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持要离开,而燕爸燕妈和燕采萍则是坚持不肯放我离开,燕采宁倒是面色平静地站在门口随时准备跟我一块离去,一时我们几个全部站在那里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非常爽朗的笑声:“哈哈,新女婿初次上门儿,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吃顿饭的嘛,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们几个立即扭头朝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西服、略略有些清瘦却颇有气质的男子已经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我与燕采宁相互瞧了瞧,都从对方眼睛里面看出了惊愕。
因为那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虽然很是陌生,但他的声音却是似曾相似。
燕采宁只是听过一次,而我则是在前几天还曾跟他交谈过。
“遁影山人?您这是?”我试探着冲着那个男子说了一声。
“哈哈,小后生你还记得老朽啊,不错不错!”
那个中年男子一边大踏步走了过来一边转而说道,“对了,入乡随俗、随遇而安,刘某既然如此出来就不能再倚老卖老啦,我们不妨做个忘年交,胡门主叫我刘兄即可。”
“刘兄?您不是姓李吗?”我心里面更加惊疑不解了。
“当年恩师姓李、膝下无子,刘某以螟蛉之子的身份侍奉在侧,再加上跟随恩师修有五行遁术,所以人称‘李遁影’,”
遁影山人笑着说道,“其实我本姓刘,讳个‘川’字,胡门主以后别再叫我什么‘老人家’了,叫我刘兄就好。”
“遁影山人李遁影?快请进快请进,您老上座,”燕爸燕妈虽然修为不是太高但他们毕竟在古巫门的时间比我早多了,所以他们也曾听说过传说中李遁影的大名。
“谢了啊!”遁影山人刘川只是冲燕爸燕妈他们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却并没有落座,而是握着我的手晃了晃,“哎呀,刘某要是再晚来一会儿的话,这杯喜酒恐怕就要错过了。”
“酒是哪儿都不缺,只是不知喜从何来啊?”我皱了皱眉头笑着说回应道。
“哈哈,前面两次见面儿,刘某可曾骗过胡门主么?如果刘某有骗胡门主的话,燕家姑娘肯定是早就芳魂归天了!当然,刘某只是建策之功,主要还靠胡门主;如果胡门主不是重情重义福缘深厚之人,一切也是枉然!”
遁影山人刘川的这番话让我和燕采宁连忙再次道谢。
而燕爸燕妈他们则是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我与燕采宁确实是感情非浅一样赶快再次请我落座陪着遁影山人喝茶聊天。
我只好替遁影山人倒了一杯茶水陪他一块坐了下来:“敢问老人家到底儿喜从何来啊?”
“嗨,不是说了嘛,刘某这身儿打扮出来就决不倚老卖老,我们还是做个忘年交以兄弟相称为好。”遁影山人刘川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回答说。
“不不不,这个玩笑是绝对不能开的!”我赶快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您老人家与我胡家先祖是为故交且以兄弟相称,我胡彥青岂敢胡扯乱辈儿啊!”
“噢,这个,说得也是!”遁影山人恍然大悟,“这样吧,我们不叙年齿、不论辈份儿,我直接叫你彥青,你直接叫我老刘,就这样定了,也免得繁文缛节太麻烦,聊天不痛快!”
见遁影山人也不是那种拘泥小节之人,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以老刘相称,问他那个喜它到底儿是从哪里来的。
“无酒不欢、无酒无缘,这等大喜必须佐酒畅饮之后才能道破天机啊!”
遁影山人冲我摆了摆手,然后扭头看向了燕爸燕妈,“彥青虽非乘龙来去却也是你们燕家之佳婿也,老刘我甘冒丢命之险前来给你们挽留此婿,在这儿讨杯酒喝不算过份吧?”
燕爸燕妈听遁影山人这样一说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当然当然,马上就可开席上酒。
我心里面则是既喜且惑,不知道这个神秘莫测的遁影山人又会说出什么秘密隐情出来......
由于燕家早有准备再加上燕妈与采萍采宁她们忙活了那么久,所以一听遁影山人这样说,燕爸立即表示这就开席。
酒菜很快上齐满桌,燕采宁姐妹两个在厨房继续忙碌。燕爸燕妈则是在旁作陪,想要听听遁影山人究竟会说出什么道道儿来......
遁影山人刘川的酒量相当不错、酒风也好,不须硬劝也不攀人,一杯三两多的五十三度白酒整整两口就一滴不剩地见了底儿。
“啧啧。这酒不错、这酒不错,比大明当年位列天下七大美酒的山东秋露白还要有劲儿、还要醇厚!”
放下酒杯赞叹了一下,遁影山人这才冲着燕爸燕妈说道,“两位可能有所不知。令嫒与彥青郎才女貌、两情相悦,历经磨难、可共生死,已经不是你们能够拆得开的了;
如果你们今天错过了胡彥青的话,你们以为‘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人只是他胡彥青么?自己养大的丫头当父母的最为清楚,你们不妨先想想我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说完这些,不拘小节的遁影山人根本不等燕爸替他斟酒,他直接就倒了一杯细细品味了起来。
燕爸燕妈立即是面面相觑。
别说燕爸燕妈,就连我胡彥青听遁影山人如此一说心里面都是深以为然--
采宁她虽然从表面看上去温婉如水、恬静秀气,不是那种父母一反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就一哭二闹三绝食的类型,但她实际上却是外柔内刚、极有主见;
如果我胡彥青当真孑然一身、孤独终老,我相信采宁刚才所说的那句“小宁这辈子一个人也一样孝敬您二老”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吓唬人的!
深知女儿秉性的燕爸燕妈相互瞧了瞧以后也是恍然大悟想通了这个问题,于是赶快向遁影山人表示感谢。
遁影山人倒是不急于说出解决的办法,而是冲着燕爸燕妈摆了摆手:“想必你们也曾经给令嫒占卜过,知道令嫒命运斑驳、颇有灾殃,可是你们知道是谁拿命来拼、帮她化解的吗?就是这位胡门主胡彥青啊;
所以不是你们家燕采宁女大不中留,而是他们两个历经磨难、情根深种,彼此离开对方都会倦惹红尘、断了情根的,故而如果你们今天拆散了他们两个的话,‘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绝对不只是胡门主胡彥青一个人!”
燕爸燕妈大吃一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向我和遁影山人致歉致谢。
“伯父伯母快别这样说,天下父母皆同此心,这个怎么能怪伯母呢!”我赶快站了起来一脸真诚地摆了摆手表示可以理解。
我不是虚假的客套,而是我心里面真的没有怪罪燕妈的意思,虽然天下父母皆同此心,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只有一个--是她生养了燕采宁,我胡彥青不能忘本!
“嗯,彥青果然还是颇有胸襟与容人之量的,不错不错!”遁影山人冲着我竖了竖大拇指,“女婿可顶半个儿,但是良婿却是要赛亲儿子,相信彥青将来一定会对你岳父岳母善尽孝心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却不能不表态也不愿太过往自己脸上贴金,于是我只好委婉说道:“我会与采宁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