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这位神仙,据说是大海的守护神,渔民每次出海前,那都会拜祭妈祖,以祈祷自己满载而归。
渔民满载而归,那么海族自然也就遭殃了。
我觉得吧,这是一个种族归属的问题,谁让妈祖是人类的神呢。
不光是妈祖,甚至连龙王,那不都要保证人类“风调雨顺”么?
我的本身是僵尸,现在又莫名其妙当了龙,反正都不是人类,所以一直以来,感受的都是来自人类满满的恶意。
这个天地,似乎并不公平啊。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或者“规则”?
规则中注定的东西,谁也无法改变?
那么规则,又是由谁来制定的?
这个规则,不光是限制了白骨夫人、血曼陀罗等“怪”,或者诸如花满楼、滇国军师等“人”,现在看来,甚至连四海龙王、妈祖等,都受到其限制!
退一步说,岂不是连白黑无常、活佛等,也都受规则的影响!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中灵光闪动,似乎触摸到了那么一丁点的【规则】边缘。
可也仅仅只是一丁点,等我还没领悟的时候,这种奇妙的感觉就消失了。
再仔细想,就再也想不到关于规则的半点灵感来。
等我们在浅水海域中前行了半天左右的时间,就到达了一个水流分歧的地方。
到了这里,夏将军过来与我作别:“三太子殿下,这里便是渊江了,受渊江龙王的管辖范围,小将不便前往,待小将通知一声,渊江龙王会派遣水军过来指引殿下前往的。”
听他的意思,似乎这海龙王和江龙王,手下还是各不相干、互不牵扯的。
我点点头,很真诚的对他道谢:“那夏将军自便,一路行来,多亏你的照顾了。”
这个夏将军的品行挺不错的,而且很沉稳,怪不得南海龙王会让他护送。
海族里一向以实力为尊,如果实力不够的话,那根本连立足的地位都没,如果换作一个其他的海族将军,只怕早就不把我这条废龙放在眼里了。
只是,我虽然丹田气海损毁,经脉断裂,但我好歹是条龙,如果那个渊江龙王放我的鸽子,不派水军来接应,那我独身前往什么源泉井,可就要出幺蛾子了。
别的不说,这一身龙血,那几乎就相当于“唐僧肉”,生活在水里的妖魔鬼怪,估计很少有不垂涎的。
看出我的疑惑,夏将军安慰我:“殿下放心,你既然受了南海龙王的封衔,那就算是渊江水系正部中的一员了,在这渊江水系中,没有谁敢动你的。”
哦?
还有这个说法?
我明白了,这就好比封官一样,我既然被封了这源泉井井龙王,不论地盘大小,那就跟七品知县一样,多少是有正职在身的,但凡是渊江水系里的成员,那都不敢加害于我。
说到这里,夏将军又挥了挥手,招呼了两名虾兵过来:“殿下,受井龙王衔位限制,小将只能调遣两名士兵与你为属,望殿下珍重,就此作别!”
夏将军带着他的虾兵众部离开了,望着身边只剩下两只虾兵,以及鲛人绿珠,我表示有点惆怅:这貌似被发配的有点惨啊。
堂堂一个龙王,只有两名下属,说出去还真是丢人,哦不,丢龙。
虾兵的智商普遍不高,基本上也就是你说什么,就做什么的料,指望它们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那几乎不可能。
我索性给这两个虾兵取了俩名字,一个虾大,一个虾二,好区分二者的身份。
在渊江入口处等了好一会儿,并不见什么渊江龙王的水军来迎我,我只能表示硬着头皮,往里闯呗。
反正有龙职护身。
我骑着海马,带着绿珠和虾大虾二,在这渊江的底下开始前行起来。
渊江的水还算清澈,深度约莫百多米,偶有深的地方,能够到两百米。
抬头望去,就能见到水上漂浮的水草,以及偶尔滑行而过的船只。
江水是流入大海的,所以我们现在是逆流而上,还好江水并不是很急。
沿着大江前行了一段时间后,天色就渐渐暗淡了下来,江下面也变得漆黑一片,只能见到上空隐隐的星光。
“殿下,不如我们到水面上去看看吧,今晚的星光一定很美。”绿珠在水中游曳着,说。
“好。”我笑着,说起来,我也好多天没有看见过星星了。
最近见到的一次星星,那还是在大漠里面的时候。
也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相信,这事情,肯定与水晶龙宫有关。
当时我们出现的那个倒立水晶宫,只怕正是令我出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我控制着坐下的海马,缓缓往上,慢慢冒出了水面。
熟悉的空气迎面扑来,吸入鼻中,让我打了个喷嚏。
远处偶尔会见到一两艘船只,上面挂着昏暗的灯光。
灯光黯淡到甚至连四周的水域都看不清,这让我放心大胆的出现在了水面上。
美人鱼欢快的在水面上游曳,卷起阵阵浪花,偶尔还带起几株水草。
不大一会儿,她又爬到了远处的一块礁石上,坐了下来,用鱼尾巴拍打着水面,招呼我过去。
海马是单纯的水生物,没办法上岸的,我只能让海马把我送到礁石旁边,然后跳到了礁石上。
“殿下,夜色不错吧。”绿珠很高兴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见她满脸喜意,就问她:“你以前经常这样看月色么?”
见我问起,绿珠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惆怅:“是啊,以前族群里的姐妹,都是成群结队去到海边,在礁石上、月光下唱歌的,但我不能去,只能远远看着。
只有等到姐妹们都离开了,我才独自悄悄爬到礁石上的。”
美人鱼天生就是群居生物,离开了族群,看起来,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可谁叫她是被族群遗弃的黑发鲛人呢?
我能理解她那份与生俱来的孤独,因为我也孤独,在这里,其实我和她何尝不是一样?
我俩静静在礁石上坐着,享受着万物的宁静。
远处,那几条渔船也已经远去,除了月光,以及偶尔河边水草里传来的虫鸣,周围再也见不到半点其他生物活动的迹象。
“殿下,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绿珠这时候忽然开口。
唱歌?
美人鱼的歌声,传说中,那可是致命的诱-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