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赶快问她,那个龙形玉佩在什么地方。
“胡门主且请这里来看。”韩丽妤轻移莲步率先走到一方长案跟前,指着上面的一幅画卷冲着我说了一声。
“好的。”我答应了一声起身走了过去,顺着韩丽妤手指的地方一瞧,发现她所指的地方我非常熟悉--就是距离我家不过三十多里的那个鼎鼎有名的恒顺大沙场。
“这个地方应该是恒顺大沙场是吧,我去过那儿几次呢,”我抬头看向了韩丽妤,“那个沙场占地有几十亩,去哪儿找一枚小小的龙形玉佩啊?”
“那个沙场的下面另有洞天,胡门主只要前去,一定能够得到那枚龙形玉佩的!”韩丽妤再次露出了浅浅的小梨涡。
我们两个这次距离太近,闻着淡淡的胭脂水粉与年轻女子身上那种特殊的芳香,再看到凤冠霞帔、青丝云鬓的韩丽妤,我突然想到了当初那个小魔女王欣怡所说的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老祖宗的话虽然有些过份但多少还是有些道理的,于是我立即退到了旁边然后就拱手表示想要回去。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胡门主想要回去,那就异日再相见。”韩丽妤立即叫来了刚开始领我进来的那个青衣小丫鬟,示意送我回去。
韩丽妤也亲自把我送到了门外,在我坐上来时的那顶轿子即将离开的时候,韩丽妤突然莫妙其妙地冲我说了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他日若有伤心之事还请胡门主节哀顺变才是!”
心里面猛地一紧,我很想问问韩丽妤这句话指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预言谶语一类的东西,无奈那顶小轿已经抬着我飞也似地离开了韩丽妤。
刚开始前往九曲河眼的时候或许是担心没有熟人领路我不肯上轿随他们前去的缘故吧,所以他们才会请李娉婷先出面说话。
而这次回来的时候,两个皂衣轿夫径直把我抬到了填河村陈学礼家的院子里--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会直接穿门而入的。
下轿以后两个轿夫把我送到门口并且在我肩膀上轻轻推了一把,我这才猛地醒了过来。
睁眼抬头瞧了瞧窗外,已经是冷月西斜的样子,想想刚才我竟然在艳阳高照、犹如阳春的仙境之处和韩丽妤相见,我很是有些感慨无限的宇宙真是拥有无限的可能。
换句话说,就像佛佗当年所说的那样,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
不过突然想到我临走的时候韩丽妤竟然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他日若有伤心之事还请胡门主节哀顺变才是”,我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南宫妙晴。
“既然是让我节哀顺变,出事儿的肯定不是我胡彥青!”一念至此,我也顾不得这个时候会不会打扰南宫妙晴的休息,干脆集中注意力试图联系上南宫妙晴。
如果能够提前预防、提前劝说南宫妙晴切切不要做傻事的话,那自然才是最好的。
南宫妙晴也很快就回应了我。
可惜的是,南宫妙晴轻轻一句话就说得我心中一颤、眼前一黑差点儿当场昏厥过去......
南宫妙晴告诉我说,她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成功杀掉神门宫的宫主杨楠了。
我感到眼前猛地一黑差点儿当场昏过去!
“妙晴你,你已经......”我感到浑身有些发抖,心里面很是恼火与紧张--听王明旭说应该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我真的没有料到南宫妙晴她竟然已经付诸于行动了。
看来王明旭入定以后观到的是未来之景而不是现在的情况--王明旭所说的十日之祸指的应该是南宫妙晴在十天左右被杀身亡。
“嘻嘻,虽然天不助我、未竟全功,不过妙晴也重伤了那个杨宫主,打得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南宫妙晴居然很是开心地对我说。“如果不是她旁边的那个珠儿姑娘碰巧发现的话,杨宫主绝对已经死在了妙晴的刀下--妙晴不比当年的荆轲差多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呀!”
“妙晴你,你真是太胆大了。你竟然重伤了杨宫主,她岂能饶你啊......”
我终于缓过气儿来,根本没有心思问南宫妙晴她究竟是如何成功接近杨宫主并且能够差一点儿就行刺成功的,我最揪心的是南宫妙晴的下场。
以杨宫主的道行修为,我胡家先祖与遁影山人联手都不敌杨楠而差点儿没命,就连南宫异都被杨宫主逼得逃入哀牢山山心之处苦修返祖之法,而小妙晴她,她竟然能够将杨宫主打成重伤!
暂且不管南宫小妙晴的这个壮举让多少男子汉大丈夫汗颜惭愧,目前至少有一点儿是毋庸置疑、不用考虑的--杨宫主肯定是深以为耻必将虐杀南宫妙晴!
“胡彥青你不用担心了,反正妙晴必死无疑!”南宫妙晴倒是丝毫没有惧怕与后悔的意思,反而安慰我说,“既然事实已经如此,担心又有何用?所以你就不必紧张了呀。”
“妙晴......”我感到有些哽咽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因为我明白,就算我现在连夜赶回哀牢山去见杨宫主,也是没有任何作用、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因为杨宫主肯定不会放过南宫妙晴。
“我估计那个杨楠这两天就会送我上路,所以,有一些话妙晴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南宫妙晴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有来世,我下辈子一定要抢在燕家丫头的前面!”
“都什么时候了妙晴你还说这个,”我很是痛苦地问南宫妙晴说,“杨楠说她准备怎么处理你?”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不过一死而已,又有什么好怕的!妙晴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无论成功与否我都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
说到这里,南宫妙晴的声音突然扭捏了起来,“妙晴想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行,你尽管说!”我毫不迟疑地表示只要你说出你爸妈住在哪里、名叫什么,只要我胡彥青还在这个世上,我就一定尽力帮助他们、代你略尽孝心。
南宫妙晴说她有一个弟弟,在前往神门宫之前她就已经留有遗书拜托给她弟弟了。
“妙晴郑重地问你一个问题,我希望听到你真实的回答,”南宫妙晴迟疑了一下,声音再次低了下去,“就是,就是你真的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妙晴吗?”
“这个?”我喉结动了一下,“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这个问题对妙晴来说非常非常重要,”南宫妙晴紧追不放,“妙晴不需要你的安慰,妙晴只想听到你真实的回答。”
“喜欢!非常喜欢!”我一本正经地如实回答说,“但是,这辈子有采宁一个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真的没有其他非份之想的!”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妙晴在燕采宁之前遇到你,并且也像燕采宁那样对你的话,你会像对燕采宁那样对妙晴吗?”南宫妙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继续追问。
“会的!肯定会的!”我实事求是地回答说,“可惜缘份这事儿很难说,否则的话古人就不会有什么‘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