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高的树桠上面往下一望感到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大大小小的灰色老鼠,那些老鼠一个个瞪着黑豆似的眼睛全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几株大树上。
“福生无量天尊,怎么样啊胡彥青,道爷我不是你能撩拨得起的吧?嗯?”
这个时候,乌月道人小侏儒负手而立一脸的倨傲之色,“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可要听好了,道爷我耐心不足,只说一遍;
你胡彥青是镇河宗开山初祖胡镜若的直系后裔,只要道爷我废掉赵泽邦,就能扶你名正言顺地继承下一任掌教真人,只要你识相懂规矩,镇河宗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胆敢动你;
如果那样呢,你胡彥青既是古巫门的门主又是镇河宗的掌教真人,那么就可以让古巫门与镇河宗彻底化解百年恩怨,此乃大功德之事也”
听乌月道人如此一说,我总算是弄明白了镇河宗的真正意图——
估计他们发现指望赵泽邦拿下古巫门根本没有可能,故而想要通过我胡彥青来达到变相控制古巫门的目的;当然,我肯定也只不过是小侏儒他们那帮人的木偶傀儡而已。
“如果让我入主镇河宗的话,乌月道人你可愿意听我号令吗?”我明知乌月道人的目的之所在,但为了尽可能地延缓危险、寻求解决之道,所以我故意大声询问着小侏儒。
“福生无量天尊,这个自然会的。”乌月道人点了点头回答说。
“那行,我问你,这些老鼠是你驱使的吗?你用的是什么邪术啊?”
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豆”眼睛,我急切之下实在想不出来什么解决的办法,只能继续拖延时间。
“正是如此,道爷我现在只需一声令下,这些成千上成万只的老鼠马上就会发起总攻,把尔等一个个啃成白骨架!”
乌月道人好像确实是耐心不足一样抬手摸了摸下巴,开始催促道,“你不用想拖延时间蒙混过去,识相的话就乖乖过来吃点儿‘益寿延年’的灵药,道爷我就可以扶你登上镇河宗掌教真人的宝座;
不识道爷一片好心的话,你与那个燕姑娘今天必然惨死在群鼠齿下,成为一具白骨;
我知道你胡彥青还是有些胆色勇气的,但是你可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水灵娇俏、如花似玉的燕采宁惨死在你面前么?”
乌月道人这一下子确实是击中了我的心房要害——我胡彥青不能说完全不怕死,但我确实是绝对不可能看到燕采宁受到伤害!
“道爷耐心不佳脾气也不好,再婆婆妈妈拖延时间道爷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群鼠的威力!”小侏儒在那块石头上踱了几步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觉得这一次确实比较麻烦,因为这个小侏儒智商情商都很高,我根本不可能蒙混得过去的——只要我答应于他,他就要让我服下那种“益寿延年”的灵药,否则的话我一下去反而会死得更惨。
可是如果我不答应做他的木偶傀儡的话,耿忠义夫妻两个再加上程爽、燕采宁和鬼影他们虽然武功高绝、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秒杀小侏儒,但他们几个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无数群鼠。
小小老鼠虽然力量不大,但它们的牙齿却是相当厉害;身手再好的高手也不可能挡得住汹涌如水的无数老鼠。
“哼哼,道爷我就让你们瞧瞧群鼠的厉害!”乌月道人身材小得可怜但脾气却是大得惊人,根本不容我再作考虑、不容我讨价还价,他已经嘬嘴发出了一声怪叫。
不等乌月道人的怪叫声落,那些一个个睁着亮晶晶“黑豆”眼的老鼠立即要不命地朝我们几个所在的大树冲了上来,而且它们爬树的速度相当地快。
“该死!”耿忠义将手中的树枝迅速扫了几下,刹那间就将爬上树干的几十只老鼠扫得吱吱哇哇横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燕采宁与汪素素、程爽和鬼影他们四个也是各挡一面,拼命地迅速挥动手里面的树枝把那些蜂拥而上的老鼠全部给扫飞扫落。
我扭头看了看燕采宁,发现燕采宁俏脸苍白、显得很是紧张——我突然想起来了,燕采宁虽然身手极佳但她毕竟是个十八玖岁的女孩子,她说过她有三怕:怕豆虫怕老鼠怕大水。
“采宁别紧张,你不是会巫术障眼法吗,何不弄几只大猫吓唬吓唬那些老鼠啊!”我见燕采宁一脸的紧张,于是急忙大声提醒道。
“呵呵,胡彥青你身为古巫门的门主,怎么还是爱说小孩子话啊!”不等燕采宁回答,乌月道人就笑着插嘴说,“休说区区巫术障眼法,就算你逮来百十只真正的成年大狸猫试试?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群鼠照样把它们啮啃得毛都不剩一根!”
我怔了一下再瞧瞧下面那些好像发疯发狂一样不顾死活猛往上冲的老鼠,觉得乌月道人他恐怕没有说谎!
因为下面的那些的那些老鼠确实是大异于常,完全颠覆了“胆小如鼠”四个字的传统涵义,一个个像中了邪或者是吃了什么药一样悍不畏死地硬往上冲。
短短几分钟的工夫,被耿忠义他们五个扫飞扫死扫伤的老鼠就落得到处都是,吱吱哇哇的惨叫声也是不绝于耳。
可惜其他的老鼠对同类的死伤好像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样,仍旧前赴后继地不断上来。
在耿忠义扭头去瞧另外一棵树上汪素素的时候,几只老鼠侥幸躲过了耿忠义手中树枝的扫杀,竟然迅速窜了过来。
其中一只更是眨眼间越过耿忠义朝我脚边窜了上来。
“找死!”因为乌月道人在刚开始的时候提及到了1910年曾经发生在东北的那场大鼠疫事件,所以我只怕万一被这只老鼠咬伤从而感染了鼠疫病菌,故而我大惊之下怒喝一声迅速将唯一的一柄防身短刀猛地掷了过去。
“彥青别怕!”
听到我的惊叫怒喝,刚才还俏脸苍白、很是紧张的燕采宁刹那间将身一纵落在了我与耿忠义下面的另一根枝桠上面,敏捷迅速地将树干上的老鼠扫飞了出去。
“采宁快上来,下面危险!”见燕采宁为了我而挺身护在了更下面,我急忙大声叫道。
耿忠义有些尴尬地也高叫催叫燕采宁快上来跟我们站在同一个大树桠上,因为越是往下树干越粗,一齐爬上来的老鼠也就更多。
“没事!”燕采宁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拼命地将手中的树枝挥得洒水不入,将那些试图爬上来伤及我与耿忠义的老鼠纷纷扫落于地。
可惜的是下面更粗的树干源源不断地爬上去更多的老鼠,燕采宁这个剧烈的动作势必长久不了,若是她体力下降动作稍缓,肯定会有危险的。
更何况作为一个未婚女孩子的燕采宁平生最怕豆虫老鼠与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