“红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哪样子?我怎么就过分了?”
红姐说:‘齐哥,以前有些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那些不是都过去了么,你至于耿耿于怀,一直抓着不放吗?’
齐航无缘无故被埋怨一通也是一肚子气,语气自然舒畅不了,他说:“我知道以前的事情过去了,我也没有抓着什么不放,红姐,有事说事,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没翻以前的旧账,你开口就提那些,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红姐明显有些激动,她吼道说:“我不想干什么,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干下去,攒几年钱,然后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一行了。这么长时间了,大概你也能看到我这段日子的改变,我以为我的善意齐哥你应该能看得到,但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了,你到底是没看到还是故意装作看不到。”
红姐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可全是一通埋怨齐航的废话,里面一句有用的也没有,齐航揉了揉太阳穴,有点不耐烦地说:“要说你最近的改变,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但说句实话,我并不太关心你那些所谓的改变所谓的善意,因为我并不认为你的改变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完了他又说:“红姐,我还是刚才那句老话,有事说事,没事咱聊聊天都行,咱好久没有好好坐坐了。如果你仅仅是来跟我发牢骚的话,那恕我不奉陪。”
看齐航说的这么诚恳这么不客气,红姐对开始的猜测也产生了几分怀疑,说:‘那些事情你到底知不知情。’
“哎呦,”齐航说:“有事说事,不要遮遮掩掩的好吗,到底是什么事情我知不知情?”
红姐说:“新来的主管,就是那个女主管小凤,她妨碍我的生意,是不是你让她做的?”
“她影响你生意?”齐航说:“她怎么影响你生意了?”
红姐说:“是不是你让她干的?”
在自己的公司,却被红姐这么质问,齐航怎么都感觉像是受审一样,浑身难受。
他当然不吃红姐这一套,他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喽啰了,他现在也是大哥了。
不管什么事情也不管到底是谁的错,在地位比自己低的人面前,该有的威严还是要拿出来的。
齐航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说:‘红姐,我跟你说两点,第一,我是这里的老板,你只能算是我的合伙人,我虽然年纪比你小几岁,但是你没权利这样质问我。’
红姐张了张嘴,刚想解释,齐航一扬手打断她,继续说:‘还有,你也是个聪明人,这点应该能想得清楚,你虽然是挂靠在公司,但是你的利益和公司的利益是挂钩的,你赚得越多,公司收益也就越多,我为什么要干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
红姐说:“那么说这事你还不知情?”
齐航叹了一口气,说:“你是说小凤影响你生意的事情吗?”
“恩,”红姐这样说,想了想又说:“不止这些。”
齐航说:“你慢慢说,小凤她怎么影响你生意的,说完整。”
原来,自打小凤当上大堂经理开始,红姐就慢慢发现她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她是个人精,观察了没几天就发现其中的猫腻了。
她发现,每当有一批客人进场,尤其是那些重要的客人,大堂经理总会亲自去客房,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
不仅仅是酒水,要平台还是高台,需要几个,这都要问清楚。
以前红姐也有权利和客人搭几句话,可自从这次她出事之后,她就渐渐收敛了,而且小凤也不给她见客户的机会。
怎么说小凤也是公司的人,红姐她只是外人,而且红姐也清楚,小凤还是齐航的好兄弟的女人,这样一来,即使红姐那样强势的人,也不敢和小凤正面交锋了。
渐渐地,红姐就失去了和客户见面的资格。
如果把前来消费的客人比作皇帝的话,小凤就像是皇帝身前的房事总管,专门负责把写着妃子名字的盘子,端到皇帝的面前。
虽然太监帮着皇帝选妃子,最后皇帝爽了没太监什么事,虽然小凤帮着客人选小姐,最后客人爽了没小凤什么事。
可是在交易当中,小凤牵线搭桥的作用太重要了。
比如,客人本来想要高台,小凤可以劝他们,有几个新来的平台特别不错,可以尝尝,哄的好的话,有机会带出去。这样的话,有一部分客人就直接被小凤给拦了。
还有一部分坚持要高台,小凤便招呼一声,带红姐的人去见客人,客人挑上那个,就留下那个。
这里面也有门道啊,比如,和小凤关系好的,给过小凤好处的,小凤就把她们安排的靠前一点,和小凤关系不好的,没有给她上贡的,她就安排她们站在门口。
原来,红姐手下的小姐们只要养活红姐一个人就可以了,现在可好,不仅仅要养活红姐,还要养活好巴结好小凤,才能开工。
小姐生活本来就艰难,原来头上一座大山,已经不堪重负,现在两座,谁还受得了。
于是,在小风上任的这段时间里,红姐手下好几个姑娘已经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而今天一上班,红姐发现,她手下最红,最赚钱的那个小姐,也没来上班,之前也没给她打招呼请假。
红姐实在是逼急了,没有办法,还以为是齐航故意要逼走她,所以前来质问齐航,准备彻底撕破脸,先出一口恶气,再让她走她也甘心了。
经红姐这么一说,再联想当初小凤的大放阙词,齐航不多思考就几乎能确定,她说的九成都是真的。
齐航把烟屁股捻灭在烟灰缸,说:“红姐,事情我都知道了,说其他的也没用,在这里我给你表个态,这事情我马上就解决,明天开始,绝对不会再发生,你放心。”
“当真?”红姐说。
齐航笑着说:‘你放心好了。’
红姐走了,齐航伸个懒腰,对黄河说:“你嫂子呀,说什么好。”
黄河挺不待见小凤的,小凤之前的过往黄河都清楚,打黄海打算结婚开始,黄河就不乐意,可毕竟是他哥结婚,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现在看他嫂子给公司弄这些个麻烦,黄河说:“小人得志,往往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齐航笑着说:“不管怎么样,那可是你嫂子,你这么说就过了。”
齐航给小凤打了个电话,过了没多久小凤扭扭捏捏地进来了,一看脸色就知道不对劲。
她肯定看到刚才红姐进齐航办公室了,她做了亏心事,自然能猜到红姐都说了什么。
看她进来了,齐航笑着说:‘嫂子,先坐吧。’
小凤小心翼翼地坐下,说:“齐航,找我什么事啊?”
对于小凤,齐航真是没法过多指责,只能说:‘嫂子,红姐那边,’
小凤低着头不说话,齐航知道她肯定明白他的意思,就说:“红姐那边,你以后可再不能伸手了,你做好你本职的就行了,好吗?”
没想到小凤的认错态度倒挺诚恳的,说:‘我知道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黄河突然说:‘嫂子,你应该知道齐航把你弄到主管这个位置上有多难,你往后操点心,别给他惹事了,不然,他给公司下面人也不好交代。’
小凤低着头,像个知道错了的孩子。
但是齐航真看不出来她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是装作知道错了,他不敢放松警惕,就说:“嫂子,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的话,恐怕我也保不了你。”
小凤点了点头。
齐航看她那可怜的样子,就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只要以后不再发生就行。’
小凤出去了,黄河说:“对这种人,你还是经常敲打敲打的好,不是我诋毁她,你时常防备着别让她犯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她,还是对你和我哥的兄弟关系,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