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放下茶杯故意拿捏出有些惶惶不安的神色冲着杨宫主慢慢说道:“杨宫主啊,有件事情我还真是欺骗了你,还请杨宫主看在我帮你找到了当年的司马子墨并且亲自把他带到了这里,看在这个份上你饶我一次。”
“胡门主不必客气,杨楠岂可因小怨而忘大恩呀......”杨宫主很是真诚地表示她非常感谢我帮她找回了司马子墨,所以她是不会怪罪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杨宫主大人大量啊,谢谢杨宫主!”
我赶快用这些话堵住了杨楠的退路,然后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干脆还是提前说了吧,免得以后杨宫主怪我;
就是你也看到了,我八哥他长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大眼、颇有英气,这绝对是一表人材啊,而且今年虚岁都二十六了,所以,他是去年结的婚。”
“什么?”刚才还一脸淡然优雅的杨宫主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瞧了瞧我然后直直地盯着余锐。
余锐自然是没有想到我会开这种玩笑,所以他也是一脸的惊愕。
我悄无声息地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踢余锐,继而赶快冲着余锐说道:“八哥啊,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说在前面的好,早晚也是瞒不过杨宫主的。”
余锐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我这是想要干些什么。
我倒是迅速抓住了这个机会,趁着余锐一脸惊愕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我立即对余锐说:“没事儿的八哥,你不用担心,杨宫主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她是不会怪罪的;
再说人伦大事有什么好见怪的?二十多岁结婚也算正常嘛,我相信杨宫主一定不会介意这一点儿的!”
“这个......”或者是我刚才在桌子底下悄无声息地踢他一下让他明白了吧,很是聪明的余锐立即配合着我搓了搓手,“谁知道我上辈子是司马子墨啊,要是知道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结婚这么早。”
见余锐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他已经结了婚,杨宫主明显颤抖了起来,神色极是痛苦。
仔细想想也难怪,杨宫主她守身如玉痴情专一地苦苦等了司马子墨几百年,却万万没有料到今世的司马子墨竟然已经结了婚,这种心中酸楚与锥心之痛换成任何人都是一样。
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饶了杨宫主,毕竟刚才我苦苦解释再三,她却是“宁可错过、不可错认”坚决要赏我三千刀。
所以我立即拿捏出更加真诚的态度劝说余锐:“我说八哥啊,回去以后还是赶快离婚吧,杨宫主苦苦等了你那么久,她肯定是不会在意你二婚不二婚的!”
或许是“二婚”这两个字深深刺疼了杨宫主,她微微颤抖着再次泪珠滚滚却是紧紧地抿着嘴巴不肯哭出声来。
不哭出声来怎么能行?不哭出声来怎么能让我胡彥青彻底出了刚才的那口闷气?
所以我拿捏出很是惶惶不安的样子继续加大催泪的药量剂量:“杨宫主你千万别生气,你千万别哭,我们回去以后我就监督着八哥他立即离婚,他那两个孩子一定要法院判给女方......”
“两个孩子?他,他,他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杨宫主听我这么一说再也抑制不住了,立即“哇”地一声伏在长案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见刚才要活剐我三千刀的大魔头杨宫主哭得窄窄的香肩一抖一抖的,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情大好,恨不得仰天哈哈大笑几声--毕竟时代已经不同了,狮子老虎再厉害也斗不过猎人,智慧才是人类的大杀器!
珠儿玉儿她们听到杨宫主的哭声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见到她们的宫主姐姐哭得肝肠寸断一般伤心,她们两个转而冲着我怒目而视。
本来打算就此收手算了呢,但是现在一看这个情况,我心里面暗暗决定继续加大药量,最好连这两个“九点儿小辣椒”一块收拾收拾......
就在我准备祭出“大杀器”连同珠儿和玉儿一块收拾一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六哥鬼影。
当初鬼影不但以我为人质逼迫燕采宁交出了夏王神玺而且把我绑了手脚扔进白龙潭差点儿活活淹死。
现在再看看手抚剑柄冲我怒目而视的两个“九点儿小辣椒”,我觉得她们两个跟当初的鬼影一样,四个字足可解释、令人释然--各为其主!
至于我刚才煞有介事信口雌黄地让杨宫主痛哭一场。除了出口不满怨气之外另有重要原因。
毕竟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我胡彥青没有厮守陪伴着刚刚喜相逢的心上人燕采宁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当年的司马子墨送到这里,她杨宫主没有道谢也就算了反而要坚持赏我三千刀,出口闷气是在所难免的--否则的话我不是圣母婊就是圣人蛋;至少。我做不到唾面自干、打左脸伸右脸的境界。
一念至此,我视若无睹地将目光越过珠儿和玉儿,立即冲着杨宫主说道:“刚才八嫂杨宫主用‘三千刀’吓了我一跳,现在我用‘八哥余锐已婚有子’这个谎-话权当回礼。还请八嫂杨宫主不要见怪才好!有来无往非礼嘛!”
“八嫂”与“谎话”这两个词儿让杨宫主瞬间就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杨宫主的俏脸上甚至隐隐流露出些许羞红。
“还请杨宫主不要误会,八哥他虽然年已二五、相亲无数,但在此之前一直没有遇到能够让他心动的姑娘,所以他怎么可能会结婚有子呢?如果真的已经结婚有子,他也根本不敢来这儿见你杨宫主啊是不是?”
我再次一语双关地暗示只有你杨宫主才是能够让余锐心动的姑娘。
杨宫主怔了一下这才不好意思地吩咐珠儿、玉儿她们斟茶待客,让我们两个稍候一下她马上就来。
我和余锐相视一笑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明白杨宫主肯定是洗脸补妆去了......
十多分钟以后,秀发高挽、梳妆一新的杨宫主虽然恢复了往常的那种淡然平静,但她那双水汪汪的美眸中已经没有了一丝半点儿冰冷与杀气,取而代之的则是喜悦与羞涩。
当然,我也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眸子深处的一丝遗憾--估计是因为余锐已经根本忆不起当年的深情往事,让杨宫主有种“欲将心事付瑶琴,君已忘,弦断有谁懂”的怅然吧。
刚刚恢复了正常氛围、简单寒暄了几句,门外就有人前来报告说酒宴已经备好。
杨宫主也就只好优雅客气地表示我们不妨边吃边聊,权当设宴压惊、略表感谢。
看来杨宫主应该是早有准备的,所以开宴不但非常迅速而且菜肴精致玲珑得让人不忍下筷,阵阵浓郁的酒香更是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