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齐航接到大森的电话,大森说:“位子订好了,家宴,步行街第二家二楼,你知道吗?”
齐航说:“那地儿我知道哥,我一会就过来。”
大森一从夜色酒吧的会场回去,马上就找来他的狗头军师赵老四,忧心忡忡地跟他商量对策。
大森说:“这可怎么办呢,我已经约了齐航今晚一起吃饭,就是想探探他的虚实,想问问他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但是我不太好开口啊。”
赵老四说:“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我看森哥你现在就是心虚,过不了心里这一关。齐航和陆蕾就差最后办婚礼这一步了,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都不好开口,那什么人才好开口你说。”
大森想了想说:“你说的也对,我就是心虚,跟他坐在一起我老感觉他在有意无意地瞄我,我心里直发毛。你也知道,当初蔡东之跟他老婆掉下山崖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看着,再加上这次他出事我也没有想办法救他,现在让我当面问他这次的行踪,我总感觉像是做了啥亏心事一样。”
“你不要这样想,森哥。”赵老四摸着他的两撇山羊胡说:“实在不行的话你打个电话把陆蕾也叫过来,就算你不问,陆蕾也会问的,到时候咱们在旁边听着就行了。”
这话给大森提了个醒,说:“你这主意好,我这就给陆蕾打电话。”
大森拨通了陆蕾的电话,说:“妹子,你有时间吗?我在步行街的家宴定了一桌饭,想给齐航接接风,你也过来吧。”
大森这话让陆蕾吃了一大惊,陆蕾几乎是吼着问她哥:“你见到齐航了?”
大森也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没有见他?”
“你在哪儿见到他的?什么时候?”陆蕾问。
大森说:“夜色酒吧,就刚刚见到的。”
“王八蛋。”陆蕾说:“回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她说:“哥,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大森心里乐开了花,看陆蕾这样子,她肯定还不知道齐航回来了这件事。
旁边的赵老四也听到了,他问大森说:“陆蕾还没见齐航?”
大森点点头,赵老四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搓着手,笑着说:“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下陆蕾肯定会搜根挖底向齐航问个明白的,你一句话也不用说,听着就行了。”
大森说:“真是老天保佑啊。”完了他问赵老四说:“如果齐航如果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我也有参与,该怎么办?”
赵老四说:“那还用吗,一刻都不能耽误,马上做了他。”
大森犹豫了,说:“毕竟是我妹夫,做了他,陆蕾那个脾气你也清楚,我就怕她想不开做出啥傻事啊。再退一步讲,就算她不做傻事,最后万一这事走漏点消息,被陆蕾听到一点风声,那我们的兄妹关系,恐怕就走到头了。”
赵老四说:‘森哥,这事走到这一步,做了齐航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他知道了那事的话,他肯定也在想办法杀你呢,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谁下手晚谁心慈手软了,谁就得死。昨天晚上曲家的公子曲亚风被人在迪厅捅死了,我怀疑这事就是齐航干的。’
“什么?”大森惊叫道:‘曲亚风被人捅死了?’
赵老四说:“是啊,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在阿威的场子被人捅死的。就在舞池的最中央,那么多人围着就下手了,你说这人胆子有多大。而且据说用的是三棱军刺,这玩意放血快,120到现场的时候,曲亚风血都流干了。”
大森一拍沙发说:“好,先不管谁杀的,好!我早就看不惯这小子了,年纪轻轻的就知道到处给人背后捅刀子,我最瞧不起他这种人。被人捅死最后,不然以后说不一定还要在这小子身上吃亏。”
赵老四的大脑里忽然灵光一闪,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抓住那点灵光,一向聪明的脑子快速地运作起来。
不愧是大森的左膀右臂,不愧是大森的狗头军师,几秒钟之后,他就想通了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一拍沙发,说:“好,太好了。”
大森不明就里,问赵老四:“你好什么?”
赵老四眼神里流出熠熠的神采,对大森说:“森哥,曲亚风要真是齐航捅死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大森说。
“哎呀你想想呀。”赵老四屁股挪了挪坐到大森的旁边,对大森说:“据咱们所知,齐航最大的仇人有多少?”
