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房门口才发现,里面的灯还开着,罗燕还在给秦阿姨擦身子,齐航推开门进去,罗燕转身看了他一眼,说:“齐航你也来了,快坐。”
听这话的口气好像还有其他人来过,但齐航一时没顾得上问,只是说:“罗阿姨,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给我妈擦身子?”
罗燕说:“你说巧不巧,刚才飞宇来了,陪你妈说了半天话,前脚刚走,陆蕾又来了,又拉着你妈说了半天,这不才刚走,你又来了。”
一句话,两个问题都弄明白了,齐航走过去坐在秦阿姨的病床前,问罗燕说:“罗阿姨,我妈最近怎么样?”
罗燕说:“好多了,好太多了。以前你抠她的手心老半天指头才能动一下,现在时不时就胳膊动一下腿动一下,眼皮也一跳一跳的,医生说要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了。”
听到这消息,齐航比什么都开心,他拉着秦阿姨的手激动地说:“妈,我想结婚了,你快点醒过来吧,你一醒来,咱就办婚礼。”
罗阿姨说:“跟陆蕾吧,我看那姑娘挺好,人又漂亮水灵,身材也不错,刚才拉着你妈说了半天,让她保佑你们俩的事能成呢?还说以后要是结了婚,她肯定拿你妈当亲妈看待。我在旁边忍着没笑,这孩子,大大咧咧的,说话也是想啥就说啥,人还活着怎么能叫保佑呀。”
在医院坐了会,齐航辞别了罗燕走出医院,打了个车到咖啡厅,店里的员工对他已经熟了,看到齐航进来,两个值班的妹子都捂着嘴偷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齐航一走过她就对同伴笑着说:“你发现没,自从老板娘和这个帅哥谈恋爱开始,对咱们都态度好多了。”
另一个也笑着说:“可不是嘛,老板娘刚才让我给她端一杯咖啡上去,我看她大晚上的坐镜子前面化妆呢,那衣服薄的都能看见屁股了,老有情调了,一会肯定要干点啥。”
”
这个店员年龄较大,已经结婚了,但另一个可能还没,被这信息量略大的话弄得满脸绯红,娇嗔着说:“哎呀,你学坏了。”
另一个满不在乎地说:“这算啥,迟早都要经历的,将来你也一样。”
齐航当然没有听到这些,他上了二楼,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想象之中满屋明亮的灯光却一点也没有,整个屋子沉浸在黑暗当中,齐航心里奇怪,关上门刚想开灯,感觉黑暗之中有一具柔软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了他。
齐航什么话也没说,他只是转过身紧紧地抱住黑暗中的女人,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他闻道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发间洗发水的香味,不知不觉,他的身体自然而然有了某种反应。
因为他高一点,所以他那个昂首挺胸的坏家伙就直直地顶在陆蕾的肚皮上,陆蕾自然感觉到了,她笑着捏了一把齐航的那个坏东西,然后轻轻地松开齐航,骂道:“你坏死了,这么美好的时刻竟然还想那种事。”
齐航说:“这是个正常男人都该有的反应和举动好不好。”
齐航想开灯,被陆蕾拦住了,陆蕾拉着他的手抹黑穿过客厅走到卧室门口,推开卧室的门齐航看到屋子里烛光点点,地上用各种颜色的蜡烛摆了一个心的形状,心的中间,是两杯晶莹的红酒。
陆蕾走过去端起那两杯酒,一杯递到齐航的手上,说:“不管怎么样,先喝酒吧,喝完酒再说。如果咱们意见一致,就当它是订婚酒,如果不一致的话,就当它是分手酒好了。”
说完陆蕾一仰头把一大杯酒全喝了。
齐航也被陆蕾的情绪感染,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陆蕾向后拢了一把头发,在摇曳的红色灯光下,身穿薄纱的她有一种异样的狂野的美感,她舔舔嘴唇说:“怎么样?你什么意见?”
齐航反问:“你呢?”
“我一直都愿意,一直都是,以后也是。”她说。
“不后悔?”齐航问。
“不后悔。”她说:“你呢?”
齐航没回答,一把抱起陆蕾扔到床上,扑上去两把撕碎她薄薄的衣衫,把头埋在她的两只丨乳丨房中间,狠狠地亲了一口,说:
“你这辈子是我的了。”
时间到了农历十一月份,天气越来越冷,街上已经有了穿棉袄的大妈大爷。元旦快要来临,一年就要结束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下过雨,天气一天比一天干燥,齐航早上醒来,发现嘴角长了一个口疮,嘴一张,就扯的嘴角生疼。
大早上的,嘴角生疮,确实是一件让人烦躁的事,但一转头看到身边还在酣睡的陆蕾,齐航顿时就觉得生活美好了起来。
陆蕾一只胳膊勾着齐航的脖子,一条腿也不安分地压在齐航的腿上,一脸天真满足的模样。齐航一看时间不早,准备起床了,他尽量动作轻轻地,把她的胳膊拿下来放到被窝里,从她的腿下面抽出自己的腿,没想到还是惊醒了陆蕾。
陆蕾一睁开眼睛就猛地坐起来,在床上闭着眼睛端端正正地坐了三秒钟之后揉了揉眼睛,齐航看她一副睁不开眼睛的样子笑着说:“再睡会吧,起那么早也没事干。”
齐航正说着,陆蕾却在齐航的脸上亲了一口之后忽然跳下床,一边往厨房走一边用发卡把头发扎起来,她说:“我想给你做顿早饭。”
齐航一听这话就慌了,赶紧一把拉住陆蕾,说:“算了算了,还是算了吧,我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了,你多睡会,对皮肤好。”
“怎么?你嫌弃我做的饭啊?”陆蕾撅着嘴问。
“怎么会呢,我是心疼你。”齐航违心地说。
不是齐航不领情,而是陆蕾做饭的手艺实在是忒那啥了一点,大概一个月前她曾经尝试过给齐航做顿早饭,齐航那时候并不知道她的厨艺到底如何,便十分乐意地接受她的款待。一个小时之后,陆蕾端着一碟焦黑的,像煤炭一样的东西送到齐航面前,笑盈盈地说:“尝尝。”
齐航惊呆了,问她:“这是啥?”
陆蕾说:“鸡蛋羹啊,你尝尝,样子是差了点,味道还挺好的。”
齐航竟然信了,咬了一口陆蕾做的焦黑的鸡蛋羹,他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当年他父母去世以后被送到舅妈家生活,好吃的好喝的根本想都不敢想,给他的饭大多数时间就是像今天这样焦黑的干馍馍。
陆蕾的鸡蛋羹,让齐航瞬间回到当初寄人篱下的那段艰苦岁月。
然而那次毕竟是陆蕾头一次做饭,齐航咬了一口之后陆蕾在旁边眼巴巴地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齐航可不敢打击她的积极性,一边咬着牙把嘴里的鸡蛋羹咽下去,一边竖起大拇指点赞。看到齐航这样子陆蕾表示很开心,得意地说:“那就好,那多吃点,吃完。”
那天,齐航硬是把一大块‘煤炭’硬生生给咽下去,吃完以后还要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陆蕾看他这么‘享受’,又从厨房端出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一个片状的东西,她说:“这是我做的小煎饼,你也尝尝。”
、、、、、、
那次早饭给齐航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之大超乎想象,今天陆蕾又主动请缨要做早饭,齐航自然还是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驳她的面子,但要吃她做的东西,齐航真是想想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