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那具尸体是小娅的，还是微然的？
“你在哪儿？”我问他。
“小菜园立交桥这边。”
不是太远，从圆通路这里过去，走路十分钟就到。
我一把抓起小红，把她往肩头上一扛，就往小菜园走。
等走到了，果然发现那里已经围了很多的人，大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年轻人忙着上班，没那个闲工夫看热闹。
昨晚的那个小伙子正蹲在那里，一脸的惆怅。
尸体就倒在路上。
只看了一眼，我就认出她：正是小娅。
小娅的容貌已经不复先前那般美丽漂亮，肌肤全部凹陷下去，只剩下皮包在骨头上，与张教练和小柏的情形一模一样。
张教练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小柏是凌晨出事的，听小娅当初的说法，他俩的死亡时间应该差不多——都是在夜将明的那一刻。
小红指着小娅哇哇的叫着，手脚又是一顿乱比划。
恩？
她好像在说，昨晚小娅的事情？
我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灵车在我家门口熄火，司机过来买了扎黄纸，在汽车四周烧了烧，让汽车又重新启动，当时，张小非和判官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那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微然和小娅。
后来这车刚刚启动，就听到微然说小娅不见的事情，我正好见到小娅出现在灵车上，我和判官追过去，张小非返回。
那个时候，房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
而小红先前一直没有露面，估计也是那个时候感知到变化，从地下室爬出来的。
既然小红见过小娅，这证明一点：我当时在灵车上见到的，根本就不是小娅！
或者说，不是真正的小娅！
真正的小娅，还在棺材里！
这样一来，又说明了另一件事情：当时的微然，在说谎！
她为什么要说谎？
显而易见，可能就在我们转身离开不久，微然就被“附体”了！
或者说，白天那番行为，根本就没有驱散微然身体里的恶魂！
我甚至可以推算到当时的现场：微然被恶魂附体，在骗我们离开以后，准备带走小娅，正好被返回的张小非给撞到！
他俩随即展开交手，随后小红受到两人打斗的影响，从地下室里爬起来，至于小红有没有动手，就不清楚了。
反正最后三个应该是先后离开，而小红在追了一阵后，又折回来。
小娅是怎么进入这灵车里的，张小非去了哪里，微然又去了哪里，这些现在都还是谜。
我想着，耳边听到人群一阵骚动，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开，都让开些！”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竟然是张小非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就见到张小非一脸疲惫的走过来，身后还带着几个警员，其中还有我上次见过的那个赵明。
“姜老板？”张小非见到我，扫了我肩头的小红一眼，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倒是让我放心不少。
我对他点点头：“小娅死了。”
张小非阴沉着脸，望着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
良久后，他才开口：“我昨晚追了她整整一晚，今早才知道，被她给耍了一晚上。可惜……我法力不足，没能抓住她！”
他口里的“她”，应该就是微然了。
我俩在谈话的时候，张小非身后的几个警员已经封锁现场，做起了拍照取证等工作。
“那……这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我问他。
张小非的目光望向天空，沉思了一会儿：“如果再不阻止‘它’，估计那个叫微然的女孩今晚也得出事。这事情，我得联系下‘老道’。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老道这个人物，我曾经听张小非说起过。
据说是公丨安丨厅某个牛比哄哄的家伙，是某个道家的最后一代传人，道术精湛，在灵异方面比张小非强太多。
而张小非的赶尸术主要运用在尸体上，驱鬼方面，他甚至还不如判官。
众人很快就收拾好小娅的尸体，用车拉走，张小非也让我与他一同前去。
我想想算了，公丨安丨局那种地方正气太重，我去了倒是没事，就怕那正气压得小红难受，到时候让她暴怒失控可不好。
我不去，张小非也没有强求，挥手与我作别：“那好，有事我联系你。”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就见到判官又通过小院翻了进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呢。
见到我，她也没有意外的表情，挥手示意小红过去。
小红一把扑起来，扑到了她的身上，咯咯的笑着。
“小娅死了。”我坐到她的面前，说。
“我知道。”判官的脸色不是很好：“直到今天早上太阳升起后，我才发现，我和张小非隔着一棵树的距离，两人在同一个地方，被‘鬼打墙’困了整整一个晚上。”
哦？
原来她和张小非一起被困住了。
“还记得滇王古墓里的那个军师么？”
我有些诧异：“怎么忽然扯到他的身上？难道这事情与他有关？”
那个军师的本领是很强，但是根据我们交手的情况看，他是精通风水阵法，跟现在这恶魂索命的事件，显然是两种风格。
判官摇头：“不，我只是拿他打个比喻，现在我们所面临的对手，就是他那个层次的存在，单单靠着我们三个，是肯定拿不下这恶魂的。”
“张小非说了，他联系老道解决。”
“老道？”判官一愣，脸色变了变：“难道他说的是柳笙？”
“柳笙？”
判官见我不知道，给我解释：“如果柳笙能够出马，这事情就好办了。这货是正一道里货真价实的高手，在术门里还是有些名气的，怕是比我师父也差不了多少，应该能拿下这恶魂。”
我对这些什么术门法门的不感兴趣，目前我已经见过驱鬼门、赶尸门、养尸门、阴阳门，以及养鹰的那个门，这些门门道道的，显然都是有些真本事，各有所长。
这让我想起了【养尸秘术】开篇的第一句话：养尸之术，始于战国纷争之际，其时，百家争鸣……
难道这些所谓的各种术门，就是“百家”里面的？
我和判官又闲聊了一阵，就扯到滇王古墓的事情。
“这事情，我曾在电话里问过师父，师父说，那个滇王，使用的是一种叫作【轮回】的邪门功夫，意思是可以强行避开六道轮回，不入生死道。还好我们打断了他的最后一步，要不然，这家伙一出世的话，那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也不知会害死多少人。”
不入六道轮回？
这不就是僵尸么。
我没有跟她扯滇王的事情，毕竟滇王变成那副模样，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真正令我好奇的，是那个军师。
“你有没有问你师父，滇王军师又使用的是什么本领？”我说。
判官瞥了我一眼：“你真要听？这门功夫可是有些恶心。”
我笑了笑：“说吧，我可是什么风浪都见过的。”
“切！”
虽然鄙视我，判官还是跟我说了下这门残忍至极的术法。
这门功夫，有个听起来就很恐怖的名字，叫作：剥皮换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