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门峡老家,我和燕采宁一块先去我二叔家看望我奶奶和二叔二婶等亲戚,等到一块上坟祭祖过后,我们两个又去了燕家楼后面的祖坟一趟。
处理完长辈所交待的所有事情,我们两个这才寻访到一家专门扎纸楼车马纸人子的白事匠人。
为了让他尽心尽力尽快做出最精美的各季各式衣衫,我直接出了双份的钱。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双份钱让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匠人立即放下了傲慢,很是耐心地听着我的各种细节要求,并且拍着胸脯承诺一定按我所说的做出最为精美的各季各式女装,包括古代的与当代的......
第三天上午,我和燕采宁带着近百套有古有今、有中有洋的各季各式女装来到九曲黄河边,划了一个大圈子一边叫着李娉婷的名字一边慢慢焚烧着。
到了夜里,我果然梦到了身穿现代女装的李娉婷。
七分喜三分羞地表示感谢过后,李娉婷突然说了一句让我极为震惊的话。
李娉婷问我说,你可知道罗刹国工部文官(前苏联水利专家)在九曲黄河边被吓傻一事么?
“听说过、听说过,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心中一动急忙问李娉婷说,“对了,那个前苏联水利专家,哦,就是罗刹国的工部文官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啊?”
李娉婷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我与燕采宁这次来得真是太巧了,其实她正打算去彩云之南找我呢。
说是当年吓得前苏联水利专家神经失常匆匆回国的那个水中恶贼原本居于九曲鬼门之下,在当年修建三门峡黄河大坝的时候趁机兴风作浪、造孽不浅,后来狡兔三窟更是难降......
“现在它在什么地方?”既然李娉婷这样说我就知道那个东西肯定又造孽了,于是我紧紧地追问道。
“淮水支流、巨涡之内,几十年前它在那里亦是造孽匪浅,只可惜娉婷法力不足且不能越界管事,让它遗祸至今......”
李娉婷叹息一声,表示那个水中孽障一旦有事就会跑到淮水支流的大涡子里去躲避,后来那里倾下了天量的石头之物,它又重回九曲黄河。
“既然它为害百姓这么多年,为什么天帝诸神就没有除掉它呢?”我感到很是不解。
李娉婷却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太阳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天条地规也有管不到的恶魔,人间王法再严峻,一样也不能杜绝奸狡凶顽之徒。
“这个倒也是,”我点了点头深感李娉婷说得有道理,然后继续追问她,“我真的想要见识一下那个东西,娉婷你就告诉我那玩意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吧,我这段时间正好有空,就跟采宁一块去瞧瞧。”
李娉婷一字一顿地告诉我说:“淮水支流、周家渡口,老门之潭、千年巨涡!那厮就躲在下面!”
“周家口老门潭啊?听说过、听说过!”
我心中一喜脱口而出,“虽然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我以前听老年人讲过,说是八十年代初为了那个小小的涡子调车队运了无数的砂石竟然填不住,几个人抬棵大树扔到里面像根小草一样一旋就没影了;
当地百姓说那老涡子里面住有火头精、老鳖精啥的,后来省水利厅为了那个地方专门派了三个国家一级潜水员下去了解水下情况,勘察一下是不是有地下河;
结果三个国家一级潜水员下去以后两个失踪,一个拉上来以后被吓傻了,后来不到一个月就‘因公殉职’成了烈士......”
李娉婷蹙着细眉点了点头,说是那个孽障凶物最喜血食,半个月前离开九曲黄河躲到淮水支流老涡子里去了。
我赶快问李娉婷,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精怪还是鬼仙什么的。
让我惊讶之余更加好奇的是。竟然连身为黄河仙姑的李娉婷都说不出那个凶物的真身本相。
李娉婷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那个凶物年岁太久太久,至少在她还没有落水而死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在九曲黄河成了气候。
再加上对方极是狡猾谨慎,以前栖身在大禹王当年所开三门之中的鬼门之下。后来又在淮水之中另有藏身之地,所以直到今天她也没有弄清对方究竟是何精怪凶物。
“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和采宁一块到周家口老门潭瞧瞧去!”李娉婷的话让我好奇之心大炽。
李娉婷又吩咐了我一些注意事项和保身之道,这才轻轻敛衽一礼再次表示了赠衣之谢告辞离开......
等到李娉婷离开以后。我幡然醒来方知刚才不过做了个怪梦而已,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瞧了瞧时间,凌晨四点三十二。
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会儿,我认为刚才那个梦极有可能是李娉婷元神来会、告知于我,否则的话不会说得那么详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正准备把昨天夜里做的怪梦说给燕采宁的时候,燕采宁率先小声开了口:“那个李娉婷穿上米色风衣真漂亮,显得很文雅秀气呢。”
“采宁你,你看到她啦?什么时候?”我立马放下了勺子,心里面很是惊愕,继而就恍然大悟了--采宁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间,而且采宁也可以元神出窍离体,她碰到李娉婷也实属正常。
“四点多吧,我见她进了你的房间。”燕采宁低着头小声回答说。
听采宁不但将李娉婷的衣着打扮说得分毫不差而且连时间也对得上,我对昨天夜里的梦也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不过,我稍稍一怔赶快给燕采宁解释说:“采宁你可不要误会啊,其实我正想告诉你呢,李娉婷昨天夜里找我只是说了一件非常诡异......”
不等我把话说完,燕采宁就抿嘴儿一笑轻声回答说:“不用说了呀,我相信你!”
“谢谢啊,采宁你相信我就对了,我也一定会值得你相信的,”我将最后一点儿八宝粥喝完以后转而半开玩笑地问燕采宁说,“对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在一块,采宁你为什么会那么相信我?”
采宁那双明净如水的美眸瞥了我一眼,继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那么清丽俊俏的妙晴妹妹你都能不逾礼矩绝不乱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呀!”
“这个?两码事儿,两码事儿!”见采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赶快打住了话题,等她吃过早饭以后我结过账,走到外面以后我才将我的打算跟她说了一下。
“嗯,我也有这个想法,”燕采宁轻轻点了点头,“昨天夜里我碰到李娉婷,她跟我也简单说了一下!”
“看来李娉婷还挺重视这个事儿的,只怕我会当成一个梦而不放在心上,那咱们两个这就到周家口去吧!”我一边说一边按下遥控器解了锁......
当天上午十点多我和燕采宁就赶到了周家口老门潭所在的章鸣乡。
找了家旅馆停好车放好行李,我与燕采宁就一边问路一边步行,终于找到了那个千年老涡子。
老涡子岸边乱七八糟地残留着很多脚印儿和焚烧金箔元宝的灰烬香头等物,看来最近有不少人在老涡子这儿进行祭祀活动。
“那边有大铁牛和碑文,先过去瞧瞧呗。”燕采宁抬手指了指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