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头第一个投票选齐航，刘建树也表示支持，可以说，这件事情就已经被决定了下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那么，胡大头为什么会突然倒戈相向，之前为了老大的位置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冒了那么大的险，最终却是为了齐航做嫁衣？

他疯了吗？

这事情还要从正月十九那天晚上说起、、、、、、

在babyface，在拥挤的人群中，在闪烁的霓虹下，齐航把手里那把二十公分长的军刺，狠狠地捅进了曲亚风的胸膛。

他咬着牙，一只手揪着曲亚风的领口。

喝的八分醉的曲亚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齐航捅了一刀，他只感觉到一阵眩晕，身体里的热量迅速散发了出去。他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只能尽力拉扯着齐航的身体，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曲亚风看着齐航的脸，第一的反应首先是惊恐，他不知他看到的究竟是人是鬼，还是他喝醉之后出现的幻觉。后来，当那柄军刺捅进他的身体，他被酒劲麻丨醉丨的神经渐渐恢复了，他感觉到了钻心的疼。

真的，是钻心的疼，真真正正疼在心上，心窝上。

他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前前后后，他想，莫非是胡大头出卖了他？

也不对啊，他亲眼看着齐航掉进江里的，再说了，胡大头没理由会出卖他啊。

他渐渐流逝的生命已经不足以支持他继续思考下去了，他感觉虚弱，感觉到困，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最后一刻，他看到齐航冷漠，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脸。

为了这一刻，齐航已经苦苦计划了几十个日日夜夜。

看着曲亚风脸上的红晕一点点消散，感受到从军刺里喷出来的热血浇到他的手上，齐航的心没有一点波澜，他就像做一道熟悉了无数遍的数学题那样轻松。

一刀下去，齐航觉得这未必就能马上致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拔出军刺，瞄准曲亚风的心脏，又一次捅了进去。

这次，齐航看到迅速消散的不仅仅是曲亚风脸上的红晕了，就连他眼睛里的神采，也迅速流逝殆尽了。

在很短时间内，曲亚风的眼球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看到这些，齐航才放开了手。

这下就算是天王老子再世，恐怕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齐航放开一直揪着的曲亚风，迅速地把军刺藏在怀里，然后尽量地表现的镇定一点，快速往门口的地方撤退。

因为人群太拥挤的缘故，曲亚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倒下，在齐航奋力往外挤的时候，他听见曲亚风周围的人抱怨的声音：“哎呀，你站稳点，喝那么多还跳什么呀。”

齐航在心里笑了笑，继续加快步子往外走，当他刚刚钻出拥挤嬉闹的人群，忽然听到舞池中央一个尖利高亢的女声，“啊！血！杀人了！！”

这声音就像一声清脆的警报声划过喧闹的舞池。

舞池外围不明就里的人想进去看个究竟，里面的人想快速逃离那个恐怖的地方，于是人群立马混乱起来，你挤我，我挤你，不知道踩伤了多少人。

可是这一切齐航都不知道了，他已经跑到了夜店的门口，他已经钻进了汽车，要马上要离开这个地方。

齐航发动车子，挂挡加油门，一气呵成，朝着郊区驶去。

在之前他们分开的地方，齐航看到吉平的车停在路边，齐航也没有停下来，只是稍微放慢了速度，鸣了两声笛，然后继续往前开。

果然，吉平注意到齐航的车子后也跟了上来。

齐航开着车，继续着腊月二十九那天的路线，出了郊区，上了那条未通车的高速，一直行驶到他跳下的那个断桥上，他才把车停了下来。

齐航没有下车，在车里点了一根烟，后面车里的吉平也没有出来，停在齐航后面十米远的地方，车前灯开着，白晃晃的很是刺眼。

江水滔滔，满耳都是江水的怒吼声，齐航在车里一口一口抽着烟，他心里在做最后的思考和打算，到底该不该回去。

如果跑，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回去有可能荣华富贵，也有可能挨枪子一颗。

想了没多久齐航就想通了，猛吸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吐在前面仪表盘上，骂一句：“老子豁出去了。”

他开始脱衣服，先脱沾满鲜血的外套，裤子，然后脱保暖内心，最后连丨内丨裤和袜子鞋子都脱掉，全部扔在副驾驶上。

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车上，只拿了那柄血迹斑斑的军刺。

齐航光溜溜地钻出车，冬天的半夜，温度绝对在零度以下，齐航被桥上的冷风吹的瑟瑟发抖，浑身满是鸡皮疙瘩。

他站在车外发动了汽车，用一只手按着离合器的踏板，挂上档，松开离合，猛地按下油门踏板，然后快速跑到安全地带。

在吉平的车的前灯的照射下，齐航看到陪了他十五天的座驾，怒吼着像发了疯似的往前冲，冲到断桥的尽头，消失不见了。

几秒钟之后，齐航听见一声巨大的水花迸溅的声音。

齐航光溜溜地走过去，打开吉平的车的后门钻了进去，坐在后座，他只看到了吉平一个人。

齐航说：“二雄呢？”

吉平没有说话，过了几秒，他脱下外套给齐航丢过来，说：“我让他回去了。”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吉平又问：“你真打算孤注一掷吗？拿命赌，你输得起吗？”

齐航笑了笑，说：“跟我根烟吧。”

吉平把烟盒和打火机全丢给齐航，齐航点上一根烟，吸了两口，笑了笑说：“不赌怎么办？跑路？去其他地方当乞丐吗？”

齐航这么一说吉平也沉默了，过了一会他发动了汽车，问：“接下来去哪儿?”

齐航笑着说：“先回豪门吧，怎么找也得找一身衣服穿啊。”

吉平把车停在门口的楼下，对齐航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吉平见换了衣服的齐航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就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齐航本来想现在就去找胡大头的，但他想了想，现在深更半夜的，想要敲开胡大头的门可能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想了想，说：“我想去找趟刘建树？”

吉平说：“深更半夜的，你找他干啥？”

齐航说：“必须现在就找，不然没时间了。”完了他问吉平：“你去吗？不然你歇着，我一个人去。”

吉平没有说话，钻进驾驶位发动了汽车。

齐航和吉平找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半夜三点多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刘建树看到齐航吓了一大跳，长大了嘴巴问：“你这段日子去哪儿了？”

齐航坐在刘建树的床边，笑了笑说：“去了一趟鬼门关。”

这话又让刘建树大吃一惊，他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