大森说:“胡大头肯定算一个,这次差点要了他的命,曲亚风也算一个,杀父之仇啊,如果他知道我的话,我肯定也算一个,三个。”
“对啊。”赵老四说:“你看曲亚风和胡大头,曲亚风被人捅死了,对吧,胡大头乖乖把老大的位置让给齐航了,对吧。”
大森焦急地问:‘这又能说明什么?’
赵老四说:“胡大头总不会无缘无故把老大的位置送给齐航吧,他肯定是受到了齐航的胁迫,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说不一定老婆孩子全在齐航的手上。”他说:“你想想,为啥齐航只对付曲亚风和胡大头两人,却偏偏放过了你呢。”
大森也琢磨过味来了,带着浅浅的笑意,问道:“难道真的是他不知道那件事我也参与了?”
胡大头点了点头,又说:“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暂时不忍心对你下手,不然,就在昨天晚上,你恐怕和曲亚风一样遭到毒手了。不管怎样,这都是消息啊。”
大森点了点头,他很赞同赵老四的观点。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赵老四的原因,这个赵老四,总能在关键时候做出最准确的分析,已经无数次给予大森巨大的帮助了。
大森说:‘对嘛,对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赵老四说:“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不知道你参与了就好,如果他只是暂时不忍心对你下手的话,咱还是趁早做好准备,做到有备无患。他昨天不忍心对你下手,不代表他明天也不忍心对你下手。”
大森点点头,说:‘对,你说得对,是应该做好准备。”
两个人正说着陆蕾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一推开门就大喊大叫,说:“齐航呢,那个王八蛋在哪儿?”
大森招呼他妹子坐在他旁边,说:“你急什么呀,他马上就到了。失踪的时候哭的跟泪人似得,说什么死了也非他不嫁,现在好不容易人来了,却又吵又闹的,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好巧不巧,齐航竟然在这个点推开门进来了,大森了解自己妹子的脾气,他知道马上有一场恶仗要打,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捂上了耳朵,落个清静。
果然,大森刚一捂上耳朵,陆蕾就开始咆哮了,扑到齐航面前,抓着齐航的衣服开始又打又骂:“王八蛋,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你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来的吗你,回来了也不知道回家连个电话都不打,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陆蕾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一边趴在齐航的怀里哭一边还骂:“你真是个王八蛋,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消失那么多天?”
要是以往,齐航看到陆蕾这么又哭又闹肯定会觉得不可理喻,烦得要死,但是今天不一样,去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的齐航格外珍惜关心他,惦记他的每一个人。
陆蕾即使又哭又闹,在现在的他看来也是最美的风景最可爱的人。
看到陆蕾哭,齐航也渐渐红了眼眶,紧紧地把陆蕾搂在怀里,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她又打又骂,又哭又闹。
齐航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大森出言提醒:“哎哎哎,我说你们两口子要腻歪回家腻歪去,我还在旁边呢,能不能尊重尊重我这个当哥的。”
齐航这才放开陆蕾,拉着在桌前坐下,不好意思地笑笑,对大森说:‘对不起哥。’
大森很宽宏大量地摆摆手,说:“心情我能理解。”
陆蕾说:“你最近到底去哪儿了?”
大森和赵老四都眼巴巴地等着齐航说话,他们两个这个时候甚至比陆蕾都要焦急,可是齐航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陆蕾急了,说:“你干张什么嘴呀,说呀。”
齐航抬起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坐在大森旁边的赵老四,大森立马会意,对齐航说:“齐航,老四是自己人,你可以放心,说吧,没关系。”
齐航拉着陆蕾的手,自打进来就没有松开过,他说:“哥,陆蕾,老四哥,我也不瞒你们,这次我真是去鬼门关走了一圈。”
陆蕾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没受伤吧?”
齐航怕实情说出来陆蕾会担心,又怕说一点没事她不相信,当场检查起来就糟了,他笑了笑说:“一点轻伤,不碍事的,已经全好了。”
大森问齐航:“是胡大头下的黑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