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终于在吉平和他女人的双重努力之下离开了,吉平对抽奖的姑娘说:“你快点把钱还给我,咱们两不相干,我也不打扰你继续做生意,咋样?”
这姑娘知道吉平是和她耗上了,可到嘴的肥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她们是啥?她们是骗子呀,专门挣黑心钱,昧良心的钱,有时候也干一些讹诈的事,让一个胖子给讹了,传出去还怎么混。
于是这姑娘冷下脸,对吉平说:“先生,我只是个普通员工,是老板派来这里负责抽奖的,钱是我收的,但我没权利把钱给您退回去。毕竟吧奖票您已经撕开了一张,撕一张就少一张,我要是擅自把钱给你退了,老板追查下来,这个钱是要我垫的。”
吉平知道她打什么算盘,于是将计就计,对她说:‘那你把你们老板叫来。’
姑娘说:‘我们老板不在这里。’
吉平说:‘那我等着,我就不相信他永远不来,反正我也没事干,我就坐这儿等着,如果对你的生意有妨碍的地方,还请见谅。’
摊子后面的姑娘看吉平一副吃定她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恼火起来,狠狠心,对吉平说:“你看这样好吗,我们老板就在附近,我带你去找他,行不行。”
吉平笑了笑,点点头,说:“行。”
于是这姑娘把摊子交给另外一个年轻的妹子管理,她脱下员工的衣服,走在前面,对吉平说:“跟我来。”
齐航和阿飞远远地看见吉平跟着一个女孩离开了,阿飞站起来说:“火候差不多了,我跟上去看看。”
女孩前面走着,吉平后面跟着,几乎和上一次的套路一模一样,女孩走着走着,就拐个弯钻进路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吉平笑了笑,也跟了进去。
这条巷子和刚才那巷子都差不多,四通八达,阴冷,湿漉漉的,越走越窄。
姑娘还在往前走,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女孩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在青砖地面上敲出‘哐当哐当’的节奏声,吉平微笑着一言不发,当巷子渐渐狭窄到只能够允许两个人并行并且这女孩还没有停下来迹象的时候,吉平默默地从腰间掏出他的匕首,攥在手里。
该来的马上就要来了。
果然,从前面一个拐弯处走出三个年轻人来,都低着头,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刚刚还一脸乖巧一口一个‘您’的姑娘在援兵到来之后,气势陡然爆发出来,转过头朝吉平大骂:‘草泥马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打搅了生意还想要退钱,我这就给你退棺材钱,兄弟们,给我干他。’
三个人默默地朝吉平冲过来,但因为巷子太窄,三个人只能一个一个上。吉平背着手微笑着,很装逼地笑着,手里抓着他的匕首。
当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少年马上要和他撞在一起的时候,吉平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点迟滞,一刀捅进他的大腿里。
这男的挨了一刀‘哎呦’一声跪在地上,紧接着第二个冲过来,吉平又凭借着他体重的优势,一下就把他扑到在墙上,他看这人头发还挺长,就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墙上猛地一磕,这人立马就软绵绵地靠墙倒下去了。
还剩最后一个,他已经冲到了吉平的面前,但看到吉平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就觉得腿肚子打颤,挥起的拳头也软绵绵的没有力道,被吉平三两下解决掉。
刚才还很嚣张的那姑娘现在不嘚瑟了,吉平一招手,她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一样,蹑手蹑脚走到吉平旁边,吉平说:‘先把我的钱还给我。’
那姑娘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惊慌失措地掏出钱包,输出1100块还给吉平,又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吉平微笑着说:‘当然不行。’完了他又趾高气昂地谁:“你以为你那三脚猫的手段真能骗得了我?告诉你,我前面是故意让你骗的,为的就是能见见你们老板,我有点事情想和他谈。’
“找我们老板?”那姑娘问。
吉平得意洋洋地说:‘对啊。’
“那你是?”这姑娘又问一句。
吉平点上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雾徐徐吹到面前的姑娘脸上,轻微地笑了笑,说:‘我姓齐,替刘建树刘哥在这边做事、、、’
这话一出来,吉平自我感觉比较良好,他发现面前的姑娘看他的眼神都发生了改变,满脸的崇拜。
吉平谦逊地甩了甩头发,忽然感觉脑瓜一疼,被人一酒瓶子砸翻在地上。
吉平捂着脑袋蹲到地上,他满头都是玻璃茬子,他缓过一口气来,慢慢拍掉头上的玻璃茬子,感觉虽然头皮破了,但并不是很严重,没有血流下来。
他慢慢站了起来,发现面前又站了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一脚把吉平踹到墙角,三个人都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伸到吉平的眼前,贴着吉平的眼睛,骂道:‘草泥马当我们三岁小孩呀,还姓齐,你怎么不说你是阿飞呢。’
尽管那照片只在眼前一闪而过,但吉平还是认出来了,照片上那人,正是齐航。
齐航在广场边的凳子上坐着,天气很冷,凳子上传来丝丝的阴凉,齐航没有在意,又坐了一会,可能是凳子被屁股焐热的缘故,渐渐不那么冷了。
他低着头盘算一些事情,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齐哥”。
他抬起头一看,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一身黄色的夹克,牛仔裤,戴一顶尖顶的毛线帽子,嘴角两撇小胡子,脸上还有一道不短的刀疤。
每个人都会给见过的人留下第一印象,或好或坏,或英俊或丑陋,或高大或萎缩,这个中年男人给齐航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蟑头鼠脑,真的,齐航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词比蟑头鼠脑来形容这男人更贴切的了。
小小的眼睛,塌塌的鼻子,突起的嘴唇,鼻子和嘴唇间距很小,几乎挤到了一块去。
比老鼠还像老鼠的一张脸。
齐航一猜就知道他是谁,笑着说:“坚哥吧,来了啊,坐吧,坐下说。”
此人正是刚刚和齐航通过电话的坚哥,他刚开始根本不相信齐航说的话,人刘建树手下二十多号兄弟,还有老谢做靠山,那么大的地盘,场子好几家,他有几个人啊,有半个场子吗?人家凭啥和他谈生意啊?
他们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这点自知之明坚哥还是有的。
可齐航在挂电话的时候抛出的条件,却让坚哥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放弃,想想,广场这么肥的一块地方,如果真的齐航肯让他随便捞食吃的话,那他可真就发达了。
虽然禁不住诱惑,但整日好像过街老鼠一样的坚哥小心谨慎惯了,他才不会那么蠢直接就相信齐航去见齐航,他一定要再三确认,再三保证安全。
于是他又给络腮胡打了电话,当他得知齐航只带了两个人以后,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他决定亲自出窝去探探究竟,齐航一方最多三个人,就算出现什么情况,他也应该跑得掉。
他怀揣着齐航的照片来到广场边,没多久就确定了,坐在凳子上悠闲地地抽着烟的那位,必定是齐航无疑。
看齐航只有一个人,坚哥更开心了,但他还是不会贸然出动,他又观察了十几分钟,看到齐航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他这才选择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