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力量冲天而起。宛若是一股惊鸿一般,在霎那间爆发而出。
一阵木屑散落,等到灰尘消散的时候,地面上已经满是各种各样的碎片枝条,宛若是冬风吹过了一般。
野道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眸子宛若是一把尖刀一般,死死地盯着我,好像是恨不得将我一口口的吞掉而已。
他手中的翻山棍对准我,眼神之中带着一股冷然:“你,该死!”
“我该死不该死,不是你能够决定的!”我看了他一眼,而后摇了摇头:“当日放了你一条生路之后,你就不应该再来找我的麻烦。因为,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轰隆隆!”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不稳,整个梅花岭在那一霎那间竟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宛若是地震了一般,山石在霎那间滚落。我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脚下步法运转,急忙的闪躲。
而一股巨大的力量竟然直接的将野道人给包裹在了其中。
我身体奋力的往前,可是,却依旧是晚了一步。碎石不断的落下。我的心中一狠,再在这里逗留的话,恐怕我就真的要交代到这里了!
当下不再犹豫,鸡犬过霜桥迈动。身体快速的向外移动。顺着梅花岭的颤抖,我很快就到了岭下。
回过头去。
却发现,梅花岭的颤抖,也消失了。
“野道人!”我的眉头紧皱,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是正在保护着野道人,让它不受到伤害一般。也许就是这股力量,才让野道人有如此快的进步。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继续去探查。可是感受到那股浩瀚如海的气息,却是止住了身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勇者。
明知虎食你,偏向虎山行。是愚者。
我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才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梅花岭,继续向着南岭回去。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能够解决这里的麻烦。
明哲保身是最好的办法。
梅花岭,恢复了平静。或许,下一次再见到野道人的时候,又会是一场苦战。野道人的成长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甚至于,他比我,更加的接近大妖的境界。他所欠缺的,是感悟的糅合。我是属于厚积薄发,十七年的感悟,在不断的层层递进之中,彻底的铺展开来,让我的根基无比的厚重。
可是,饶是如此,我依旧没有办法找到属于自己的大妖之路。
而彻悟的一些感悟,我也只是能够勉强的借鉴一些而已,因为我们两个要走的,注定不会是同样的一条路。
回到死尸客店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夜路,我确实是也已经有些困倦了,将房间略微的收拾了一下之后,躺在那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大战过了一场的远古,所以说,这一觉我睡的十分的沉。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因为已经逐渐的步入夏季,所以说,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是十分的亮堂。我长长的舒展了一下懒腰,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的疲倦,仿佛是全部都被一扫而光了一般。
我去洗了把脸,而后按照规矩用糯米水洗了下手。
忽然间,感觉到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就好像我睡了一觉,在醒来之后,自己依旧是在十六岁。整个死尸客店依旧是我一个人。所有的一切也都并没有来得及发生。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昂长的梦境。
不过,看着展现的死尸客店。我却是没有办法骗自己的。
回缓过心思之后,就将大厅里收拾了一下。之后将煤油灯点燃。坐在那里,心中却是平静无比。
找来了几本书,大部分都是父亲生前的一些笔记。
里面记载的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在以前,我看的并不是十分的明白,而随着年龄和阅历的不断增长。我却是能够感受到父亲修为的可怕。
父亲应该是已经接近成圣的地步了。
可是,又为什么会在黄河之下,死了呢?我脑海之中不断的思考,想要找寻一些关于黄河的线索。所以说,就拼命的翻找了一些关于黄河的信息。
从古至今,在黄河之中发生的诡异的事情多不胜数。
而甚至有传闻,说黄河事实上是一条受了伤的真龙所化。如果有一天,真龙苏醒,那么大地上的黄河,将不复存在。
看了许许多多的史料,野史,还有一些传记。
有很多很多的书籍之中都对黄河有过描写,毕竟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有一些记载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在这些书籍之中,却都没有提到过黄河之下的故事。
只有一本书之中简单的提到过一些,黄河之下有古碑。
可这并不是我想要找的答案。
我就这样翻书,一直的翻到了半夜十二点左右。就在这个时候,在山下忽然间传来了一声钟声。
“咚……”
钟声清脆,听上去似乎是刚刚打磨的。
所谓的巨钟,也是有很多的寺庙,道观,乃至于一些大的宅院所需要的。
但是,打磨巨钟也是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的,这时间短了几个月,如果说长的话,几年,几十年都所有有可能的。
至于运送的人,一般被人称之为请钟人。
这里是要用请字的。一般不会用送!因为送钟的谐音实在是太不好了。而主家一般也会请回去。大部分所需要的都是一些寺庙,所谓的暮鼓晨钟,能够振聋发聩,让人感觉到心神激荡。就好像彻悟寺庙之中的那口一般。
而这些请钟人,一般都会百步一扣钟。
钟声长鸣,而后一直到送到寺庙之中为止。
但是,说实话,在南岭附近,却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寺庙的。大多的我也都十分的清楚。所以说,出现这些人,我也是十分的诧异的。
不同于赶尸匠的是,这些人一般都是白天走路的。到了晚上才休息。
它们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所以说,不需要特意的避开什么。一般想什么时候走就走,想什么时候留就留。只要将巨钟按照规定的时间,请到主家那里。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这些人,一般没什么道行。
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人,按照规矩办事。中规中矩的,有些甚至于在路上偷懒一些都没有什么事情,毕竟这巨钟和喜神还是不一样的。
过了没有多长的时间,这些人来到了门前。
停了下来,其中的一个人跑了进来,看了我一眼,抹了一把汗,脸上露出了一丝谄笑,轻声的说:“那个,张小哥,外面的弟兄们都很累了,所以说想要和你讨一碗水喝喝,你看怎么样?”
“你认识我?”我看着这人面生,但是听到他叫我张小哥,所以说有些诧异的随口问了一句,眼前的这人大约有四十来岁,如果说父亲还活着的话,和父亲的年龄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或许是生活的艰辛,所以说额头上早都已经刻满了皱纹,看上去已经是将要踏入暮年了一般。
那人点了点头:“是啊,这附近谁不知道张家一脉。我虽然不混迹外八门,可是赶尸三家,我还是听说过的。”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怎么在意。对着他说道:“将你们的水壶都拿出来吧,我去给你们灌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