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动脑筋,这也不是多难的问题!”徐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笑着说道,“你们的出现,的确是打乱了我的计划,而且在将王群送到医院收治的同时,更是派两人将其看守了起来,这当时的确让我挠了头。”
“不过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一样,如果你真的有决心去做一件事情,总是能够想出应对之法的。”
“直接供述你的作案过程!”雷大炮显然不想听这些废话。
“好!”点点头之后,徐睿说道,“如果我说,我是大摇大摆进入的王群房间,你们相信吗?”
“不可能!”还没等我说话,苏沫已经率先提出了反驳,“在王群死亡的第一时间,我们曾经调取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入那间病房,而且……”
“苏队,你不用这么激动,当我说完之后你就明白了。”苏沫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徐睿给打断了。从审讯开始,徐睿就不断地抛出一些重磅丨炸丨弹来轰炸我们的身心,可从没有哪句话能如同这句话一样,让我们四个人都流露出了无以复加的震撼之色。王群死亡的第一时间,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所以可以排除被人动过手脚的问题,而且通过反复的观看,的确没有任何人曾经进入过那间病房。可现在,徐睿却一口咬定他是大摇大摆走进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们的眼睛,欺骗了你们!”
“眼睛欺骗了我们?”我皱了皱眉头。
“对!”徐睿点点头,“如果你们看得够仔细,那就会发现进入病房的医护人员,比出来的时候是多一个人的,只不过你们的心思都在寻找嫌疑人上,从而忽略了这一点。”
话说到这里,苏沫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望着徐睿说道:“如果你没有犯下这样的罪行,我一定会跟雷局打申请报告,将你弄到刑侦队里来。”
“从警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在这么小的年纪,却能将一个局设计得如此缜密的人。”雷大炮在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地感叹了一声。
“但我还是辜负了雷局和苏队的栽培!”这个时候的徐睿,脸上带着失落和歉意,是那么地真诚。
“现在,供述一下作案过程吧。”雷大炮带着一丝落寞将头扭向了别处。
“好!”徐睿又恢复了之前的神色,娓娓地说道,“王群被看守得如此之严,我想要进去杀了他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只能另想他法,最后我通过观察决定混入医护人员的队伍当中。这起案件是罕见的大案、要案,而当时王群又是唯一的嫌疑人,所以医院势必会十分重视,会将全院最好的医生派过来对王群进行会诊,以便让他尽快恢复过来。这个出发点本是无可指摘的,却会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进入王群房间的医护人员众多。而且我们都知道,根据医院的规定,通常医护人员进入病人房间的时候,都是会戴口罩的。你们都知道,乔装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几乎是手到擒来的,所以我就弄了一套医生的行头,在他们会诊的时候进入了房间之中,随后去了卫生间再也没有出来。”
“这样来说,是我们看守王群的同事大意了,如果在那些医生会诊完毕之后进去检查一下,就不会给你任何可乘之机了。”细节决定成败,诚然不假。我的感叹,换来的是会议室的寂静,雷大炮、苏沫以及马磊都在这个时候陷入了沉默,显然是在做着自我的检讨,以及执行力的反思。
“当所有的医生都离开之后,我便从洗手间里面走了出来,随后以看病为由给王群打了一针,由于我穿着白大褂,所以王群显得很配合。这一针不会要了王群的命,但是会让他丧失行动的能力,甚至连喊叫都做不到,随后我将他从床上弄了下来,直接拖到了卫生间里面。”
“他已经丧失了行动的能力,你为什么还要将他拖到卫生间里面,而不是直接在病床上面将他杀死呢?”对于这一点,我多少有些想不明白,或者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因为在拖拽的过程当中,很有可能会弄出来一些动静,这样的话就会惊动守在外面的同事们。
“疯子,这可不是多此一举,徐睿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给自己留下逃走的机会!”苏沫直接回答了我。
“不错!”徐睿点点头,“当时杨婷还没有死亡,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们抓住的,所以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将王群给拖到了卫生间里面。至于我怎么逃脱,稍后会做出解释的。”
“那就说说他喉咙里面的头发吧,根据我的尸检报告,王群也是死于窒息的,那些头发深深地扎入了喉咙之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继续问着。
“头发,是我塞进去的,但是头发上的皮肉组织,并不是王群的,或者说只有一部分是他的!在去杀王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计划和细致的准备,除了乔装打扮之外,我还随身带着一样东西!”
“什么?”
“深度冰冻过的肉!”
“……我知道了。”有了徐睿的提示之后,我瞬间就明白了过来,“那块肉在冰冻之前,你曾经将头发植入了其中,所以就造成了头发再生长扎入肉中的假象。”
“是的!”
“等一下……”话又被苏沫给打断了,她透着不解说道,“有一点我没有弄明白,既然头发是植入被冰冻过的肉里面的,那为什么你的尸检报告会说皮肉组织是属于王群的?”
“你听我解释。”我看了一眼苏沫,又将目光落在了徐睿的脸上,说道,“经过深度冰冻的肉,不仅十分的坚硬,更是会对人体产生吸附的效果,这就是你的目的。”
“吸附,什么意思?”涉及这些,苏沫又迷糊了。
“苏队,我不知道你在小时候的冬天,有没有尝试过用舌头舔暴露在室外的铁制品。如果你曾经尝试过那你就会明白,在温度极低的情况下,如果将舌头凑到铁制品上面之后,就会被粘在上面。这个时候用蛮力挣脱的话,完全能将舌头扯下来一层皮。”
“你的意思是说,徐睿用深度冰冻过的肉将头发塞入王群的喉咙里面,然后彼此就会粘连在一起。在大力的撕扯之下会将他喉咙的皮肉组织给粘连下来,以至于混淆了我们的视线?”苏沫总算明白了过来。
“是的!”我点点头,“当时我们发现王群的死亡之后,我曾经用了很大力气才将那团头发拽出来,当时上面粘连着王群的皮肉组织,所以我才以为是头发出现了再生长。”话说到现在,我想起了在解剖室中的一个细节,于是就问徐睿:“我记得从王群口中扯出的头发,在送回警局之后一直都是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之中的。”
“当时省厅的刘法医跟我要皮肉组织做dna检测,可就在我想要去捞取的时候被你阻止了,随后你将手伸进福尔马林液中将其打捞了出来,切除掉一部分之后,将剩下的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