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采宁迟疑了一下竟然小声来了一句:“如果这次我真的死在了这里,你就娶了妙晴吧,她对你确实很好,已经超过了采宁。”
“采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心中猛地一紧。怀疑擅长占卜之术的燕采宁应该知道或者预感到了些什么。
“我说的是真话,”燕采宁神色平静却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我并不喜欢南宫妙晴甚至对她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但我确实也挺佩服她的;
在面对强大到无可匹敌的杨宫主面前。采宁自知远非对手,所以我想的只是生则同生、死则同死;而妙晴她竟然胆敢去行刺杨楠,这一点儿采宁都做不到......”
“别胡扯!当初我们两个被地蜃所困的时候,采宁你不也是那样嘛!”我赶快抬手制止燕采宁不要乱说。
“不,你听人家说完嘛,”燕采宁咬了下嘴唇很是认真地说道,“那个时候你我还隔着一层窗户纸,所以采宁并没有什么患得患失之心,但是在遇到南宫妙晴而且发现你们两个也是早就认识以后,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私有财产’;
特别是在带你去我家见过我爸妈以后,我可以与你一块去死但我不愿意先你去死而便宜了别的姑娘;
因为我相信时间可以治愈许多创伤,如果我燕采宁死了的话,你会为我伤心几年痛苦几年,不过有南宫妙晴守在你身边一直安慰你体贴你的话,你早晚会跟她走到一块的......”
“采宁你这样想这样做是对的!”我立即顺水推舟吓唬她说,“所以,你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的话我也担心我会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真有可能会娶妙晴为妻的。”
这一次,燕采宁听了我的以后不但没有生气嗔怪反而笑了笑:“那是我以前的想法,以前我把你胡彥青当成我燕采宁的‘私有财产’绝对不许任何人染指,甚至你跟南宫妙晴多说几句话我心里面都很不舒服;
但是现在我觉得南宫妙晴对你更好,如果,我说是如果我万一不在了的话,只要你代我向我爸妈他们尽一份孝心,我是真的愿意看到你们两个走到一块的。”
我表面上淡然如初,但心里面却是变得紧张了起来。
因为燕采宁突然说出这种话,这说明她可能真的是预感到了什么。
所以我心里面立即作出了一个决定,就是待会儿继续前进的时候我必须时刻注意燕采宁的情况,避免出现一言成谶追悔莫及--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使出摄魂之术让她躲在我的后面......
曹晓波他们几个很快就回来了,除了带回十多支强光手电和干粮饮水以外,程爽也表示他已经解除了好几道机关暗器。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下到里面瞧瞧去!”我想到韩丽妤告诉我的那枚龙形玉佩的大致情况,我接过一支强光手电率先朝前走了过去。
“彥青兄弟你别急啊,我走最前面才好。”程爽立即快步超过了我。
燕采宁也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只好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
余锐和方水居中,曹晓波仍旧负责殿后......
走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地势陡然向下延伸而且光住所至之处一直如此。
程爽抬手瞧了瞧指北针突然小声叫道:“不对啊,这个方向可是一直朝黄河河道延伸的,万一河水渗透倒灌进来的话我们就全完了!我怀疑赵泽邦和那个藏雨是不是故意引诱我们下来送死的。”
“应该不会,看这个地势情况,等到到了河道的位置应该已经很深很深了,”五哥方水在旁边插嘴说道,“我甚至有些怀疑镇河宗的人会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里其实也是能够通往黄河鬼门的!”
“这个倒是真有可能!”我思忖了一下问程爽说,“九哥啊,这个暗洞估计是什么时候修的?是赵泽邦那货在位的时候开掘的还是以前就有?”
“赵泽邦只是在入口处让人弄了个供他享乐的藏身之处,其实这个暗洞一直就有。”程爽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一声。
走在最后的曹晓波却是冲着我们说了一句管那么多干什么,既然已经下来了就非走到尽头瞧瞧不可。
我对什么黄河鬼门目前暂无兴趣,对这条暗洞究竟会不会通往那里也是并不关心,我现然最想得到的只是那枚龙形玉佩--只有拿到那枚龙形玉佩,才有可能换得南宫妙晴不死。
虽然就算拿到了龙形玉佩也并不一定能够让杨宫主放了南宫妙晴,但至少有了一线希望,有了一线可能......
这一路上有程爽提前关闭了触发暗器的机关,有方水一连破了几道迷魂怪阵,我们六个总算是有惊无险。
特别是第二道怪阵最为凶险诡异,走在最前面的程爽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竟然转身拔剑出鞘猛地朝我咽喉要害之处刺了过来。
幸亏燕采宁眼疾手快用防身短刀点开程爽手中怪剑的同时推开了我。
让我意料不到的是,燕采宁冲到我前面以后也是娇躯微微一擅像换了个人一样竟然要杀程爽。
燕采宁与程爽在武技修为方面应该是在伯仲之间,但是由于程爽无名怪剑在手,所以她手中的那把防身短刀很快就被削得只剩刀柄在手。
让我更加惊骇的是,燕采宁居然不但不退反而美眸之中杀气凛凛完全是一幅拼命的气势并不退让。
走在最后的曹晓波见状大惊迅速掠了过去想要分开莫名其妙以死相拼的燕采宁与程爽,结果他一近前也是像刹那间换了个人一样使出绝技杀手锏对付程爽。
五哥方水急忙大叫一声说他们三个误陷幻心阵,要我和余锐赶快后退以免不测。
听方水这样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燕采宁与曹晓波发现了程爽的问题而要联手诛杀他呢。
当时我确实有些迷糊了,虽然我内心深处绝对不相信程爽会是隐藏最深的卧底潜伏者,但他刚刚分明是想要一剑封喉取我性命。
所以我在惊骇惊慌之下大脑一片茫然实在是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老五方水的一声断喝提醒我这才恍然大悟立即使出摄魂之术让他们三个停止了以命相拼、让他们慢慢退了出来。
退出来以后他们三个茫然怔了一下才算清醒,都说他们刚才看到有个黑衣甲士要杀我胡彥青,他们这才奋不顾身地想要击杀行刺之人。
方水长叹一声告诉我们几个说,这种幻心阵法据说传自于西岐征商的时候,后来《说唐全传》中薛丁山在白虎庙将其生身之父薛仁贵一箭射杀,据说也是有奇人异士痛恨薛仁贵杀戮太重,故而设下怪阵让他死于其子之手--否则的话难免连累他人、祸及无辜......
经过数次惊险奇阵以后,我们六个终于来到了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跟前。
那道铁栅的两侧深深没入石壁之中,每根栅栏都有成年人胳膊粗细,中间一个宽仅二尺左右的小门上面挂着一把硕大的铜锁--从那铜锁的古拙样式和厚厚绿斑来看,至少也得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这道铁栅看样子年头不小啊,我来试试锈透了没有,”程爽用手握住胳膊粗细的栅栏使劲儿晃了晃,“啧啧,纹丝不动还很结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