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降头,攻击力极强,练术者需要天天以新鲜的血液为食,才能够维持自身存在,邪恶无比。
所以这时候,这颗脑袋一出现,我就认出来,这正是大名鼎鼎的飞头降。
这是一颗满头蓬发、眼中带着绿芒的脑袋。
笑声正是从飞头降的嘴里传来。
听说飞头降已算半人半鬼,口齿之间满是剧毒,甚至张嘴就可以喷出毒雾,练到最高进阶,飞头可夜行千里,刀枪不入,水火不能伤。
还好,现在的这颗飞头下面还连着肠子,并不算真正成型的飞头降。
我没有让黑寡妇攻击——黑寡妇对付普通人类还可以,要去咬这种几乎类似于僵尸的生物,胜算不大。
要是黑寡妇被他弄死,本命蛊与主人同生同命,我反而会受到影响。
飞头降盯着我,桀桀笑着,用一种沙哑难听到极点、好似两只虫子摩擦发出的声音问我:“不老药……在哪里?”
又是不老药!
看起来,长生不老这种东西,对人类可真是天大的诱-惑啊!
“想要不老药?”我笑了笑,指了指我的胸口:“在这里放着,有本事的话,就下来拿。”
飞头降见我这一说,两眼之中绿光大放,在空中鼓溜溜转了一圈,直接往下就扑!
我单手一转,用右手把白小舞背住,左手一翻,饕餮之眼瞬间开启!
手掌五指间,苍白的火焰飞快跳动,往前一探,按到了飞头降的脑袋上!
飞头降张开嘴,正要咬我,我手掌间的火焰已经抢先一步,带着白色的寒霜,覆盖开来!
即使这饕餮之眼有着很强烈的后遗症,甚至可能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让我永久陷入沉睡裂,但现在这种时刻,已经不能不用!
“嗷……”
飞头降一接触到饕餮之眼的寒霜,犹如被火焰灼烧一样,脑门上传来滋滋的声音,发出哀嚎。
这股力量很独特,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冰霜,拥有凝结成冰的力量,但是对付阴邪之物,却又好似地狱孽火在灼烧,接触久了,甚至能够让鬼物灰飞烟灭。
我才不管它嚎不嚎的,左手全力催动饕餮之眼中的力量,右手护住白小舞。
飞头降后面还有半截肠子吊着,要是我现在手里有个兵器什么的,只需要将那截肠子一把弄断,这飞头降也就破了。
这是飞头降没有真正修成前,最大的弱点。
可惜我腾不开手。
寒霜越来越重,飞头降渐渐不嚎了,因为他的牙关已经冻住,肉眼可见的绿色气体从他的脑袋上蒸腾出来,被我左手手背上的饕餮之眼吸食进去。
这贪吃的眼睛,什么东西都不放过,不论鬼气、阴气,或者血肉精气,真有传说中饕餮的本性。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我松了口气,眼前的飞头降已被冻成个冰疙瘩,眼睛里的绿芒完全消失,反而变成人类的惊恐眼神,正透过冰霜看着我。
我这时候也没时间考虑怎么处理这个冰疙瘩的事情,一把将白小舞放到旁边,快速捂住脑袋,斜斜坐到了地上。
同时用手一敲地面,将黑寡妇召唤过来护身。
雪蛛已经联系不上,想必是超出了主人的感知范围。
蛊师对于蛊虫的感知范围,是随着蛊术的精通而增大的,一旦出了这个范围,就没办法控制蛊虫。
所以有些时候,想要控制某些蛊术不发作,其实只需要远离蛊师居住的地方,也就没事了。
但这个方法并不通用,有些蛊术——如****,一旦远离蛊师,在特定的日子里无法接触主人,就会变得疯狂起来,在寄体的身体里胡作非为。
我按住脑袋,闭上眼睛,确保自己不会因为眩晕而呕吐。
就在这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啪”的一声!
就好像是某个东西罩在了水泥地板上!
紧跟着,我脑中立即传来黑寡妇的信息:它被困住了!
不好!
我强撑着睁开眼睛,见到眼前出现一个重影的人,咯咯笑着,抓住了我的手。
是……白小舞?
不对!
她不是白小舞!
“咔!”
“咔!”
连着两声响起,我的双手和双脚,就被某个环形事物给捆住。
是手铐。
“姜四先生,好本事。”那人在铐住我后,站起来,拍拍手掌,称赞道:“要不是我提前引来一个南洋降头师打头阵,还真拿你没办法。”
我忍着眼前的眩晕,勉强运转一下炼尸功,将身体里凝结的尸气扩散出来,这才好过些。
看清了眼前的人。
这是一个女子,模样与白小舞有些相似,但要是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出不同的。
显然,她经过了伪装。
“你是……谁?”我一边挑动尸气,等待恢复体力,一边拖延时间。
“姜四,或者花小骚,您可真健忘,昨天,您才吃了我的蛊虫呢。”女子对我抛了个媚眼,冷声道。
她,居然就是那个黔南蛊门的蛊师!
该来的,总会来。
我早就已经想过,迟早有一天,我会遇到她的。
毕竟我弄死了她的蛊虫,蛊与养蛊人之间,同命同生,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奇怪的是,她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因为蛊虫的死亡而受到影响,又或者说,她现在表现出来的,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杂门既然号称汇集各门各行,那一定也有类似千门、盗门的手段。
其中千门有项本领就是易容。
在胸口尸气的扩散下,我勉强摆脱饕餮之眼后遗症带来的强烈眩晕感,但还是乏力,而且我的手脚,已经被两副铁镣给铐住。
在我身旁,一个类似于碗一样的罩子,将黑寡妇罩在里面,它已经脱身不得。
我叹了口气,千防万防,我还是身单力薄,只有自身一人,架不住他们的群殴暗算。
“要杀要剐,动手吧。”我说着,摆出一副认命的态度。
“哼哼,想诱我上当么?先给你来点软骨香。”蛊师站在我的面前,探手入怀,从脖子上摸出了一个项链。
项链的下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牌子。
她在牌子顶端位置轻轻一扭,那牌子就自动弹开,分成两块。
然后,她拿起那个牌子,对着我轻轻一吹。
一种奇异的香味快速传递过来,嗅入我的鼻中。
一接触到这种香味,我的身体立刻变得软绵绵的,感觉不光是肌肉,连骨头都跟着软了!
不得不说,蛊门的手段,确实花样百出,防不胜防。
吹出了这种异香后,女子这才合上牌子,重新放入胸口,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在我的身上摸索起来。
她在找东西。
在找不老药。
她可真够小心的。
我的身体乏力,但嘴巴还能动,见一时半会儿没事,索性跟她唠起家常,争取拖延点时间。
我从来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哦不,尸。
“美女贵姓?”
一边摸索,这女子倒是也不含糊,还回答我:“免贵,姓刘。”
女子的手在搜索过我的上下口袋后,摸出打火机、零钱等物,并没有找到不老药,稍微犹豫一下,她直接绕过我的衬衣,摸到我的肌肤上。
她的手冰冷至极,一贴到我的肌肤上,让我的肌肤瞬间产生颤栗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艾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