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顶上腭、凝神细看,只要石缸一开,彥青你就要以最大的神识念力让他们接近你,但你切切不可鲁莽近前以免功亏一篑......”
等到我点头确认并且渐渐静心凝神以后,站在门口的燕采宁这才示意程爽可以动手了。
程爽作了个深呼吸,神色郑重地拔出颛顼剑,先是沿着缸盖儿轻轻划了一圈,然后右掌伸开按向缸盖儿然后猛地向上一提,那个缸盖儿立即像粘到程爽手掌上一样被带了出来。
带出石缸缸儿以后,程爽迅速闪身回避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我发现我胡彥青居然从石缸内腾腾向上继而走了出来--只是那个胡彥青身穿蓝色长袍、头戴黑色儒巾,显得斯文儒雅、风度翩翩。
我心里面一阵激动,赶快按照燕采宁的叮咛迅速屏气凝神、神识波动,用意念感召着那个头戴黑色儒巾的“胡彥青”。
那个古装的“胡彥青”扭头瞧了瞧我,刚刚迈步朝我走来,我发现从那口石缸里面又走出来一个“胡彥青”。
心里面知道那两个身着古装的“胡彥青”其实就是我的前世、苏临风的天地二魂,所以我强抑激动与好奇之心,按照燕采宁教给我的法子用神识意念感召着他们。
果然正像燕采宁所说的那样,两个身着蓝色长袍、头戴黑色儒巾的“胡彥青”慢慢朝我走了过来。
让我大感震惊的是,当第一个“胡彥青”走到我身边继而消失不见的时候,我好像坐过山车从高处迅速坠下一样感到心脏“咻”地一下飘了起来。
而当第二个“胡彥青”慢慢走向我紧接着消失不见的时候,我却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躺在了床上。
不过,我感到思维有些混乱,脑海中印象最为深刻的竟然是韩玉婧、柳青嫣和李娉婷,以及云麾将军韩烈、王山君等人。
“彥青你醒了?还记得采宁么?”正当我思维混乱不堪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采宁?”我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迷惑,只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曾经听说过,就是不清楚在哪儿听说过。
“彥青你,你不记得采宁啦?”那个软软的、糯糯的、很是好听的年轻姑娘的声音里面明显有些紧张不安。
“这个?你是婧儿么?苏某......”我怔了一下脱口而出。
“婧儿?”那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更加惊愕了。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姑娘的声音:“采宁妹妹不必紧张,姐姐我帮你让他醒来吧。”
我扭头瞧了瞧,发现声音清脆的姑娘白衣胜雪、宛若仙子一般清丽脱俗、极为漂亮,却是非常地陌生。
而旁边那位身材纤细窈窕、美眸明净明澈得如同一汪秋水的姑娘我却是对她感到相当地亲切,好像昨天还曾见过她一样,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对方究竟何人......
旁边有位手持铜色长笛、眉宇之间极有英气的男子也插嘴说道,两世的记忆相差万里,久违的神识一时还不能完全融合,燕姑娘不必着急。
我感到那位气宇轩昂、两眼炯炯有神的男子也是有些似曾相识。却同样忆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那位看上去高洁高冷、清丽端庄的姑娘玉手抚笛、樱/唇微动,刹那间就有一阵宛若潺潺清泉的曲子飘了出来。
随着那阵天籁般悦耳动听笛曲的响起,我感到似有一股山泉清流从头顶缓缓冲下、沐浴全身。继而眼前好像在放电影一般,一会儿是苏临风、一会儿是胡彥青,继而他们两个的身影一重合,我瞬间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谢谢杨姑娘、立坤兄和老九!”我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先是冲杨馨儿和临江仙他们三个拱了拱手,这才看向了燕采宁,“不好意思啊,采宁,我刚才一时神识错乱,现在终于完全清醒了!”
“恭喜彥青兄弟!”临江仙与杨馨儿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拱手还礼,一脸的欣喜之色。
燕采宁则是抿着红润润的小嘴儿喜极而泣。
而老九程爽冲着我说了一句:“兄弟你感觉如何?你瞧瞧那个啥,你是不是也达到了身上有十个光点儿的程度?”
“呵呵,估计应该会吧,照照镜子我才能知道是不是整整十个啊!”我一边穿鞋下床一边笑着回答道。
听我这么一说,程爽转身出去,很快抱来了一张大梳妆台。
“谢谢老九!”见老九不是叫我过去而是干脆把张梳妆台给抱了过来,我心里面很是一暖。
“兄弟之间客气个啥,赶快瞧瞧再说!”程爽指了指梳妆台上的那面大镜子催促道。
看了看镜子又低头瞧了瞧,我轻声对程爽说:“没错,整整十个光点儿,而且三魂相聚、可出阳神!”
“可出阳神?卧槽!”程爽两眼圆睁一下子爆了粗口,“兄弟你是说,你元神出窍以后能够不惧日光、现显真身,而且要不要这副肉/体凡躯都是无所谓的了?”
“呵呵,应该是吧,”我笑了笑略一思忖回答说,“命魂阴神出窍时不能擅破天关,多从七窍旁径而出,故怕烈日惊雷且必须回体归位,否则的话即成阴身鬼仙之流;
而召回天地二魂以后阳神可以从天门而出,不惧烈日惊雷、能显真身实相,回不回凡躯于事无妨!”
程爽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真是太好了!等到打开黄河鬼门以后众人功德圆满,到时候大伙儿最好都能达到阳神的程度!”
而临江仙鄂立坤则是笑了笑说道:“看来当年纯阳子与钟离权之言诚不我欺也,能从天门出者,确系不惧风雷烈日!”
“多谢各位啊,虽然我已经清醒但两世截然不同的记忆仍旧有些冲突,我想出去静一下,”
冲着临江仙、杨馨儿和程爽他们三个说了一声,然后我将目光停在了燕采宁的脸上,“谢谢你采宁,前世无论是对是错已成过烟云烟,苏临风给我留下的只是苦修多年的修为道行,我还是这辈子的胡彥青!”
“嗯。”燕采宁点了点头,应该明白了我话里面的涵义。
见过就要出去,老九程爽一边将齐眉棍递向了我一边对我说:“外面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兄弟要不要带支手电?”
“谢谢老九,不用带了!”我朝外面瞧了瞧,发现果然正像当初燕采宁所说的那样,三魂在体以后许多凡胎浊骨的障碍对我来说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虽然外面无有月光,但我视物如同白昼一般清晰、毫无阻滞。
出了大门以后,除了觉得手上的齐眉棍明显轻了许多以外,稍稍迈步以后我觉得就连身体也轻得如同羽毛一般。
略略回忆了一下前世的功法记忆,我干脆转身向北直接奔向了浊浪滚滚的九曲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