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我有什么事儿啊?”我从来不认识亚武山的护林员,所以我心里面明白近来几天让我心中惶惶不安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那个张道祥人很老实也很固执,他说非要见胡门主本人不可,”关小泽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我也亲自搜身过了,他身上除了身份证车票半包烟还有几百块钱以外,没有刀枪凶器。”
“嗯,不错!考虑很全面、办事很精练!”我冲着关小泽竖了竖大拇指,然后说道,“既然他非要见我不可,那就请他进来吧。”
几分钟以后,关小泽领着一个身穿蓝色劳动服的汉子走了进来。
怪不得镇河宗在亚武山人的员说这个张道祥是光棍一个、寡汉一条呢,家穷不家穷看不出来,但身高长相确实是扮演武大郎基本不用化妆,换上古装就能上镜的那种。
“张道祥张大哥是吧,请坐请坐!”来者是客,我立即面带微笑很是客气地请他坐下,然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嗯啊,不渴。”张道祥见个谢谢都没有说,只是一脸腆腆地坐了下去。
“不渴那就抽支烟呗。”程爽见状也主动掏烟相让。
趁着张道祥接烟点烟的工夫我凝神仔细一看,心里面很是怀疑关小泽那小子在撒谎骗人。
因为这个看上去人丑个矮、憨厚木讷的张道祥,他的身上竟然有九个光点儿。
但是,那九个光点之中除了地魂和命魂之光十分炽亮以外,七魄之光却是相当黯淡无华,看上去最多也不地过是萤火虫那种亮度,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
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因为像珠儿玉儿她们修炼到能够召回地魂在身的程度,其七魄之光也是亮如火炬一般。
虽然看不出他究竟是个什么精怪之物,但从其地魂命魂之光的亮度来看,他的修为道行绝对不低于被程爽逼着交出内丹的那两个家伙。
可是为什么他的七魄之光却是如此黯淡呢?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略一思忖,心里面很快就恍然大悟了:这个家伙倒是相当地狡猾谨慎,它这只不过是用元神夺舍的方式借用了张道祥的身体而已!
怪不得关小泽说是验过身份证和车票,而且通过亚武山的人已经确认过了,亚武山确实是有一个名叫张道祥的护林员!
“这货真是太狡猾了,一旦完成它想要做的事儿或者露出马脚以后,它立即可以元神出窍撇个张道祥的尸体给我们,它却可以迅速逃之夭夭!因为没有身体束缚的元神须臾千里、太快太快了!”
一念至此,我心里面暗暗佩服这个精怪之物倒是虑事甚周--借用人家的身体身份,自然是也不怕查证。
好在我胡彥青可以看得见人的魂魄之光!
正在这时,张道祥一脸憨厚地看了看我们几个:“你们哪个是胡彥青啊?有人托我给你捎个信儿......”
“哎,不好意思啊张大哥,我就是胡彥青,你稍等,我去下卫生间马上就回来!”见张道祥一说是捎信儿,我立即抬手打断以后起身就往外走。
我原本以为这货混进来是想要趁机对我下手呢,如今听他说他只是捎个信儿,我自然是不能继续听下去--它说完以后想要脱身逃遁,留都留它不住;只有不让它完成任务,它才不会走。
出去以后我匆匆找到了燕采宁,将情况简单一说,燕采宁立即轻声说道:“这个简单,我马上在前门后窗附近贴上符咒,让它逃遁不出去。”
“最好不要让它发现了,我得先听听它的打算再说......”小声吩咐了一下燕采宁,等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前门后窗走了一遍以后,我这才回到了客厅。
“不好意思啊,让张大哥久等了,”我坐下以后充满谦意地笑了笑,然后问张道祥说,“张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张道祥在确认我就是胡彥青以后一本正经对我说,最近几天他在亚武山防火巡林时总是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说她叫李娉婷,被困在了那里,想要请他帮忙找一个叫胡彥青的人过去救她......
“她说如果我能帮她捎到信儿,胡彥青会给我一万块钱,所以我就来了,”张道祥搓了搓手一脸憨厚地说,“幸亏你在这儿,否则我打算明天还要去云南一趟试试呢。”
“谢谢张大哥,如果你说的地方非常准确,如果李娉婷真的是在亚武山遇到了麻烦,我至少给你两万块钱以表感谢,”我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张道祥瞧了瞧我的眼睛,估计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吧,于是他立即狡黠一笑,“李娉婷确实是被困在了那里,去不去随你;至于我是谁,你管不着!”
说完这些,张道祥身体一歪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在场之人自然是大吃一惊,关小泽急忙过去伸手一摸张道祥的鼻息,立马叫了起来:“他,他没气儿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了!”程爽率先反应了过来。程爽摇了摇头说道:“唉,我刚开始还以为这货是自投罗网呢,没有想到它竟然是借用人家的身体,真是太狡猾了!”
其他几个镇河宗的骨干高手怔了一下也是深感可惜。说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一定叫他有来无回,可惜让他给出窍逃跑了!
我倒是并没有急于开口说话,而是平心静气地四下打量着。
虽然我没有开什么天眼慧眼,也看不见什么阴身中阴身。但是我却可以看到两个光点儿先是朝门边窜出,继而飘向了后窗,然后就开始在房间内乱转了起来。
在确认那个东西果然被燕采宁困在这里出不去以后,我这才笑了笑说道:“堂堂镇河宗本部岂能让它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程爽、关小泽以及几个镇河宗的骨干立马有些脸红,程爽更是一脸惭愧地表示作为镇河宗代理掌教,居然让阿猫阿狗的东西闯得进来、出得开去,真是深感汗颜。
“九哥你们几个千万不要这样说,毕竟那货相当狡猾,又是身份证又是车票的而且确实是查有此人,让人防不胜防,”我很是真诚地劝慰了他们几句,然后话锋一转,“而且那个东西也跑不掉它!”
“嗯?”程爽眨了眨眼愣了一下继而试探着问我说,“彥青兄弟你是刚才是?”
“没错!”我轻轻点了点头,“最开始我就发现事情不对,所以就留了一手--我刚才借故出去,就是让燕采宁在外面以符囚镇,让它逃遁不了!”
“这下真是太好啦!”关小泽他们几个听我这样一说,立即是面露喜色抬头乱瞅。
程爽也是一本正经地冲着抱了抱拳表示钦佩。
正在这时,燕采宁也推门走了进来,问我那个东西可有逃得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