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就是有一点好,什么都可以放在一起煮,我们没有进屋,只是在院子里架起了火堆,吃得热火朝天的,不过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后,陈述对陈奇三人挥了下走,他们分别走到房间门前,开始点蜡烛和香,不明白的人看不出来,但我们却能看得出来,明显就是招魂的一种摆法。
我们不怕它们出现,而是怕它们躲起来不出现,虽然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但费时间,我们可没有心情与它们耗。
吃完饭后,我们都坐在院子里的火堆旁烤火,虽然已经三月天,但夜里的山村还是很冷的,我将头靠在陈述的肩上看着天,已经月上中天了,是该有动静的时候了。
果然,正对院门的房间里有了动静,最先杀出来的是个壮汉。
它手里拿了把带血的菜刀,一件短袖的汉衫,大短裤,一只脚穿着托鞋,一只脚光着,那汉衫上全是血,已经看不出本色了。
大光头上有一道很长的、很深的血口子,上面还插着一把砍柴刀,脖子与头是分开的,只有一点肉皮连着,脖子的血口子还在往外涌着血,它瞪着个大牛眼,而那眼中却是血红血红的,嘴大张着,有血从嘴里往下趟。
点点一见,马上恶心的想吐,将头埋在冥髅的怀里不敢再看了,小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紧紧抓着赵苍然,小脸也有些发白,而我们其他人,只是淡然的看着它,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里点燃的香和烛火,除了能将它们引出来,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让它们看不到我们。
那个壮汉冲出房间后,立时顿在了那里,因为他看不到我们,却能闻到生人的味道,这让它很迷惑。
随后,就是左右两边的房间里传来了声音,没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了六个人,而这六个人全都是双手垂在身侧,姿势僵硬,舌头伸在嘴外,眼睛突出圆瞪,一看就是吊死的。
我不由的轻笑,摇了摇头,对小五扬了下头:“小五,用它们练手吧。”
“苏苏姐,好恶心。”小五纠着小脸。
“你不练,就让陈奇他们练了。”我无所谓的一耸肩。
“陈奇,咱们一起呗。”小五看向陈奇。
他们三个也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行!”
四人向着恶鬼跃去,而我们五个就坐在那里一边喝着水,一边悠闲的看着,一点也不担心。
小五的水平真是增长了不少,单看她出招的架势就已经算是大师级别的了,陈奇这些人,虽然一直都在陈家老宅长大,也会驱鬼的法术,但他们平时帮陈述打理的都是一些商业上的事情,所以对于这方面,也不能算是精通,有机会都练练是好事,提高一下,免得以后真遇到事了麻爪。
看他们那么轻易的就收了这些恶魂,我觉得好无聊哟,就在小五要驱散那个壮汉时,陈述说话了:“小五,留它一会儿,问问是怎么回事?”
“好嘞!”小答应一声,用索魂绳将那壮汉拎到我们面前。
“说说吧,这脑袋是怎么回事呀?你是让人困在这里了,还是你困别人在这里呀?”赵苍然蹲在那壮汉面前,手里握着个小木棒,在它头上轻敲了一下。
“放开我!”那壮汉大叫着。
“傻不傻呀,不驱散你就不错了,还放开你,白痴呀,会不会别的台词了?”点点嫌弃的在冥髅的怀里撇着嘴,就是一眼也不看向它。
“怎么死的,这么有创意?”赵苍然又敲了它一下。
“那个婆娘与人私通,我捉奸不成,反被杀。”那壮汉这一开口,我不由的挑了下眉,没看出来呀,挺有文化的嘛,说话都这么押韵的。
“那你都死了,不投胎,留在这里干什么?”赵苍然不解的看着他。
“我们这个村叫鬼台头,就是所有横死的,都会被困住,只有正常死亡的才可以。”那壮汉瞪着一双鬼眼看着我们。
“横死的?不会与那座刁家老宅有关吧?”陈述眯了下眼睛。
那壮汉一愣,应该是没想到我们会知道的这么多,但他还是点了下头,这一点不要紧,那头差点掉下来。
赵苍然往后蹦了一下,急忙的阻止它:“行了,说话就行,别动!”
“刁家老宅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个说法呢?”陈述淡然看着它。
“刁家老宅是被封印了,但里面的怨魂也无法散去,时间久了,就聚集了好强的怨气,而这个怨气连那个道行深的道长都驱除不了,所以,渐渐的,这个村子就成了这样。”壮汉听话的只说话,不动身体了。
“您贵姓?”我突然问它。
“呃……免贵姓刁。”壮汉一愣。
“原来是这样呀,你是刁家老宅的后人,是不是?”我对它挑了着下巴。
“是!”壮汉很配合。
“也就是说,刁家老宅的人没有全都死光,也有幸存者。”我歪着头看它。
“是!现在村子的还有十六个姓刁的,我们不可以走出这个村子,不然,都会不得好死。”壮汉突然表情有些狰狞。
“那你呢,为什么出村?”我抱了个坐姿。
“为了赚钱,我去给别人当劳力了。”壮汉目光低垂,不敢看我。
“横死,刁家老宅的厉鬼到底是谁?”我厉声的问它。
它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答:“刁家的独生女,她才是!”
“那你呢,被困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害人?”赵苍然又用小棒子敲了下它的头。
“怨气太重,本来我家婆娘是外村的,嫁给我后还算安分,可谁知道,五年前村里来了个勘探队,一住就是大半年,因为我家在村口开了个小卖店,到那里买东西的人多,三来两去的,我家婆娘就与队上的一个男人好上了。
但也只是看着好,半年后,那个勘探队的人都走了,可是一个月后,那个男人却自己回来了,而且还在村子里买了个房子住了下来。
我当时哪知道这事呀,对那小子还挺不错的,谁知道他却是个狼,后来我家婆娘天天跟我闹,嫌我赚钱少,天天窝在家里是个窝囊废,让我出去找活干。
可是我知道,刁家的人是不可以出这个村的,但她说,都过了二百多年了,哪那么多说道,非逼着我去,后来我就去了,头几次出村,还真没事。
可是我走的时间长了,只要一回村,就有人指指点点的说我,这时我才感觉到不对,待我仔细的观察后,发现这两人已经好了上,都睡一块了,于是我就生气了,我打了我家婆娘,可她就是不承认,我无法,就想着捉奸在床这一说法。
于是我骗她说我去工地了,早上出村,晚上就回来了,并在这里抓到了正在亲热的两人,我们就打了起来,可没想到,那小子身手好,再加上我家婆娘一直抱着我不放,于是,我就被砍倒了,但我没死呀,那小子就拿刀砍我的头。”壮汉说完叹了口气。
“不是,你是不是傻呀,哎呦我的妈呀,你也太憋屈了。”赵苍然都听不过去了,直摇头。
“后来呢?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我指的是那些后来从屋里出来的那些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