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个老妪似乎对吃喝并不感兴趣一样直接了当地回绝了我,并且明确表示如果我们放她出来,她就把镇河印与龙形玉佩赠给我们并且确保我们几个安全无虞;否则的话她这就毁了那两件东西。
就在她抬头直视我的一刹那间,我终于捕捉到了她眸子深处的凛凛杀气--我深信这个老妪如果出来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至少,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拱手让出她原本就知道其价值与妙用的两件东西--镇河印与龙形玉佩!
程爽与曹晓波他们几个此时也察觉了这个老妪绝非善类,故而既不肯放她出来又不愿转身离开,于是一齐看向了我。
“怎么办?你们几个的意思呢?”我搓着手确实是深感无奈,于是转而干脆问他们说。
“这个?我怕她根本不讲信用......”程爽皱了皱眉头也是犹豫不决。
曹晓波倒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冲着我笑了笑。
虽然曹晓波并没有说话但我却看懂了曹晓波的意思--就是我们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拿到那枚龙形玉佩!
就在这个时候,燕采宁突然很是果断地轻声说道:“麻烦九哥把剑借我一用,你们几个全部出去到外面等我。”
“采宁你?”我扭头一看燕采宁,见她神色坚毅似乎考虑已定--但是,她那细眉中间的黑气却是更浓了。
“不行不行!”程爽自然明白燕采宁这句话的意思,于是连忙摆了摆手,“这样吧,你们几个出去到外面等我,待会儿我放这位老人家出来就可以了!”
曹晓波更是干脆,竟然趁着程爽一不小心他猝不及防地夺走了程爽手里的那把无名怪剑:“浪费时间不是?你们统统出去,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儿必须由七哥我来做才行,你们都别跟我争!”
我心里面很是感慨--大伙儿都明白放出这个老妪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表示害怕想要出去,反而将极有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的危险留给自己。
见我们几个推来让去的都要别人先出去,那个老妪倒是有些不耐烦了,除了装模作样地表示她绝对不会也根本无力伤害我们几个以外,继而开始威吓我们再不放她出去她就要摔碎其中的一件让我们瞧瞧。
“稍等勿急,马上就好!”我赶快抬手劝阻老妪不要乱来,然后迅速权衡思忖了一下大声说道,“你们都出去,让我和燕采宁在这儿就好!不要扯淡赶快出去!”
这一次别说曹晓波与程爽,就连方水和余锐都是笑了笑完全无动于衷。
“哎......”见他们几个根本没有要出去的架势,我摇了摇头只好看向了那个老妪,“这样吧,老人家你可认识神门宫的宫主杨楠么?”
老妪听我这么一说立即再次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我,继而点了点头很是惊讶的反问我怎么听说过杨宫主的大名。
“哈哈,何止听说过啊,我与神门宫杨宫主还是颇有交情的,”我大言不惭、煞有介事地信口雌黄,“包括杨宫主手下的玄伯玄武进还有王欣怡等等,我与他们关系都挺不错呢;
所以你最好还是放聪明点儿,你要真是胆敢摔碎这两个玩意儿的话,我出去只要跟杨楠说一声,杨楠不活剥了你才怪,你信不信?”
那个老妪被我激得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你小子真能信口雌黄,胡镜若当年差点儿死在杨楠的手里,你小子作为胡镜若的后人会跟杨楠有什么交情?
我们几个立马是面面相觑深感震惊:这个老妪果然是非同一般,她不但知道神门宫的杨楠而且竟然能够看出我胡彥青就是胡镜若的后人!
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了当初南宫异的那番话--先人如根干、后裔似枝叶,既见其叶岂能不知其根乎!
想必这个老妪也和南宫异一样通过早已失传的高深观相之术知道我是胡镜若后裔的吧!
怪不得她刚才只注意我与燕采宁呢。
一念至此,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老妪偷瞄于我是因为她发现了我与胡镜若的关系;可她偷瞄燕采宁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那个老妪既然挑明来说自然不容我再故意东拉西扯地拖延下去,于是破釜沉舟一般厉声叫嚷,说是我们再不放她出去她就先毁龙形玉佩再摔镇河印让我们后悔莫及。
“九哥开锁!”我心中一紧只怕那个老妪疯婆子万一真的弄碎了龙形玉佩,于是我急忙冲着程爽叫了一声。
程爽更是毫不含糊,听我一说他马上咣啷一声拔剑出鞘冲着那把铜锁用力一劈,那把铜锁立即应声而断落到了地上。
铜锁一断,那个老妪刹那间就仰天狂笑,刺得耳膜生疼的笑声里面充满了乖戾、暴虐与得意......
笑声猛地一落,一道小小的黑影突然从中间那个宽仅二尺的小门中闪了出来直奔程爽他们而去。
程爽与曹晓波他们早就严阵以待,可惜的是那个老妪如同鬼魅一般实在是太快太快了,而且左右一晃立即是身影无数、让人难辨虚假真实。
我只感到左胸处略略一麻瞬间就动弹不得。而程爽他们几个也是很快就全都怔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我早就看出这个老妪的身上竟然与神门宫的杨楠一样能够隐去魂魄之光,但我也没有料到皮包骨头的老妇人居然会有这等身手,几乎在眨眼之间就点中了我们几个的穴道。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们救了你啊?”我强忍左胸的麻木不适勉强开口。
程爽他们几个更是斥责老妪言而无信、恩将仇报。
“甚么意思?老身要杀人!”老妪回答得很是简洁干脆、戾气很重。
可能是被她点中穴道以后气血运行变缓的缘故吧,我感到胸口的麻木渐渐漫延而且身上有些发冷:“你出来就好。为什么要杀人呢?”
“貌美女子都该死、负心男人皆该亡!”老妪很是阴冷地一一打量着我们,然后从程爽手中夺走了那把无名剑。
“你们都闭嘴听我说!”见程爽他们几个毫无惧色地除了指责老妪疯狂无信以外都表示愿意自己一死饶过他人,我只怕老妪随时剑光一闪就有人倒地,于是我急忙厉声叫道。
燕采宁他们五个终于不再开口了。
“负心男人皆该亡虽然有些过份却还多少有些道理。可是为什么貌美女子都该死啊,难道只有丑八怪才配活在这个世上?这是什么道理嘛!”我一边尽量心平气和地想要套问一下老妪的恨世心结一边迅速思忖着应对之策。
“负心男人喜新厌旧抛妻弃子不该杀吗?貌美贱人无良无耻鸠占鹊巢还不该死?”老妪一边回答一边直直地盯着燕采宁。
我心中一紧急忙叫道:“先别乱动!你认识她吗?”
老妪摇了摇头继而表示她虽然不认识燕采宁,但她却明白但凡貌美之丽人都会勾/引别人家的郎君夫婿。
我哑然失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这个老妪当年可能是因为情殇情劫而起了魔心入了魔道,这才造成她恨屋及乌。
“慢着!”见老妪死死地盯着燕采宁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手起剑落,我顾不得多虑其他立即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