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廖依的话,我鼻子不禁发酸,慢慢昂起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为什么?我不是高富帅,廖依为什么会…
“跟你相处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是…在鬼村的时候,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你了,因为我觉得你很有安全感。”廖依虚弱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交过男朋友,不知道女孩子主动到底好不好…”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留下,鼻子酸溜溜,别过脸不让廖依看到。
“可是,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因为我知道,你一直深深地喜欢着李玲,我害怕你会拒绝我…”廖依继续说着,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下,“即使是这样,我仍然无法抹除你在我脑海中的记忆,我早就做出决定,宁愿做一个不畏生死而扑火的飞蛾,也不愿做遗憾终生的苦女人。”
“不要再说了…”咽着声音说道,声音颤抖,从来没有…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女人。
“七哥,你不让我说完,我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说了…”廖依咽着声音说道。
别说是我,连廖依也是满脸热泪,曾经何时,老牛说的话我不相信,而我恰好是一个情感白痴…
我抓过背包,从里面找到了两捆红绳,虽然有些细,但还是挺坚韧的,毕竟是用来克制僵尸或者死尸的东西。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打开绳子,把两个绳子接成一条,再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狗血网。
吃力的爬起身,擦掉眼角的眼泪,轻轻把廖依的身子放到血网里,“我这就放你下去。”
廖依缓慢地摇了摇头,“没用的,这绳子根本就无法支撑一个人的重量,如果有用,我当时就把你送下去了。”
我吸了吸鼻子,脱掉身上的衣服,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符纸,一瘸一拐来到洞外,把衣服放在地上,食中指夹住黄符,恍如无火自燃,朝衣服上丢去,一股浓浓的黑烟徐徐冒起…
再运起体内的灵力,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
山间回荡着我的叫声,山外的人纷纷出来查看,当看到山根岭上冒出的黑烟,纷纷朝断崖这边跑了过来。
终于起效果了,我连忙转身把廖依带血网走到洞外,“你不会有事的,就算你下到阎王那儿,我也会把你拉回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割肉之恩,廖依的行为,让我彻底的认识了爱情这两个字…
听到我的话,廖依脸上浮现美丽的笑容,“七哥,有你这句话足矣。”
“不要再说傻话了,不跟你开玩笑。”我说着,用血网把廖依捆了起来,用红绳捆绑。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跑来了,但因为断崖的原因,个个都怕坍塌,所以不敢走得太近。
这是一个自然的石洞,刚好在山崖半中央,因为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石洞外面全都是泥土。
“哇,那两个人怎么会在山崖上呢?奇怪了…”山下开始传来七嘴八舌的讨论。
“可不是,从那么高摔下来,可是要掉小命的!”
“如果跳到阴河里,应该不会摔死…”
看着渐渐凝聚成群的村民,我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家能过来帮一个忙吗?我的女朋友受伤了,碰不得冷水,谁帮我个忙接她一下?”
然而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看着我们两人处于山崖半中间不上不下的,竟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忙?
“就算不帮忙,好心人也帮我们报警好吗?”面对这些人,我连祈求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开始怀疑,我做这么多,到底为了什么?为了这些对我冷眼相看的人们?
人就是如此,看到别人受伤害或者有灾有难的时候,心里总有些幸灾乐祸,从来不想想,如果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回事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有些人就是如此,灾难降临自己身上,就会向身边的人求助,如果人人都是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那谁还会真正的帮你?
有时候施出援手,也是在帮助自己,这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相互利益,又或者朋友之间的一些帮助;有句话说得好,帮朋友等于帮自己。
不过还好,没过来帮我的忙,倒是帮我打电话报警了,没过几分钟,就看到有人来把我和廖依救下。
第一时间把廖依送往医院,看着廖依上救护车,我终于松了口气,可能因为运动太过于剧烈,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就已经在医院里了,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我挣扎着坐起上半身,转头寻找廖依的身影,但病房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找到呼叫护士的按钮,没一会,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正是上次医院认识的护士李广萍。
“你醒了?”李广萍带着一些器材过来检查我的脉搏和心跳之类的。
我点了点头,“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女孩子呢?她在哪?”
“哦,你说的是那个叫廖依的小姐吗?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正在输血。”李广萍微笑说道,不知为何,这个女孩子脸上的笑容总是很自然。
听到廖依没事,我这才放下心来,“既然没事了,为什么不安排到这个房间来?”
“庞先生不要着急,现在正在观察期,因为她身上少了几块肉,所以…”说起少肉,李广萍不禁好奇了起来,奇怪的看着我,“她到底是怎么了?身上怎么会少几块肉的?”
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割肉把我救活,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做得出来?廖依仅仅是一个女孩子而已…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帮个忙,如果观察时间到了之后,尽量安排到这个病房来。”
李广萍微笑地点了点头,看我不愿意说也没逼问,“好的,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对了,你…能不能借个手机给我先?我打个电话…”看李广萍要出去,我连忙说道。
李广萍点了点头,“我这就去给你拿!”
病房虽然有固定电话,但我记不住号码,只能用我的卡寻找号码。
拿到手机,我第一个就给老牛打电话,然而打了两个竟然没人接听?难道老牛还在山根岭?这让我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那么多天过去了,如果还在山根岭,焉有命在?
然而打第三个,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找谁啊?”
“我找牛斌,谢谢!”我客气的说道。
“哦?你就是师公?”对方的声音有些激动,“师公,你等一下,师傅受伤,行动多有不便。”
老牛也受重伤了吗?我不禁皱眉,这么说,这个人就是老牛说的那个徒弟何翔了。
没过一会,老牛那激动的声音就传来了,“师傅?果然是你啊?这几天你都到哪去了?我都已经叫何翔到山根岭找了你好几次了。”
“没事,我现在在医院,你没事就好;对了,你有看到黄逸尘吗?”终于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想起不知道情况的黄逸尘…
“没有,师傅,我现在也在医院啊,你在哪个病房?我过去找你?”老牛说道。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在医院,我看了眼坐在旁边病床上的李广萍,“这是…几号病房?”
“415病房!”李广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