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我有些愕然地看着她，她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谢谢你让我解脱，我不想伤害小艺的，我也不想伤害你。”程小蝶说道，对我露出了笑容，然后缓缓消散。

我看着她渐渐消散，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终究是我欠她的，这个傻丫头当初能帮我照顾王艺几个月，就足以证明，她不坏！

整个事情，她都是最无辜的一个，甚至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死，她不过是做了一笔交易，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用几根头发，换了一个两万多的爱马仕包包，可结果，她却付出了性命。

“牙子，你怎么还不醒呢？再不醒我这碗麻辣烫又吃光了。”我的耳边突然传来王艺的声音，我用力的睁开眼睛，这丫头正坐在床头吃着麻辣烫，诱人的香气让我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看了一眼，丫的，又躺医院里了。

“牙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我以为你死定了呢。”王艺扑到我怀里，说道。

我想用手拍拍她的背，安抚一下，可刚抬手，就感觉右手像是被几万根扎一样，巨痛！

“啊！”我惨叫一声，惊慌起来，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废掉了？

“你别乱动，风子哥说了，你这是严重透支带来的后遗症，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王艺拍着我的胸口，说道。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才踏实一点，要是施展了“山术”让我变成全身不遂，那就完犊子了，现在这样，睡一段时间，估计就好了。

“我昏迷了多久了？”我问道。

“三天呢。”王艺端着麻辣烫边吃边说，不时地还瞄我一眼。

“你不是说要给我吃麻辣烫吗？”我看着她，昏迷了三天，天天吊糖水吃流食，现在肚子里空落落的。

“喏，喝口汤吧。”王艺把碗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丫丫的腿儿，这吃货，分分钟就全吃光了，她让我喝口汤，还真就只给我留了一口汤！

“以后你会不会把我饿死？”我无奈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怎么会，有我一口吃的，肯定就有你一口汤喝。”

“好吧，这是亲女朋友。”我心里想到。

这时候门开了，张灵风走了进来，笑道：“醒了啊，估计身上很爽吧。”

“爽炸了。”我干笑道，现在身体是一点也不敢动，一动就跟几万根针在身上扎一样。

“谁让你自不量力乱施展术法了，这也是你运气好，要是那术法威力再大些，你能直接被抽成干尸。”张灵风把手里的水果放在床头，说道。

“只要能给程小蝶报仇就行，我不后悔。”我说道，我见过坏人，甚至以前我没事就拎着板砖揍人，在别人眼里，我也算是坏人，可坏到韩豪他们这种地步，已经是没了人性，是畜生了！

这个社会，有好人就有坏人，我知道这个道理，可要是也有畜生藏在人群中呢？

我刚说完，王艺和张灵风神色同时黯然下来，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张灵风：“是有什么事？”

“赖十八没死。”张灵风吐出一句话。

“没死？他这都没死？”我惊讶了，被那么大座山压着，竟然没死？

“不过和死也差不多了，他废掉了现在只能坐轮椅，并且少了二十年寿元。”张灵风说道：“他是麻衣门的传人，有保命手段不稀奇，麻衣门掌握相术精髓，以寿元换取生机也是能够做到的。”

我沉默下来，本以为给程小蝶报了仇，可赖十八竟然还活了下来！

“那程小蝶的尸体呢？找到了吗？”我问道。

“我通知唐副局长去搜过，没找到。”张灵风叹息道。

“牙子。”这时，王艺说话了，她的眼睛红了，有泪水打转，程小蝶是她大学的好朋友，刚刚没什么反应，是做给我看的，现在被我们提起程小蝶，再也忍不住了：“牙子，这是小蝶最后留在宿舍的信。”

说着，她把一张纸展开，放到我的眼前。

“小艺，对不起。我不知道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不过看段牙的反应，我肯定做了很大的错事，我不怪段牙打我那一巴掌，我怪我自己伤害了你，我去把这个包包还给韩豪，不要了，我还要问问他，到底想要对你做什么。”

我看完信，鼻子也发酸，程小蝶这个傻子，她干嘛要跑去问韩豪啊？干嘛要去还包包啊？要是她不去，她就不会死了！

我不是告诉过她吗，这事和她没关系，让她不要管，她为什么还跟着瞎搀和？

这个傻子！

我用力的咬着嘴唇，感觉很痛，嘴唇破了，嘴里有血腥的味道，我只是想让自己不哭出来，或者说，为我落泪找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又在医院里躺了七天，期间唐副局长来看过我，我也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他气得一拳把桌子都砸了个坑，可还是不能立即抓捕周华韩豪赖十八等人。

并不是唐副局长不想维护正义，实在是现在关于周华等人的证据还不够，旁人或许以为，只要有人告，将人抓了就是，可真正的办案，没这么简单！

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讲究证据！

周华和赖十八的关系太错综复杂，这样的大鳄，真要抓，必须是实打实的证据，甚至是周华和赖十八亲自犯罪的证据，不然，他们就能挣脱出去，然后再想抓他们，就难了！

所以，唐副局长在等，等真正能够一招扳倒周华的证据出现！

七天后，我终于恢复出院了，整天就和王艺他们待在学校里，要么就是和王艺耍朋友，要么就是被李二狗和金大中逼迫着看岛国大片，咳咳……真的是逼迫的！

这几天，我也没和张灵风联系，张灵风也知道我心情糟糕没有联系我。

先后经历了我妈的死和程小蝶的死，对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几天普通人的日子，像是个普通大学生那样上学，哪怕距离我左眼封印崩溃的日子还剩十几天的时间。

也就这几天时间里，我和王艺的感情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至少，我现在亲她一口不会被她揍一顿了，顶多就是打我一拳而已，这代价可是小了很多呢。

傍晚，王艺拉着我就往外走：“牙子，咱们去小吃街吃东西吧。”

“走吧，麻辣烫。”我说道，肚子也有些饿了。

“你的品位很高嘛，值得鼓励。”王艺说着，就在我的脸色啄了一下。

哎哟喂，美死我了，我捂着脸，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

我俩到了学校不远处的小吃街，在我俩最常吃的麻辣烫店里点了两份，又点了些烤串，就美美的吃了起来。

现在的天气刚刚转暖，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下肚，全身都暖和，再来几串烤串，啧啧……享受！

吃饱喝足后，我俩就走出了麻辣烫店，继续在小吃街里溜达着，王艺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逮着吃的就吃，我就跟在旁边付钱，我其实有些不理解的，这丫头这么能吃，为什么身材还这么好？

才半个小时呢，王艺手里就拿着三串糖葫芦，十串羊肉串，我手里还给她端着一份臭豆腐，丫的，臭死我了。

“牙子，我们去前边买伤心豆腐干好不？”王艺说着，就朝前边卖伤心豆腐干的摊位屁颠屁颠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