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吉平也从齐航这里得到了证实。

吉平也疑惑，结结巴巴地说：“齐航？怎么，怎么会是，你？”

刘建树看到俩人这样子就问：“怎么，认识？”

齐航这会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当然为见到老朋友，老兄弟而高兴，而且，他之前还担心自己人生地不熟，单枪匹马去刘建树的团伙里可能刘建树的弟兄们都不服他，一时半会不能立足。

有了吉平的帮忙，那一切就都简单多了。

齐航冲上前狠狠地抱了一下吉平，吉平也紧紧地抱住齐航，两人松开后齐航拍着吉平的肩膀笑着对刘建树说：“刘哥，何止认识，一起穿开裆裤的关系，铁的不得了。”

刘建树也笑了：“那真是缘分，那也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们会闹不到一块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吉平问刘建树：“刘哥，齐航就是你说的暂时管理咱的场子的人？”

刘建树笑着说：“是啊，怎么了？”

吉平说：“没怎么，齐航肯定行，打咱们很小的时候齐航就是孩子王，考虑问题老长远老细致了，他来管理，我吉平头一个服。”

齐航说：“你先别把我吹的那么好，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还要你帮忙呢。”

吉平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在那儿我说话还是有点作用的，谁要不听你的话你告诉我，我削他。”完了吉平又问齐航：“你以前不是、、、、、现在怎么？”

尽管吉平的话说着遮遮掩掩，断断续续，但齐航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就告诉他说：“一言难尽，下来找个时间我慢慢给你说。”

刘建树对吉平说：“你们认识那就太好了，吉平，我让齐航管理场子你也别多心，我是挺喜欢你这孩子的，但毕竟你混这行没多长时间，你干事认真，肯出力，这我都知道，但有些事情，还得靠天赋，我说的你明白吗？”

吉平无所谓地说：“刘哥，你真是多虑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俩的感情，齐航跟我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比亲兄弟更亲，谁管理谁帮忙没有区别，我前面就说了，让齐航管理，我服。”

刘建树笑着说：“这样最好，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具体的事你们俩年轻人商量着办就行了，有时间就来看看我，好了，走吧。”

齐航和吉平许久未见，大冬天的，出了医院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找个火锅店美美地吃一通，再喝一瓶烧酒。

饭间齐航给吉平说了家里这半年以来的变故，包括蔡东之的死，秦阿姨昏迷不醒，还有他去舅舅家讨债的经历，除了他和苏丽丽的那段经历，剩下的全说了，吉平可能算是齐航除了吴峰之外唯一信任的朋友了。

酒越喝越多，话越说越多，齐航问吉平：“听说你跟我们村李二牛的女儿好上了，现在发展的怎么样？”

吉平有点腼腆地笑着说：“就那样呗。”

齐航说：“就那样就哪样？认真的还是闹着玩的？准备结婚了吗？”

吉平梗着脖子红着脸，说：“当然是认真的，她在外面打工，今年过年回来就商量订婚。”

齐航拍着吉平的肩膀说：“哎呦，不错呦。”

吉平又问齐航：“你呢？有对象吗？”

齐航喝的有点多，说：“有。”想了想反应过来了，又说：“没有没有，对象没有，老婆倒是有，证都领了，就是还没办婚礼。”

吉平惊讶地说：“这么麻利？”

齐航笑着没说话。

吉平又问：“啥时候办婚礼？”

齐航说：“等秦阿姨醒过来就办。”

“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啊。”

“艹，看你说的，没你能行嘛。”

齐航问吉平：“奶奶的身体怎么样了？”

吉平说：“这么多年了，一直就那样，不好不坏的，不过现在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每次我回去她都要凑到我脸上才能看清楚。她一个人住，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衣服，手一到冬天就冻出几条长口子，前一段时间，就下大雪的前几天，我回去给家里装了一台空凋，可是我怕她省电舍不得用。”

说起这个两人都有点感叹，老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到老了还要受这样的罪，只怪儿孙没本事啊。

齐航说：“那你把电费多存一点，告诉她是免费券，不用就浪费了，随便编个借口偏偏她，她就舍得用了。”

吉平说：“还是你鬼点子多。刚过完年我本来想和李蓉（李二牛的女儿，吉平的女朋友）一起去南方打工的，听说工资又高，还不拖欠。可奶奶现在老的多了，血压太高，时不时就头晕，我也不敢走太远，得经常回去看她。”

说到这个齐航就想起刚才的疑问，问吉平说：“清明我回去的时候奶奶说你在什么果汁厂上班，对吧，你怎么会跟着刘建树一起干的？”

说到这个吉平就显得很气愤，说：“老板不是人，弄果汁厂抽的周围的地下水位都下降了，郊区的农民种菜井里没水，就联合上告，工商局要场子要整顿升级，工人大多数停工，可老板说没钱，一分钱的工资都不给我们。果汁厂出来以后，我一时也找不到好的事做，闲得无聊，一天晚上买了几瓶啤酒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喝，刘哥跑过来问我讨酒喝，他跟我谈的挺投缘，我就顺便把老板欠钱不还的事告诉他了。临走的时候他问我的名字跟电话，说要给我讨工资，我以为他吹牛逼，根本就没当回事，随口就把电话号码给他了，没想到过了刚两天，他就给我打电话说工资要来了，让我到他那儿去取。”

说到这里吉平举起杯子和齐航又碰了一个，说：“后来我索性就跟着刘哥干了，他开始不愿意要我，嫌我不会打架，我就死皮赖脸缠着他，他也就同意了，他对我挺好，其他好多跟了他好长时间的兄弟都没我混得好。”

齐航说：“这一行整天打架闹事，你的性子我清楚，怕事的不得了，有没有想过换工作。”

齐航在想，如果吉平也厌倦了这份工作的话，就安排他去飞宇那里上班，不说挣钱多少，最起码安定一点，不用整天打架受伤。

没想到吉平却看得挺开，他说：“现在哪一行好干啊？都不好干，穷人啊，干啥都一样。以前我还搬过砖，工人之间为了抢到好一点的活也经常打架，抡着铁楸钢管，打架比现在狠多了。刚来刘哥这边的时候稍微有点不适应，现在好了，到哪儿都是为了钱，马上就要订婚了，没钱怎么行。再说了，刘哥对我那么好，我还要好好报答他呢。”

齐航见吉平这么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

忽然吉平的电话响了，吉平看了一眼笑着说：“我接个电话。”

齐航问：“李蓉的？”

吉平‘嗯’了一声就接通了电话，这个电话完全打破了齐航以往对吉平的认知，齐航一直觉得，吉平是一个不善言辞的，有时候晒微会有点腼腆的人，别看他高高胖胖的，看起来挺唬人，可特别容易脸红。

但今天，吉平这家伙当着齐航的面，对电话那头左一句亲爱的又一句小甜甜，各种肉麻的话往外飚，飚到激情之处还要唱一段不着调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