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瘦长的汉子有些愕然,可仍然不肯相信地接着道:“真的……看见,那些污秽事了?”
“骗你干什么啊?又没有好处的。”
汉子们看唐永业并不似开玩笑的样子,都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后来那个瘦长的汉子低头想了想,挥挥手,含混不清地说:“既然如此,算了,算了。你们走吧……”
两兄弟没料到一场看似很凶险的风波就这样混过了。
在长吸一口气之后,他们上车继续下山去。
可是,大哥在车上并没有松口气儿。
他觉得这件事有些怪。
刚才要是由他自己回答,就一定会说看到几个人来抢尸走了。
不知这样答复会不会如此顺利过关?
他一面开车,心里就一面想:真是奇了怪了。
那个晚上咱俩兄弟开着车爬上那个斜坡顶时,除了看到几个蓝光闪闪的幽魂抬着尸体往山上去,并没有看到过什么人啊!
那些汉子们又是怎么得知自己兄弟二人看见过什么呢?
莫非真应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的谚语?
大哥唐永功越想越不对劲儿,就边开车边问弟弟唐永业:“永业,你觉得怪不怪?那个晚上我们沿路除了看到那一幕,倒没看到什么其他的人啊、鬼啊之类的啊,对吧?”
大哥一向开车都不太说话的,仿佛只有沉默不语才是确保唐家家业昌盛的保证。
现在却边开车边问话了,唐永业就好奇地望望大哥,见他双眉深锁,就应和道:“是啊。我在爬山坡之前睡过了,所以到车辆爬山时已经精神了,就一直观看车外景观的,确实没看到什么来着。”
“那你不觉得奇怪的吗?谁看到我们看到什么了,然后告诉那些山民的?”
“是啊是啊,你这样子一说,实在……太诡异了……是不?”
“所以我想,咱们要撇清这事,就必须到丨警丨察局去,把我们看到的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搞清楚这件事。”
“对,对。还是大哥见多识广呵。”
然而,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当两兄弟从丨警丨察局走出来后,一条黑影却躲在远远的街角,探出一双神秘的眼睛,正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呢。
起初,两兄弟也没注意到这个神秘的黑影。
可是,哥儿俩做什么事儿,都会有意无意地碰到神秘的身影,一闪一缩之间,眼角余光之下,似有若无、似是而非的影子,令人无端端产生许多说不上来的恐惧!
找又找不到,看又看不清。
那晚,大哥在住宿的小旅店里,半夜起**小便。
他朦胧中正想捞家伙出来的时候,突然,却怔住了。
脏乱不堪的窗外,漆黑夜色中,寒风正在肆虐。
浓墨一样的街角,没有一个人影儿,没有一只流浪的狗或猫,静寂得了无生气的。
可是,就在两兄弟住宿的房子窗口对面街角,在楼房的阴影里,有一个穿着浑身黑衣的人,戴着遮盖头颅的斗蓬,很恐怖地站在黑夜里默默无言地注视着他们的房子,一动不动。
那令人惊惶不安的隐蔽在阴影里的身影,竟然那般凄凉惨然。
风,在子夜时分悄悄地刮了起来,阴阴地爬入了兄弟俩住宿的房间,没有一些儿的声响,却丝丝缕缕都带着冰凉,透彻了躲在玻璃窗后悄悄回望那黑影的大哥唐永功,直到他胸腔里的心脏……
这样子看了下半夜,临天亮的时候,那黑影才无声无息地消失。
天大亮的时候,弟弟起**时见大哥半垂着头在抽烟,整间房子里已经烟雾重重,不知大哥什么时候起的**,还抽了那么多烟,便讶异地问道:“大哥,怎么这么早起啊?”
大哥没哼声,慢慢抬起他的头来,弟弟顿时惊骇地看到,大哥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没有入睡。
他几乎是脸色苍白得如同僵尸,两眼茫然地盯着一脸惊讶的弟弟,幽幽地说:“永业,你有没有发觉,近来在我们的周围,老有一只鬼一样的影子跟随着我们?”
“是啊是啊,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我多心呢!原来你也感觉到了。”
“何止感觉到啊,昨天晚上,鬼影在楼下盯住我们这间房子足足一个晚上……”他说,他幽幽地说。
听完大哥幽幽的说话,弟弟唐永业浑身打起冷颤来。
他是最怕那些说不上名堂的东西的。
他的大脑至今仍然残留着几只鬼魂集体蹦跳的画面,现在又听得大哥说,他半夜起**小便的时候,看到一条黑影在默默地注视着两人居住的客房,更加大气儿也不敢喘上一口了。
“哥,是不是我们到老林子山拉货时,犯着什么了?”唐永业听大哥说有人半夜盯梢自己房间的事后,第一反就就是犯了什么禁忌没有!
唐永功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近来两兄弟遇上的倒霉事,总之是令人心烦意乱就是了。
“要说犯了什么禁忌,我也说不清楚。但我们做跑木材运输的日子,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怎么之前就没事,现在却接二连三撞上那些阴事了呢?”
“只怕是无意中犯着什么了?哥,这事要是没有个说法,我倒有些心寒呢!要不,咱们找个高人问一问,到底这是怎么了?能不能化解?最起码应该能够避开嘛!”唐永业可怜兮兮地对大哥说。
唐永功听得弟弟如此建议,心里也动了起来。
虽然他是大哥,做什么也应该表现得见多识广,有主意,有能力。
但事实上,在离开家乡那个村子之前,他也是和唐永业一样,知之不多的。
“你这个想法也很好。只是急起来之际,去哪里找个高人啊?”
“哥,这个你不必操心。上回在嘎啦子村,我认识一个问米婆。据说她的手艺还是她妈从南方那边带过来的呢。灵!许多村民有什么不明所以的事都找她去。而且还方便,就在到老林子山的公路边,经过时把车绕村里去一趟就是了。”
“这个也行。只是目前没有去老林子山的货运,总不能因为问米而跑一趟吧?”
大哥的反问也不无道理,唐永业一时也陷入了无奈中。
吃过早饭,收拾起衣物,要结清账目离开这间小旅店,到中间人讨活干的时候。
正在拾掇中,大哥的手机响了。
一把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阴阴地说:“我要顾你们的车辆,运一趟木头,在老林子山,你们只要把车开到山脚下即可。我的木材已经砍下来,就堆放在老林子山脚下了。价钱嘛,由你们定。”
唐永功听着那把故意压低的声音,禁不住毛管也松动起来。
本来并不想接这笔生意,但对方说出了一个熟人的名字,说是他介绍的。