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只是把一个一拃来长的什么东西夹在我的胳肢窝下面就匆匆逃遁了,否则的话麻批的在这个鬼地方根本不用辛苦她动手掐我脖子,我吓也会被她活活吓死的!
我极力使自己保持镇静免得万一精神崩溃变成了傻子!
等到缓过劲儿来以后,我把右手的潜水手电交到左手里,然后用右手慢慢取出了夹在左臂胳肢窝的东西。
“吁--”在大致看清那个东西以后,我心里面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玩意儿不是骷髅脑袋壳子什么瘆人一类的东西,而是一个三足两耳的小石鼎。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待,马上紧紧拿着那个小石鼎然后抛减配重铅块缓缓上浮......
被地蜃他们把我拉上甲板又捂了片刻,我终于缓过劲儿来。
这个时候,甲板上那些人已经啧啧称赞个不停--因为我当真从这九曲河眼里带上来一个东西,虽然不知道这个小石鼎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我就对陈学礼说让人开船回去吧,事情已经解决了。
在我们带着那个小石鼎开船离开不过二十多米的样子,船上的几个家伙就惊叫了起来。
我们顺着那几个家伙手指的方向往后一瞧,只见刚才我潜水下去的那个九曲黄河眼这个时候居然像河底洞穿了一样打着漩涡水花四溅很是诡异惊人......
“好险!要是我胡彥青再晚上来一会儿的话,估计这辈子就长眠在那口九曲黄河眼里了!”我心里面暗暗思忖着,感到很是有些后怕。
同时,我心里面也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就是不知道那个会抿嘴儿浅笑的女尸会不会被埋在里面万世不出。
虽然我不清楚那个女尸为什么会抿嘴儿浅笑、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九曲河眼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将一个小小的石鼎交给我胡彥青,但有一点儿我胡彥青是终于明白过来了---
那就是她对我胡彥青并没有恶意、并没有想要害我,甚至极有可能是在暗暗地帮助于我!
一念至此,我突然想到了方水方先生所说的那番话--“我观那具女尸虽然煞气戾气极重却是并没有邪气显露,而且我猜测她在河底黄沙中沉寂了数百年却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水现世,应该与胡先生亦有关系啊......”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竟然隐隐有些遗憾,不知道那个凤冠霞帔还会抿嘴儿浅浅一笑的女尸这一次会不会被埋在九曲河眼里,我这辈子还会不会再次见到她!
虽然她只不过是个很是诡异难解的女尸,至少我总觉得她比镇河宗那些家伙要强一些......
大船很快就靠岸泊稳,船上的人很是恭敬客气地请我先上岸。
上岸以后,我仔细瞧了瞧那个黑不溜秋相当粗糙的小石鼎,发现这个两耳三足很是古拙的小石鼎上面竟然也雕刻着一些鸟篆虫符一样的东西。
这并不是一个方形的炉鼎,而是一个略呈圆肚且鼎口极浅的东西,拿在手里阴森森的毫不讨喜,再加上里里面外很是粗糙,并不像那些青铜鼎那样有什么观赏价值。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瞧了一番那个黑不溜秋的小石鼎,我越瞧越生气--麻批的就是因为这个小玩意儿,竟然让好好的黄河滩阴森森的成为了捂眼滩,竟然让这个好好的小村子成为了填河村!
“什么玩意儿,要你何用、留你害人啊!”我突然心中火起,猛地把它朝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
只听一声脆响,那个小石炉鼎刹那间就被我摔成了几瓣儿。
石鼎一破,从那石鼎圆鼓鼓的肚子里面竟然滚出来一个小东西。
陈学礼刚开始还在为我的鲁莽冲动而可惜,但是见到那个东西以后,陈学礼瞪大眼睛愣了一下,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继而扑通一声双膝落地,冲着我叩拜了起来......
从石鼎肚子里面滚出来的那个小东西灰白色呈椭圆形,有鸽子蛋大小,上面恰恰有个横卧的“S”形黑斑,漆黑发亮的那种。
那个漆黑发亮的“S”两头尖、中间宽。肚大饱满略呈圆形而且过渡平滑,中间的部分像个眼睛的瞳仁。
灰白发青的底色再加上那个漆黑发亮、像个瞳仁的横卧“S”形黑斑,整个珠子看上去与戏剧中“大花脸儿”的眼睛极为相似。
我弯腰拣起那枚珠子仔细瞧了瞧,觉得这个活像一颗眼珠的小东西黑白交织到一块。与负阴抱阳的双鱼图也是颇为类似。
陈学礼怔了一下瞪大眼睛看了看我手中的那枚“眼珠子”,竟然面色一紧往后退了两步,继而扑通一下双膝落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冲着我叩拜了起来。
作为填河村辈份最高而且又是老村长的陈学礼一下跪,旁边那些村民稍一迟疑也纷纷跪在了地上。说是感谢我帮助他们填河村取出了阵眼的奇物救了他们等等。
那些年轻人跪在我面前倒是无所谓,可是让一头白发的陈学礼跪在地上叩拜于我,这真是太折寿了。
正当我非常尴尬不好意思地伸手想要赶快扶起陈学礼的时候,我发现陈学礼不但没有口称感谢而且神色极为严肃怪异。
更重要的是,其他人都是双膝落地,两只手手心向下按在地上冲着我磕了几个头,而陈学礼却迥然不同。
陈学礼的动作很是奇怪,他是两只手平摊在地手心向上,与寺庙里面拜神的动作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陈学礼的这个动作与别人虽然只是极为细小的差别,甚至如果粗心大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我心里面却是相当地惊愕。
因为这个动作我见燕采宁曾经做过--当初燕采宁在向她师父叩拜辞别的时候,就是双手摊开、掌心向上的!
见陈学礼竟然像燕采宁那样而且虽然跪在地上却并没有说什么感激感谢的话,我心里面虽然很是惊愕不解却也赶快伸手扶起了陈学礼。
陈学礼站了起来神色很是恭敬却仍旧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说什么我是他们填河村的大恩人等等。
扶起陈学礼的同时我也叫其他人也快点儿起来不必如此。
不过,我发现关小泽傻呆呆地愣在那里却是并没有下跪。
想到刚开始我们两个打的赌,于是我冲着关小泽叫了一声:“我说小关啊,你小子说话算数不算数,你老舅可是证人的......”
关小泽瞧了一下陈学礼,涨红着脸一咬牙终于跪在地上履行了赌约前言。
“哎,咱可是说好的啊,你跪地磕头可以,但拜师就免了,我可不能收你这种人当徒弟的......”
见关小泽当真跪在了地上,我故意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冲他调侃道,“算了起来吧,幸好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要不然我还得给你这小子赏个红包给个压岁钱啥的。”
“拜师他绝对不配!”陈学礼很是郑重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让关小泽去他家里等他,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跟他讲。
等众人散去以后,陈学礼站在我的旁边很是恭敬地作了个“请”的动作,竟然不敢走在我前面一样,这让我心里面更加有些怀疑不解。
直到我谦让再三,陈学礼仍旧一脸恭敬地请我先走,他这才在旁边陪着我走进了他的家里。
到家以后陈学礼把其他人都请出去以后关上了大门,然后在正堂之中再次冲着我叩拜了几下,而且同样是双手摊开、掌心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