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怕水、近怕鬼,先去了解一下也好。”我点了点头与燕采宁并肩走了过去......
在那块黑底儿白字的水利碑文上面,抬头处几个大字很是醒目--和南水利沙河老门潭险工及治理简介。
碑文上面除了简单介绍了一下老门潭的情况以外,那首官方记载的顺口溜更是让我深感好奇--沙河决了老门潭,一泄千里向东南;淹没九州十八县,庄稼地里行舟船。
“就这么一个小涡子,竟然敢说什么一泄千里向东南,吹得也太厉害了吧!”我瞧了瞧碑文以后很是不以为然地说道。
“难说,这个水涡子很是诡异,我认为这下面确实是有未知凶物藏匿......”
燕采宁很是凝重地盯着那方发青发乌的老涡子瞧了一会儿,小声建议说欺山不欺水、欺水变水鬼,我们两个切切不可大意,还是先找当地人了解一下情况再作打算比较稳妥。
想到就连李娉婷都弄不清藏匿在这老涡子中凶物的底细,我觉得采宁的谨小慎微是绝对正确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与燕采宁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附近有人叫喊着那两个年轻人你俩快过来啊。
扭头一看,附近有个老者正一边冲着我和燕采宁招手一边急切地叫着。
赶快走了过去一看,那个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居然还戴了副眼镜,像个文化人。
“你好老先生,刚才你是在叫我们两个吗?”我赶快掏出“帝豪”给老人家上了一支。
“哎呀,你们两个年轻人不要命了不是?”老者接过烟以后很是严肃地小声说道,“这段时间老涡子正‘紧’得很呢,你们两个真是命大!”
我立即掏出打火机帮对方点上烟,然后趁机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碑文旁边看看就是不要命。
“你们两个是外地来的吧?”在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以后,那个老者示意我们到远处去说......
在离那个大铁牛约有二百米远近的地方,我再次给那老者又敬了一支烟,向他打听这老涡子的情况。
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老人自称姓许,退休前是乡里的小学老师,就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对老门潭的情况相当了解。
许老师神色严肃地告诉我说,老门潭这段时间出了好几条人命,吓人得很。
“十多天前吧,俺村里柱子晚上从老涡子旁边抄近路回家,突然听到老涡子里哗哗作响动静很大;柱子以为有大鱼还是怎么回事,一时好奇就举着手电筒往边儿上走了走、瞧了瞧,”
许老师咂了咂舌叹息一声,“哎呀,柱子发现老涡子上面雾蒙蒙的竟然有个人盘腿坐在水上用手把水拍得哗哗响;
柱子那孩子也胆大,他后来说他当时以为有人是坐在小船上呢,所以他就又往前走了走,结果发现水上根本没有船,反而坐着一个头有脸盆大小的东西一边拍水一边怪笑,不是人腔儿;
柱子这才拔腿就跑,两只鞋丢了一对儿,到家以后裤子都尿湿了,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一样话都不会说......”
“黑灯瞎火半夜里有个头有脸盆大小的东西坐在水上还一边拍水一边怪笑?”我再次给许老师敬了一根烟,“要是一个人碰到那事儿的话确实是挺吓人的,不过这是真的假的啊许老师?”
“柱子跟我都是一个村儿的,哪会有假啊。当天夜里把他送医院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柱子吓得尿血了好几天,差点儿没命!”
许老师一口气把手里的那支烟抽了大半截儿,很是凝重地对我说,“其实很吓人的还在后面,后来大白天地就有人被迷着跳到老涡子里淹死了!”
我与燕采宁相互瞧了瞧,然后我再次一脸好奇地问许老师说:“你们就没有找‘明眼儿人’瞧瞧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能不请人瞧啊,”许老师叹了口气突然抬手指了指一座还盖有花圈的新坟,“喏,那是俺村里的许半仙,开有阴阳眼儿,能过阴去找人,就是因为插手老涡子的那件事儿刚走还不到十天呢!”
“这么厉害啊!那后来呢,许老师?”
我心里面已经暗自决定今天夜里就和燕采宁非要来个“守株待兔”瞧瞧老涡子里那个拍水怪笑吓人害人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于是我继结与许老师上烟攀谈着,尽可能地多了解一下对方。
“后来,后来还能怎么办?几个年轻人不信邪,非要用丨雷丨管还有生石灰那些东西去对付老涡子里的仙家精怪,最后不是得了精神病跟傻子一样就是出了车祸死了!”
许老师夹烟的手明显有些微微发抖,“后来只好在老涡子旁边烧香上供啊,我亲眼看到摆在红纸上面的大猪头直转圈儿,当时祭祀的人都吓得不轻--那绝对是个凶神啊......”
“我这人最喜欢探险啦什么的,既然这个老涡子有这么神奇,今天夜里我就守在旁边瞧瞧,看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搓了搓手慢慢说了出来。
“可别那样、可不能犯傻啊年轻人,犟人吃犟亏,等到后悔就晚了!”听我这样一说,许老师一下子扔掉烟头连连摆手,急忙劝我千万别因为一时好奇把小命丢在这儿......
我和燕采宁之所以驱车几百地来到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为了会一会老涡子里面的那个凶神怪物,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许老师却是紧张了起来,再次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庙小妖风大、潭小怪事多,年轻人你可别小看了这个老涡子啊,当初省水利厅调来的三个国家一级潜水员下去勘探的时候,两个失踪一个吓傻。
见许老师提到了我曾听说过的那件怪事儿。原本正打算告辞离开呢,我却再次敬上一支“帝豪”,很是感兴趣地干脆学着他的样子在草地上坐了下来,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觉得许老先生好歹是个退休教师。至少是个文化人,比一般文盲材民说话更可靠更符合逻辑一些......
提起老涡子的当年往事,许老师长长地吸了一口烟,慢慢说道,你们两个刚才从那个水利碑文上应该也看到了,老门潭隔几年就有水患水灾而且很厉害;
解放前咱就不说了,光解放后也有几十年,但是一直到八二年(1982)还在没治住它,八四年省水利厅又专门针对老门潭弄了个险工模型试验,然后和水利部一直折腾到八八年才算是治住老涡子;
武汉长江大桥好像是五五年九月动的工,到五七年就修好通车了,才用了不过两年的时间;但是为什么老门潭这个小小的涡子工程会折腾那么多年?这里面诡异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