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疆看了看,然后选择了其中几张考勤单,上面每一张都有王泽凯的签名,其实现在都已经能分辨的出来了,考勤单上的王泽凯字迹潦草难堪,与田疆笔记本上的秀丽干练的签名完全是有着天壤之别。
“这几张我们要带走。”田疆将这几张考勤单夹入了笔记本中,然后打算离开。
“能否请问下,王泽凯在厂工作时一般和谁比较要好,这些人还在企业中吗?”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口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王泽凯是出了名的老书记啦!”人事经理笑道:“我带你们去找他原先所在班组的领导,应该能碰到和他过去关系比较密切的员工。”
人事经理转身带着我们出门,我和田疆跟在了后面。
“喂,田疆,这老书记是什么意思啊?”我悄声问道。
“邢师傅,你怎的连这句俏皮话都不懂啊,老书记—老输记啊!”
我是尴尬的笑了笑,跟着人事经理我们进入了车间,这里空气混浊,周围环境很脏乱。
“这里。”人事经理在一间用铁皮搭建而成的休息室门口招呼着我们。
走进休息室,这里坐着七八个工人,大家身上脏兮兮的,看的出来劳累的工作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这位是王泽凯以前的班长,”人事经理指着一位小个子男人介绍道:“这两位是警官,他们来这里办案的,大家配合一下吧。”
“你好,我叫刑天。”我朝小个子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就挨着他们身旁坐下,“你们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下以前王泽凯在工作时和谁比较和的来?”
“呵呵,小王这小子人和气,和大家都比较合得来,而且喜欢玩牌,我们大家可是赢了他不少。”小个男人笑了笑。
原来这里几位都是王泽凯以前的赌友啊,我一看这几位,都是普通人,没有特别让人在意的。
“能否问下,你们以前都玩些什么啊?”我问道。
“还能玩什么啊,斗地主,斗牛,二十一点,比大小,博点子,钓鱼...”小个男人看来也是位资深赌徒,这谈到扑克牌的赌博项目,那是滔滔不绝,讲个不停,其中许多都是我不知道的。
“看了你们平时玩的还很多啊,那么这王泽凯一直都输吗?”
“呵呵,这小子运气背,十赌九输,基本没怎么赢的。”
“这赌牌的游戏中,斗地主是比较讲究技巧和脑力的,你们平时玩的多吗?”
“斗地主玩的慢,而且农民经常因为出错牌吵架,所以我们基本不玩,都是玩的斗牛,钓鱼,比大小,这些来钱快的。”
“嗯,”我点了点头,心说这赌徒一般都是这样的想法,他们都不喜欢去玩那些用脑的牌类节目,而简单,来钱快的节目才是他们的最爱。...但是,这问题就来了,因为这些简单的赌博节目都是靠运气,虽然也有技巧,但是如果大家都不出千的话,这输赢应该是很平均的。
如abc三人经常一起玩这些靠运气的赌博节目,而且大家都很老实,那么今天或许是a大赢,那么明天就非常可能是b或是c,因为这是个概率问题,所以最后的情况是,大家的钱一直都在互相之间转来转去。
“这王泽凯运气真是太背了。”我随口说了一句。
“就是,这小子手气一直很霉,不像我们,这几天手背,歇上几天,这手气就能转运,而小王他啊,是一直背,我们大家都喊他叫老书记那。”小个男人笑着,周围人也一起附和笑了起来。
“王泽凯进这家企业有三年,那么他来的时候就喜欢赌博吗?”我继续问道。
“不,...”小个男人果断的摇了摇头,思索着说道:“小王刚开始的时候爱看网络小说,后来感觉无聊,说是套路文,千遍一律,没啥好看,后来看见我们在玩牌,就加入了,刚开始的时候好像还有赢有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手背起来,经常的输。”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平时谁赢得最多啊?”我环视着眼前的几位,...其实我这句问话是有深意的,因为如果他们中间有人出老千,那么他一定是赢的最多的。
“嗨!赢的最多的是外面叫做君来欢的饭店,我们哥几个每次赌完,就去外面搓一顿,赢得出钱,搞到最后基本都让人家饭店老板收去了。”
呵呵呵...一阵哄堂大笑。
这几位看来都是普通的消遣,应该没有刻意的去坑小王,从他们灿烂的笑容中,我能看出他们的淳朴。
“各位打扰了,感谢你们提供的信息。”我没什么可问的了,起身离开。
和人事经理在厂门口告别后,我们驱车马上往医院赶去。
就在路上,田疆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什么事情?”
“为什么?你们说王泽凯死了,而且是突然的猝死?”田疆抓着电话吃惊的道。...
收起电话,田疆转头对我道:“邢师傅,医院里出事了,那个住院的小王死了,忽然间的猝死,连医生都找不到死因。”
“快点回医院,那里一定有情况。”
我焦急起来,这医院中的王泽凯突然出事,会不会和别墅中的王泽凯有关啊?莫名的我感觉这事情迷雾重重。
田疆开着车疾驰,很快的我们回到了医院,直接冲向王泽凯的病房。
进入病房内,我们看见一群医生正在拼命抢救着王泽凯,不过仪器上的心跳显示是一条直线。
“不行,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见我们进来,遗憾的对我们说道。
“他是什么原因死的?”田疆沉着脸问道。
“心率衰竭,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们想进行解剖。”医生道。
“可以,你们马上进行。”田疆掏出了烟,当着众多医生的面,点燃了,看来他很焦虑气闷。
王泽凯的尸体被拖走了,我和田疆继续留在了医院中,等待着解剖的结果。
“邢师傅,你说着事情怎么回事?这住院的王泽凯说死就死了?”田疆苦恼的问道。
每到关键时候,田疆的弱点再次暴露,他缺乏关键时候沉着冷静。
“其实验不验笔记无所谓,那几张考勤单上的潦草难看签名和你笔记本上秀丽的签名,完全是两个人写的,要知道一个人的签名都是习惯性动作,除非刻意为之,不然你签名潦草的,那么你会一直潦草,如果你习惯了龙飞凤舞的华丽签名,那么你平时也会选择这种字体签名,很少会改变,所以我感觉在别墅中的那位王泽凯更像是假的。”我继续分析道:“那么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那?我觉得我们应该监控这个王泽凯。”
“好,我让队员去别墅守着那个王泽凯。”田疆掏出手机,给下属吩咐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