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黄河,这小子的做法就有点残忍了,手里拿着一把不长也不宽,像是小学时候削铅笔用的小刀。可能是因为我方稳操胜券的原因,黄河并不寻求主动出击,他静静地站着,看到哪边的兄弟有危险了,立马冲上去,毫不犹豫捅对方一刀子。
可他绝不乱捅,看到对方的人举起胳膊提着钢管要砸自家兄弟,他就把刀插进对方的胳膊里;看到对方的人抬起脚想踹自家的兄弟,他想都不想就把刀子捅进对方的大腿里。
黄河这战术也仅适用于人多对付人少的时候,若人少打人多你还这么贱动不动就捅人一刀子,不出半分钟就得惹起众怒,然后人家一拥而上,彻底解决你。
可话又说回来,任何战术都只是适用于两者之间势力差距不是很大的情况,若实力差距太过悬殊,管你什么战略战术,双拳难敌四手,功夫再高,一群人也能把你撂倒。
黄河满脸都是被溅到的血,偏偏脸上表情又平静无比,就像一个百发百中的持枪猎手面对他的猎物,虽然猎物疯狂逃窜,但他一点也不心慌意乱,他确信,就算猎物跑的再远一点,他那致命一击总能留下猎物的小命。
齐航的视野忽然又闯进来一个人,许辉,别看许辉是个娘娘腔,可这次的战斗让齐航完全刷新了对他的认识,让他了解到这个娘娘腔狠辣果断的另外一面。
只见许辉提着一个带血的钢管,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一冲到人堆里就跟变了个似得,表情狰狞,动作连贯,他一次次挥出手里的钢管把面前的人砸到在地,他也保留了身上女性那份细致的观察力,有人想偷袭的话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迅速拉开安全距离,然后再一次冲上去,把想偷袭他的人也砸翻。
齐航看了半天,许辉冲进人堆里几进几出,硬是没有挨任何人一棍子。
许辉还把几个原本逃进病房,逃进医生办公室的的人揪出来,薅着他们的头发,从病房一直拖到大厅里,然后众弟兄们一拥而上,彻底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齐航忽然看到原本倒在地上的一个人偷偷从腰上摸出一柄十来公分长的匕首,挣扎着正往起来站,而离他最近的,赫然是放翻胖子以后靠在柜台上喘粗气的刘建树。
刚刚躺在地上手持匕首的人已经站起来,正想把他手里的匕首从刘建树的背后捅进去。
齐航几步冲过去,抡起钢管就砸在那人的胳膊上,齐航听见骨头碎裂的‘咔嚓’生,看到倒在地上那张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团的脸。
因双方实力太过悬殊,胡大头这边的人比老戴的人的两倍还要多,几乎没费什么时间没费什么功夫就结束了战斗。
如果把这场战斗比作最近异常火爆的竞技类游戏—英雄联盟的话,那刘建树就是一个一流的武器大师这样上单,单挑能力强,冲在最前面,大杀四方,输出的伤害也很可观,自己也要承受很多的伤害。
黄海则像是三流的复仇烈焰这样的中单,和他对线,千万不能让他打出Q的被动——眩晕,实战中不能被他揪住头发或者勾住脖子,否则一套技能外加点燃就能秒掉一个人,可是他不太会有点坑,常常打出一套技能自己也要挨别人半套技能。
黄河呢,黄河就像是巴德这样的辅助,自己一般不主动去承受伤害,可手里捏着关键性的控制技能Q、R,在你想杀对面人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把你控在原地,在实战中是在胳膊大腿上扎你一刀子让你动不了,别看他输出少也别看他抗的伤害少,打起团来大招用的好团战就先赢一半。
许辉则像是一位王者级别的德莱文这样的ADC,输出高,暴击多不说,还挺会走位,每次都能躲过对面的关键性机能,甚至都没人能A一下他。
齐航在这场战斗中基本处于观望状态,非要给他一个位置的话,他就像是一个待在泉水里看风景的瞎子,忽然看到武器有危险,闪现过去一个R,一脚把对方踹开。
除了被黄河扎伤的几个简单包扎了下之外,剩下的全部被胡大头派人绑起来,送到郊区一个存放瓜果蔬菜的仓库里。
‘打不是目的,打是为了谈,打也促进谈’,这个道理连老戴这个大老粗都懂,胡大头这个文化人当然更懂。
在把老戴的人押往郊区的路上,老戴给胖子打了好几次电话,胡大头拿着胖子的手机,看见老戴打过来就挂,老戴打了三次再也不打了,就算他大拇脚趾思考问题,也肯定能想到自己的人出事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老戴就搬中间人来了解情况了
老戴请来了解情况的是老混子阿泰。
阿泰是我市第一批开始混并且目前还在继续混的唯一一人,他曾经家喻户晓,不过他没能适应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他以前混社会那一套,被时间和事实证明,现在已经行不通了。
不过凭着他作为混子界‘活化石’的身份,在本市的混子界中,谁见了他都要叫声老大哥,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这种人,自然就是混子之间调解矛盾的第一人选。阿泰之所以还没完全就被混子圈所淘汰,大概是因为在这方面他有着天然的优势,还能继续发挥余热。
老戴一大早就把阿泰请到他的公司,但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人到底出了啥情况,所以就遮遮掩掩地对阿泰表示:“老大哥,我有几个小兄弟昨晚去西桥那边玩,突然就消失了,打电话也不接,老大哥你也知道,西桥是老谢的地盘,现在老谢进去他一个手下叫胡大头的当老大,麻烦老大哥替我去问问,我的兄弟是不是跟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误会,被他们给扣了?”
“几个小兄弟啊?”阿泰问。
“二十来个。”老戴喝一口水低着头说。
“啥?二十来个?”
“恩,是,二十来个。”
阿泰是老了点,可是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这话老戴刚一说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为啥?就算老戴前面说的是真的,你老戴二十多个兄弟去西桥那边‘玩’,然后发生了矛盾,那顶多两方打一架完事,胡大头又不是傻子,为啥要扣了你二十来个兄弟把事情闹大。
仅仅因为两边的人发生矛盾就扣对面二十来号人,在我市,这么强势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还没有。
再说了,二十来号人啊,一起出去玩,还是去并不繁华的西桥玩,还一起被人扣了,连一个跑回来报信的都没有,可能吗?
“兄弟,你既然让老哥当这个中间人,那你先要把你这边的情况让老大哥弄个明白,这是最起码的,你连事都不让老哥知道,嘘嘘晃晃的,拿老哥当你的小弟使啊?”阿泰是个直来直去的,他从来不拐弯抹角,有话一向直说,也不考虑对方是谁用不用给他留面子。
老戴被阿泰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想了想他还是对阿泰全盘托出,从他找胡大头一起吃饭,一直讲到他派小弟们去埋伏,他刚一说完阿泰就怒了,站起来,指着老戴的鼻子骂道:“兄弟,你说说你这是人干的事吗?啊,你想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开场子,还想自己的小弟看场子,道上有这号规矩吗?你觉得人家好欺负,现在折了兄弟了来找老哥给你求情,要我说,活该。”说完他气呼呼地一挥手:“你这事找别人吧,太丢人,我走了。兄弟,事就没你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